这一个月里连心如同失踪了一般没入了人海之中,江湛无处可寻,他有些自嘲,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何生出了异样的情愫该知道她不是属于自己的,也许也不属于这里的,可是她终究属于哪他亦是说不清道不明。
准备了一个月“乌夜啼”终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名动冉城。这场舞台秀还是小有成就的,连心也算是松了口气。
乌黑的暗道里只有一抹烛火在那里摇曳着,连心敲打着石壁半响道:“叔你这机关可靠吗?莫让人家三两下就给先着了。”
“我说丫头这设计也有你一半吧?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自己啊!记住按着这个路线走,若是走错了必定万箭穿心而死,到时候莫怪我没提醒你。”
“哼,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这样啊你就能独吞器械坊了,对了生意怎样?”
说到生意齐叔突然没了声音,黑夜里连心亦看不到表情半响才听他道:“有个贤惠的助理自然是好的很,对了这一趟打算给我多少银两?”
贤惠助理?连心算是听出了玄外之音。“没钱,我身家性命都给搭在这了哪还有钱,再说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我总要留钱娶媳妇才是。要不然我从器械坊那里抽。”
连心洋装生气道:“黑心,当心打一辈子光棍了。好了出去。”
“没大没小,让开。”
暗道的密门在连心的卧室里这样既安全也踏实。
子阳拧来了两大坛酒来找连心却见一个大男人从他房里出来,此时的连心也有些微醉了。“姐他是谁啊!谁……”
齐叔捂了捂鼻子退避三舍。
“阿木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我,我没醉,来咱们一起喝。哦对了我今天去,去太安堂他们说江,江大哥到处,到处寻你了。我看,看……”这话还没说完人家倒下去了,这酒量也是不济的很。
是啊,这些日子忙着这店里上下演出的事一直没机会去找他。
连心估摸着这个时辰江湛应该回府了就往江府去,她正好有事同他讲。
江府门庭清冷,不似四王府那般繁华。府里的下人对连心也是毕恭毕敬的。“姑娘找公子吗?巧了公子刚回府在书房了我带您过去。”
连心笑道:“你无需理我,我自己去就是了多谢小哥。”
“也好。”
连心同往常一般敲了敲门,只听见门内人低声道:“进来。”
连心刚抬起的脚瞬间就想缩回去了,公子怎么会在这里?连心还未开口只见长孙庭道:“怎么难道你还怕本王不成。”
江湛瞧着是连心,心头是一喜迎了上去。“我到以为你把我忘了,今日来得巧约了王爷一同去爬山不知道心儿可乐意一同前往。”这话说的半分也不见外。
长孙庭微微蹙了蹙眉也没在吱声,仿若在等着她回答。“连心不好扰了四殿下雅兴才是,江大哥不如我明日再来寻你。”
长孙庭惯性的动作喜欢用食指敲击,他低下头浅浅的品了口茶道:“不巧了明日我也约了江太医,怎么连姑娘连爬山也爬不动了?”
江湛听着长孙庭的话也不作声。
想用激将法还就不吃那一套了。“没关系,江府我随时可以来。我一介女流之辈体力自然不如四殿下的,爬山这体力活怕是免了。”其实她是喜欢爬山这种有氧运动的,只是眼下还是不要同他牵扯太多若让太子和长孙离生了疑不好办了。
“是么,太子殿下前些日子还和我提起……”
还未等长孙庭把话说完连心就打断道:“爬山么,还是可以的。”若他计较那日下毒之事将自己交给长孙盂那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那好,江太医备马。”
“是,臣这就去。”
江湛一走屋子里就留了他们二人,连心觉着现下他就是一只随时可能爆发的老虎不能离他太近了。“屋子里有点闷我先出去走走,走走。”
“是呢,本王也觉得闷想来连姑娘对这江府很是熟悉不如待我走走?”
“嘿嘿,好,好啊。”
江湛很快就将马备好了,长孙庭突然道:“江太医你就不用跟着去了,连姑娘在就行了。”傻子都能看出殿下对连心不一般。
这就是卸磨杀驴,典型案例。
江湛面色平静如水,可拳头已经不自觉的拧紧,是他不该说那句话。“好,殿下小心就是。”他转身像连心道:“山上毒虫多,这些艾蒿你带身上才是。”
“好。”她从来不喜欢那些客套话,所以干脆就收下了。
今日天气倒是不错二人一路快马加鞭往城外去。
普陀山下有间小茶铺二人便将马拴在了那,长孙庭倒像是长来茶铺里的店小二已经认得了熟络的道:“公子来了,难得见夫人陪同,小的帮二位牵马去喂些食。”
长孙庭不解释连心也不否认,再者说了不过是陌不相识的人罢了。
“殿下可是常来这普陀山?”
“嗯,同方丈来讲禅每月会来两次。听说乌夜啼是出自你名下?”
“殿下怕是早已经打探清楚何苦还来问我,殿下不如做个交易如何?”
长孙庭止住了脚步回头道:“说来听听。”
“殿下保我乌夜啼平安能在冉城生存下去不抽取乌夜啼的营销利润,那么我乌夜啼的人可供殿下差遣。”
“你是认为本王缺你们几个风尘女子吗?本王为何要信你?”
“殿下聪慧自是不缺我们这些个风尘女子,不过殿下缺的是一个暗哨,洞悉天下的暗哨。太子殿下于我有仇,我能信的也只有四殿下。”
“说的如此直白不怕我杀了你?单凭你对太子下毒一事就足以让你灭九族。”
连心心里暗香我九族不也是你九族么,现下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殿下舍不得。”连心摘下头纱步步走近,她知道自己的画像他还随身带着至少他心里还是有自己她愿意赌一把。她的身世是一位家道中落的落难小姐,逃难至冉城,她同凉夏已经串通一气,凉夏是他最信任的人相信不会有纰漏的。
长孙庭却是一愣,他们说那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他午夜梦回时常会梦见的那个人,他的一颦一笑千金重。。“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你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死了……”他眼里的失落让连心心头一紧,可是她不能说,太子,长孙离是不会放过她的。
“我,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女流,听闻殿下那未过门的妻子同我十分相似,殿下如此怜爱她定然不忍心杀了我,我亦没有什么过分的条件不过是想留条命罢了。”
“好。”
他应的爽快连心心里却是扯着疼。
我能不能以连心的身份爱着你,哪怕是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