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出来一个已过花甲的老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搀扶,许是灌了些凉风,老人掩口轻咳,立刻就有人为她披了一件湖蓝色缎面夹袄。
管家也神色担忧,老太太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谁能知道会是哪一天呢?
“老夫人,这是我说的那两位先生。”管家接过那年轻姑娘的手去搀着老太太。
今年比往年冷的要早上许多,天蒙蒙亮的时候窗棱都结霜了,停在屋子里的尸首这才能多放上两天。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宝宝二人,眉宇之间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过了好久才悠悠的开口,“秋兰,你带他们去吧。”而后拢了拢身上的夹袄,就转身进了祠堂。
祠堂应是新修缮过的,顶楼四角方正,地上的石砖也比别处的新上许多。王也看了看地基走向,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脸上黑了几分。
看见管家还在那里站着没动,王也低声问:“二品魔兽我们不要了,今天的白事我们能不能不看了?”
“要么把这事看好,要么出门就进乱葬岗。”管家的语气平淡的好像就是在说今天的菜有点咸一样,脸上看起来也是和和气气的。
王也喉结一动,“我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您老人家就当我没问过成不成。”
他看着管家点头之后,胸腔里的心却怎么也不肯安分下来,之后随着秋兰七转八拐终于绕到一间破落的院子里。
院子砌的很气派,种的植物方位也是十分讲究,只不过可惜了,除了东面的杨树和西边的榆树,其余的植物枯的枯,死的死,东南方向的浅水池已然枯竭。
宝宝进了院子就四处转了一圈,随即出门站在院门外,正上方的牌匾倒是崭新得很,只是上面没有题字。
秋兰一到这里眼眶一红,泫然若泣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我夫君的尸身就在水池下的暗室,可怜他一身正气为人正直,竟然就这么被剑气伤了便重伤不起,撑了两年还是在前几日离去了。”
宝宝面无表情,呼吸之间就已经运转了一个小周天,“这里滴气让人很不舒服,流转到丹田就隐隐作痛,不过待的时间一长好像就没啥子事情咯。”
王也点点头,宝宝说的那些他也注意到了。这院子整的也挺讲究的,“东植桃杨,南植梅枣,西栽桅榆,北栽杏李”这也整了,连水池子的摆放位置应该也是特意看过的,可偏偏祠堂那是个败笔。
秋兰打算带这二位一同进去的时候,宝宝突然伸手拦住了王也的去向,“你,不能去。”
王也纳了闷,这大姐到底是想干啥的,一天整一出。宝宝继续说:“它说哩。”
秋兰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她也不好插话,大师间的交流正常人听不懂很正常。
王也也听了冯宝宝的话,当真半步也没踏进去。
水池子的正中央有一块石板是可以活动的,翻开那石板底下就是数字密码锁一样的东西。秋兰熟练的拨转几下,水池子最右侧的石板直接向下滑开了。
暗室并不大,也就十几平的样子。正中央的白玉床上躺着的那个年轻男子是秋兰她夫君没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