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被诬陷偷盗这一件事情,马伯文悔恨不已,如果说,之前读沈子铭的恨意,全部来自于沈子铭对何馨的百般纠缠,自从偷盗的事情发生后,马伯文的心境完全的不同了,何馨是一个漂亮、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孩,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样的女孩,有很多男孩子追求,那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沈子铭作为何馨的追求者,爱慕者,马伯文倒是也不是特别的气氛,更何况何馨爱的是自己,何馨已经姐拿了马伯文。
马伯文痛恨沈子铭的,应该是从大四的开学,大四开学之后,沈子铭处处刁难马伯文,还把马伯文的大三下班学期的奖学金弄没了,这让马伯文在上大四的时候,一度拖欠学校的学费,脱了将近一个月,才交上学费,如果不是系主任看好马伯文,给马伯文在中间做保证人,按照学校的规定,马伯文会被勒令退学。
言语侮辱,沈子铭对马伯文那是经常的。马伯文最痛恨的就是沈子铭在学校的篮球赛上,弄伤了自己的脚踝,那是故意的人身伤害,赤裸裸的挑衅。
至于,自己丢失的自行车,马伯文心里对沈子铭也是心怀恨意,那辆自行车确实不值几个钱,但是那辆自行车,是马伯文打工的交通工具,对当时的马伯文来说,很重要,可以节省打工的时间,也可以带着何馨,享受一下,青春的爱意。
一辆在废品收购站,几十元钱,买得自行车,沈子铭也不放过!马伯文觉得,自己的那辆自行车,就是沈子铭故意找人弄走,气自己的。
这些事情,马伯文都可以忍,唯一不能让马伯文忍的,就是沈子铭设计好了圈套,让自己背负了是盗窃犯的罪名,沈子铭一定是趁着马伯文宿舍没人的时候,进了马伯文的宿舍,把钱包和其他东西悄悄的放到马伯文的柜子里,就一直等着马伯文回来,那一段时间,是马伯文最困难的时候,姐姐马心蕊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马伯文还在为姐姐的手术费用发愁,那一天回到了宿舍,就给了沈子铭机会,沈子铭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丢东西的人,还有那几个保安,恰好丢东西的人,就是在篮球赛上,弄伤了自己的身穿红色3号球衣的小子,那有这么巧的事情。
通过这个人,马伯文认定了这件事一定是沈子铭干的。
马伯文可谓是“人赃俱获”,当时的场景就算是马伯文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马伯文挨了打,还手之后,被几个保安一顿暴打!
最后被拖着身躯,送去了学生处!路上还碰见了何馨,可谓是奇耻大辱。
黑夜下的哈尔滨,有着一股迷人的气息,躁动的青春荷尔蒙味道,充斥着哈尔滨的黑夜。
“都怪你!?”马伯文听到苏梦瑶说关于马伯文被诬陷偷盗的事情,全是因为苏梦瑶,很是不理解,“为什么都怪你!?这件事是沈子铭一手策划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将来,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弄死沈子铭那个混蛋!”
马伯文狠狠的说道,牙齿紧咬,双目圆瞪。
“马伯文!你可千万别做啥事,杀人科室犯法的!”苏梦瑶抬起头,看着马伯文,认真的说。
“没事!我知道!我不会用暴力的手段对他怎样!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一文不值,就像一条漏网之鱼,丧家之犬!”马伯文看着远方的天空,继续说道:“何馨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沈子铭永远也别想得到何馨!”
苏梦瑶小心翼翼的说:“马伯文!你是一个好人,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马伯文喝了很多的酒,思维也变得灵动起来,哈哈大笑,“喜欢我的人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的时候,我有点不喜欢自己!”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自恋的!”苏梦瑶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
“梦瑶,你叫我出来到底有没有什么事啊?赵俊磊他们还在等着呢!”马伯文说着,转身就要走。
“马伯文!别走!”苏梦瑶很委屈的看着马伯文,眼睛里带着泪花,“马伯文,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马伯文没有吱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苏梦瑶。
“我特别喜欢奔跑的你!也特别喜欢你打篮球的时候,自信帅气的样子,更喜欢你身上的汗味!”苏梦瑶动情的看着马伯文,欲言又止。
“梦瑶!武鹤轩对你不错!我想,我们俩应该划清楚各自的战线,老武帮了我的忙,没有老武的钱,我可能现在也见不到我姐了,就算是没有偷盗的事情,如果武鹤轩还是跟我说,让我主动退出留校名额的竞争,我也可能会退出,毕竟,工作可以再找,钱也可以慢慢的挣,但是我的姐姐,就这一个!”马伯文嘿嘿笑道:“再说,大学教师也挣不了多少钱,我现在的工资很高,也算是拿年薪了,最近我们单位的销售提成,差不多就有8万多了,到时候就能把老武的钱换上了!我马伯文可不欠别人的钱!”
苏梦瑶留下了眼泪,灯光下马伯文看见苏梦瑶的脸蛋上,挂着两道泪痕,“梦瑶,你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偷东西的事,是我的主意!”苏梦瑶一字一字的,很清晰的说了出来,“马伯文,还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狠毒!原谅我的虚荣!”
马伯文听到苏梦瑶的话,明显一愣神,“不可能!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诬陷我,你怎么会陷害我,……这,这有点太扯了!”
“不可能!不肯能!”马伯文笑道。
“马伯文,真的是我!你也知道,我怕热,天生就怕热,最不喜欢南方阴湿的天气,在南方我的身体很不好,经常生病,可是来到哈尔滨,我的身体就好多了!我知道我们俩不可能,我也知道武鹤轩对我好!知道你留校之后,我的心就凉了,你们系只有一个留校名额,既然是你了,就不可能是武鹤轩了!我想留校,做一名老师,我不想去外面辛苦的工作,不想干体力活,不想吃一点苦,我只想每天讲讲课,下课了就呆着,睡觉,吃零食!我没有你那么坚强!我不想吃苦!”
苏梦瑶几度哽咽,看了一眼马伯文,又迅速的低下了头,“武鹤轩你也知道,话不多,人也不是很机灵,他做梦也想当一名大学教师!而名额,只有你的一个!这件事我也是想了很久!最后我找到了一个人!”
“沈子铭!是你找的沈子铭!”马伯文愤怒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跟沈子铭合起伙来,陷害我!?”
苏梦瑶继续说道:“那天,我找到了沈子铭。跟他说,诬陷你偷东西的计划,还跟沈子铭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正好借着机会,去你的宿舍,把东西提前放好!沈子铭很惊讶,没想到,我回去找他,更没想到,我会出这个主意!”
“这是你出的主意?!是你!”马伯文喝道。
“就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是我让你失去了这个留校名额,也是我让你在学籍档案上,记录了污点!受到了学校,记大过的处分!”
“都是你!你这个女人!怎么!……怎么蛇蝎心肠!看你面目清秀,没想到你!……你!”马伯文气的说不出话来,一脚踢飞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哐当!哗啦!
垃圾桶被踢得四分五裂,滚出去很远。
“伯文!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就想让武鹤轩留在大学,只要他留在大学,我跟武鹤轩结婚以后,我留在大学的几率,就会大很多!而且武鹤轩的家人,也在帮我活动!我也能留在这个大学任教!”苏梦瑶失声大哭,嘴里喊着对不起。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的献殷勤,投怀送抱了!原来你是自责!自我救赎!”马伯文大喝道:“像你这样的女人,真的不配做一名教师!”
“伯文,我错了!还请你原谅我,原谅武鹤轩!?”苏梦瑶拉着马伯文的胳膊,哭诉道。
“什么!武鹤轩知道这件事吗?”马伯文大喝道。
苏梦瑶本能的松开马伯文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马伯文喘着粗气,继续追问道:“说啊!你……你快说啊,武鹤轩知不知道,这件事?!快说!”
苏梦瑶被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机灵,今天苏梦瑶也喝了很多酒,如果不是借着酒精的作用,苏梦瑶也不敢跟马伯文说,她根本没那个勇气。
“你说啊!你倒是说啊!武鹤轩知道吗!”马伯文大步走上前去,双手紧紧的抓住苏梦瑶的胳膊,摇晃着苏梦瑶的身体,“你倒是说话啊!没看出来,你为了自己的工作,竟然这么狠毒!”
“你说啊!”马伯文继续摇晃着苏梦瑶,苏梦瑶泪如雨下,连连点头,算是承认了,武鹤轩也知道这件事。
马伯文看到苏梦瑶不停的点头,大闹一片空白,目光呆滞,苏梦瑶的点头,犹豫晴天霹雳一般,让马伯文深感痛苦,马伯文在大学的时候,除了跟宿舍的赵俊磊最好,还有就是一个宿舍的,来自山东威海的戴着金色眼睛,色色的李壕,再就是同宿舍的沈阳人,田宇飞,虽然马伯文跟武鹤轩的关系一般,但是马伯文觉得武鹤轩人很老实,对自己也是很尊重,时间一长,马伯文在心里已经把武鹤轩当成了自己的兄弟,除了赵俊磊,在整个哈尔滨市,马伯文最相信的就是武鹤轩了!没想到,武鹤轩知道苏梦瑶和沈子铭要联合起来,坑害自己,作为朋友,竟然不闻不问,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掉入圈套,最后丢了留校名额,档案里,留下记大过处分的污点,作为优秀毕业生的马伯文,因为这件事,大学推荐单位的名额,也没有了!
“不怪武鹤轩,都是我一个人鬼迷心窍了!你不要怪武鹤轩!”苏梦瑶声泪俱下,拉住马伯文的胳膊,苦苦的哀求。
“你们!你们!……你们这样做!还是人吗?!”马伯文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放下了举在半空中的手,因为苏梦瑶,马伯文的整个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充满了未知和无限可能,这种不确定性,给马伯文带来了更大的心里和身体上的压力。
“我可以主动让!都可以!”马伯文无奈的看着苏梦瑶,失望的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一个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人,另一个是我一直把他当朋友的人!我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我一直在心里,很重视你们!但是!……你!你们!”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不怪武鹤轩!”苏梦瑶哭道,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马伯文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马伯文在潘美哈尔滨分公司干的还不错!没有因为被诬陷偷盗的事情,找不到工作,相反,马伯文的工作还很不错!苏梦瑶也是忍受不了长期的折磨,做了这件事之后,苏梦瑶就开始后悔,但是,一切都没有用了!经过半个暑假的考虑,苏梦瑶觉得这件事越早让马伯文知道也好,知道的越早,心结解开的也就越早,如果不是从自己的口中让马伯文知道,沈子铭一旦把这件事捅破了,那后果更严重,介于此,苏梦瑶喝了很多酒,才鼓起勇气,告诉了马伯文。
就在这时,饭店的里屋,一个窗口,有一个人目睹了这一切,透过厚厚的眼睛,这个人看着苏梦瑶的一举一动,他就是武鹤轩。
武鹤轩感觉苏梦瑶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不怎么吃饭,一直在喝酒,苏梦瑶最爱吃的蚕蛹,也基本上没有吃!
马伯文离开餐桌后不久,苏梦瑶出去后,也没回来,武鹤轩找借口尿急,跑了出来,在武鹤轩的心里,这件事也一直压得他很难受,还好现在马伯文混得不错!武鹤轩心里也宽慰了很多。
“干!他!娘的!”武鹤轩在里屋,一个僻静的雅间内,目睹了这一切,口中悲愤的暗骂道,这骂的不是别人,真是他武鹤轩自己!骂自己见利忘义,背后坑人!
武鹤轩喝醉那一次,睡在了马伯文的宿舍,那天武鹤轩是在装睡,虽然喝了很多酒,要是平常的酒量,武鹤轩早就睡着了,可是那天武鹤轩却怎么也睡不着,武鹤轩知道,苏梦瑶主动对马伯文投怀送抱的事情,也没有理会,马伯文的生活如此的苦,还被自己的熟人陷害,从那一刻开始,武鹤轩觉得特别对不起马伯文,马伯文正人君子的行动,也让武鹤轩自惭形秽。
砰!
武鹤轩一拳打过去,砸在了一个窗户的横梁上,横梁微微一动,武鹤轩的拳头划破了皮,鲜血很快渗了出来,慢慢的往下渗出,最后滴在了地上。
赵俊磊喝的有点高了,嚷嚷着,“嘿!这不是喝酒吃肉串吗!怎么武鹤轩和苏梦瑶还没回来?马伯文不是掉进厕所里了吧!”
马心蕊伸出手,一把夺过赵俊磊手中的啤酒瓶子,“你少喝点吧!喝了快10瓶了吧!”
“不是!这马伯文,苏梦瑶和武鹤轩是不是三个人,斗地主去了!?半天了,一个也不回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赵俊磊嘴里嚼着俄罗斯的大块,羊肉串,一变塞到嘴里,一边说道。
“能有什么事!净瞎说!”马心蕊看了赵俊磊一眼,递给赵俊磊一个鸡翅。
“这个太辣!我吃不了!留给马伯文吧!”赵俊磊接过马心蕊手中的鸡翅,放到了马伯文的餐盘里。
马伯文气势汹汹的回到了酒桌,一脸的煞白,话也不活,低到头,拿起一瓶啤酒,不到10秒钟,喝干了!
“哇靠!你这是往肚子里面倒呢!?”赵俊磊看着马伯文这么神勇的表现,称赞道:“伯文!你这么猛!今年的哈尔滨啤酒节,啤酒大赛,咱俩去凑凑热闹!没准还能弄个名次,得个奖啥的!”
马伯文喝完了酒,看了赵俊磊一眼,话也没说。
不到一分钟,苏梦瑶回来了,低着头,也是不说话。
武鹤轩回来之后,拿起酒杯就是一杯啤酒下肚,看也不看。
赵俊磊看到武鹤轩的右手,破了,还很严重,像是搓掉了很大的一块皮。
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
“都怎么了这是?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出去十几分钟,一个个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都是砸了!?”赵俊磊看着马伯文,马伯文也是不说话。
“嗨!真是啊!砸了?!出门见了鬼了!把你们都吓得不会说话了!”赵俊磊笑嘻嘻的说。
马心蕊感觉马伯文有点不对劲,似乎心里有着很大的委屈,这些年了,马心蕊还是比较了解马伯文的,“马伯文!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马伯文看了一眼马心蕊,心里更是堵得难受,“姐!没事!今天有点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马伯文顺手拿起公文包,头也不回,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有苏梦瑶和武鹤轩的地方。
“哎!怎么走了!还没喝完呢!”赵俊磊对着马伯文大喊,却无济于事。
“马姐!我们也走了!”苏梦瑶很客气的对马心蕊说了一句,起身就走了,武鹤轩自始至终没说话,也跟着苏梦瑶走了。
“哎!这是怎么了?!”赵俊磊手里还拿着一只羊肉串,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们不想说,也就算了!”马心蕊了解马伯文,她知道,马伯文肯定遇到了一件让他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或许是感情纠葛吧,马心蕊猜想。
马伯文奔跑在黑夜中,像一个在滔天巨浪中,迷失了的航手,一步比一步艰难!在哈尔滨市区的西郊,那里的小出租屋,是马伯文唯一点亮的灯塔,只有那里,才是抚慰马伯文心灵创伤的避风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