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结束了,不管是顶楼的还是地下的混乱,统统都让林慕辰终结了。
上上下下安静走动的人们疲惫的收拾残局,他们做着各自的事情,也不敢妄自打听其他人的事情。
李助理和凌潇两个人站在酒店的顶层,互相绝望地看着,却谁也不说话。
没有人希望出现这个结局,也没有人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酒店里的血腥味和死尸足足清理了八个小时才结束,天亮的时候,酒店再次回复到往日的平静,就好似前一天夜里的惊涛骇浪都没有发生过。
林慕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整夜,没有任何动静。
这场感情,大抵是要结束了,他本不该错上加错,为着兑现他对罗生门最后的承诺他铤而走险,最终却满盘皆输,输了他的世界,他最爱的许凝兮。
几十个小时过去,许凝兮终于醒来,林慕辰才踏出烟雾缭绕的书房。
“喝点水吧。”面对着眼前这个面如死灰的女人,林慕辰所有的强势都灰飞烟灭。
然而许凝兮目光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连一瞥都不愿意施舍给林慕辰。
“先吃点东西。”林慕辰淡淡地说着,也没指望许凝兮能理他,但他真的希望实现。
许凝兮果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不说话也不动,不哭不笑不闹,只想安静的消磨自己的身体,这也算是对林慕辰最大的惩罚。
“凝兮。”林慕辰走过来了,他站在许凝兮一瞥就能看见的地方,“对不起。”
才多久不见,林慕辰那俊朗的面容就变得粗糙起来,腮帮的胡茬和乱糟糟的头发都在告诉许凝兮他最近过得有多不好。
可是那又如何,许凝兮的心早就已经伤透了。
许凝兮仍旧没有理会他,见他一直不走,索性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林慕辰神情略有些痛苦,“你也不该到密室里去,那里的事情,不是你可以理解的。”
其实林慕辰早就查清楚了,那天把许凝兮带到密室的人,正是艾丽莎。
在卢森的人夜袭的时候把许凝兮带到密室,说只是为了避难,林慕辰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就是这个艾丽莎,要不是艾丽莎,许凝兮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原本他打算放过艾丽莎,但是现在,林慕辰一点都不想给他的老朋友面子。
走出许凝兮的病房,林慕辰就让人将逃亡路上的艾丽莎揪回酒店,关在了他处死叛徒的地方。
“尽快安排专机,三天以内送夫人回国。”和卢森的最后一场决战已经要开始了。
“明白,我这就去办。”李助理完全明白林慕辰的良苦用心,当即就要离开,“可是,林总,那个艾丽莎,您打算怎么处理?毕竟她和夫人……”
毕竟她和夫人感情那么深厚,原本许凝兮就讨厌林慕辰杀戮,如果让许凝兮知道林慕辰要对艾丽莎动手,怕是这场夫妻就真的做到头了。
“先关着,结束以后把人交给卡特,他的人他自己来处置。”艾丽莎该死,但是林慕辰知道许凝兮并不希望艾丽莎死掉。
二人正说着话,门突然便被人从外面推开,罗林阴着脸走了进来。
除了罗林还有谁连门都不敲就干直接走进林慕辰的书房。
他说:“我不明白林sir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邪恶的小姑娘,因为她我们损失了多少林sir不是不知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个艾丽莎留不得了。”
林慕辰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个头脑简单的少年,并没有搭话。
“林sir要是下不了手,就交给我,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林慕辰算是罗林的半个老师,但是说大话的本领,绝对不是林慕辰教的。
“你若要找,就直接去找幕后的卢森,艾丽莎,你动不得。”林慕辰毫无耐心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现在糟心的很,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哄许凝兮开心,没有时间去跟她解释缘由。
而这个罗林小屁孩自己看上了艾丽莎便给他添乱,糟心,糟心得很。
“我听说夫人也到密室去了?林sir,你这样徇私舞弊可是不对的哦,那个艾丽莎,明天就让我带走吧,不让吃点苦头,真当我罗生门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相较于许凝兮闯入密室,罗林似乎对艾丽莎更感兴趣。
林慕辰懒得理他,只道:“我一个即将离会的人,完成任务就算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了结,至于罗生门的规定,休想束缚我。”
罗林撇了撇嘴,林慕辰的脾气他了解,是铁了心的要护许凝兮,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已经失去了哥哥,他不想再失去林慕辰。
处理完事情,凌晨撇下众人,再一次一个人来到许凝兮的房间。
见着许凝兮依旧是闭着双眼,他知道许凝兮还没有睡着,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他而已。
“你触犯了罗生门的规定,这里你已经不能再待下去,机票已经给你订好,后天中午返巴黎,晚上回国内的航班,乖乖和孩子们在家里等我,我会很快回来。”
许凝兮虽然没有说话,但林慕辰笃定这些话她全部都听进去了。
“答应过你的事情我没有做到,是我的错,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次我没有再回去,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会划到你和孩子手中,用那些东西,带着孩子们好好的生活下去。”林慕辰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许凝兮的耳朵传过去的,很轻。
“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林慕辰的女人,如果没有碰到比我更好的男人,我决不允许我的孩子喊别人爸爸,当然如果那个人对你很好,就像是,方天祁一样,你可以考虑一下,但是你千万不要……忘记我。”
从开始来到法国到现在,林慕辰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将一切都收入囊中。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告诉他更加残酷的事实。
从前他孤身一人,来去无牵挂,做事情总是心狠了一些,现在他可以什么都丢弃,只要眼前的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