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赶到现场时,事故地点已经被警察拉起了横幅,前方的路直接被截断,警方连同救护车先赶到现场,将傅彦城和卡车司机送往医院。
后消防出动,大吊车停靠在完全被扭曲的护栏边,并且还出动了急救游艇进行打捞,这条路距离海绵大约有2米的高度,连着护栏往下是绿化植物。
现场指挥打捞的警方已经掌握目前的情况,情况相比较来说还是有百分之5的生机,因为车辆并不是直坠如海,而是在打翻下去时跟绿植有一定摩擦,这样大大减轻了直坠冲击力。
许若羽冲进人群中,从一位的警官中得知傅裕城大概是如何出意外的。他的车在急速转弯的情况下与相对而来的卡车摩擦,卡车体积太大,哪怕及时变道也擦到了傅裕城的车。
由于双方的车速相当快,所以他们都只有三秒的时间可以打方向盘。
她已经顾不得被送往医院抢救的傅彦城,她现在只想得知傅裕城到底怎么样了。
“打捞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止,所以这期间很有可能耗费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的时间,还请你们先离开现场,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进度。”
不一会儿现场的一位警察过来,看着周烨道。
“人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许若羽抬头,眼中只有绝望跟无助,穿着制服的男人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车祸发生的时间还是在晚上,大大增加了救援的难度,一切都还不好说,一有情况我会率先通知你,太太,还请你不要太担心。”
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警察的话不就是变相的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么,可是,她不希望傅裕城真的会有意外。
“先去医院看看受伤的人,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还是周烨比较冷静,留在这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胡思乱想。
许若羽眼睛红红的,声音哽咽着,“好。”
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这个字,周烨扶过她的肩,“走吧。”
半个小时后,他们辗转市中心第一医院,跟前台的小护士了解刚才送过来的人,小护士说人现在还在抢救。
手术室外,红灯一直亮着,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却无一人停下脚步,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脸上挂着忧愁,来到抢救室意味着什么任何人心中都清楚。
一直等了三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变成了绿色,然后大门被推开,里头的医生穿着白大褂一脸倦意出来,套在双手的手套上,满满都是鲜血。
许若羽呆呆的站起来,眼角的泪光似乎能看见傅彦城躺着的身躯,医生摘下手套递给身份的助手,瞥了许若羽和周烨一样,走了过来。
等不及医生开口,她张了张嘴,喉咙被什么堵着,憋着一口气,“他……还活着么?”
医生眼神并无一丝多余的感情,冷冽又残忍,语气一贯的公式化:“命保住了,就是有可能会有后遗症。”
听见后遗症三个字她的心狠狠刺痛了下,但命保住了比一切都好,这已是最大的幸运。
“活着就好。”
医生刚听完她的话,“对于伤患来说,他可能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他的语气不善,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许若羽不知道这医生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你什么意思?”
“他有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两腿因为撞击,双膝内部直接造成粉碎性骨折,刚才在抢救的时候病人醒了,但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
听完医生的话,许若羽张着嘴,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傅彦城的伤势这么严重?对于他来说如果坐一辈子轮椅倒是真不如死了算了!
“真不知道像你这种假惺惺的女人凭什么值得他一直念记!”
年轻医生的双眼有些发红,周烨将许若羽护到身后,冷声道:“不管你是傅彦城什么人,你没有任何资格在这指责别人,她没有造成这起事故的发生!”
许若羽身体已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艰难的伸出手扯着周烨的衣衫,“别说了,求你……”
彼时,里头的剩余工作已经处理完成,傅彦城躺在担架上被人推向了重症监护室,而许若羽还不清楚那个医生究竟跟傅彦城是什么关系,不过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直接跟着去了病房。
周烨撇开了脸,停在了门口,“我去休息区抽支烟,你先进去。”
“嗯。”
等周烨走后,主治医生过来了,是刚才的人,她不管他有多不待见自己,不停追问,“医生,你和傅彦城是什么关系?你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医生将输液管插好后,十指指尖泛白,几分钟的死寂过后,他终于垂眸看向她。
“对于我来说,他是我这辈子的恩人,如果没有傅彦城,或许我的人生会变成另一种轨迹。”
说罢,他埋下了头,看向了全身插着管子的人,许若羽颓废的看像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叫唐然,是白玉十年前支助的贫困大学生其中之一,傅彦城是她的儿子,所以也是我的恩人。”唐然眼窝中似乎有泪光,“只要能让他平安无事,哪怕我折寿半辈子也愿意!”
许若羽狠抽了口气,“白玉现在的处境你应该很了解,她已经被司法监控,因为涉嫌一桩杀人案。她又怎么会好心的支助你?”
因这话,唐然的眼神徒然锋利起来。
“白阿姨是被冤枉的,她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现在没有证据,并且发生在十几年前的事,仅凭旁人一张嘴凭什么给人定罪!”
“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被无辜的,但出席法院的证人是我,我了解全部真相!或许她就是因为内心的有愧疚,才会在背后做这些善事来填平自己的良心。”
许若羽一口气说完,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在她的印象中,白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见识的差不多了,白玉确实不是一个好人,对傅裕城更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