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一眼看过去,接二连三的倒了到几个人。
在知道逃不掉的情况下,这些人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自杀了。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司勉他们已经赶到近前。
自杀的是东洋人,尤之勤他们才没有这样的勇气。
他自己先跪下了,痛哭流涕的在地上磕着头。
“大都统,求您看在尤中郎的面子上,饶我一命,是我错了,是我爱财,我当初在您面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我自编自导出来的,求求您放过我——”
他周围都是他带出来的人,这些人也跟着跪在地上磕头。
司勉翻身下马,在离珠面前跪下。
“属下来晚了,大都统恕罪。”
离珠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管她,她连续翻了几个东洋人过来看,除了一开始被昭翌打晕的那人,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昭翌也没想到这些人速度这么快,他掰开几个自尽的东洋人嘴巴看了看。
“他们把药藏在牙齿中。”
“也不怕吃饭的时候把自己毒死。好在留下一个,其他人死了就死了。至于——”
离珠视线一转,看着不远处尤之勤。
“全部收押天魁地牢,等候审问。昭翌,你带人返回西市,封了尤之勤一应商铺,田产,房子。”
昭翌点了几个人,从司勉那里借了马,又回西市去了。
司勉打扫战场,把尤之勤等人绑在一起。
尤之勤还要嚎,司勉提起拳头就要揍他。
“你要是再发出声音,我现在就替大都统收拾你!”
尤之勤这人本来就胆小,他叫出一半,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
“大都统,可以走了。”
离珠站在原地没有动。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注意力都在尤之勤还有这些东洋人身上,这会儿才注意到,这里的地形很奇特。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块凹进去的平地,而平底的对面,则是一座山峦,中间是一片断崖。
离珠抬头看向山的那边。
几只鸟从山里面飞过。
“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果断,说死就死?他们要保护什么人?”
司勉皱眉:“也有可能是害怕受刑。”
离珠摇了摇头。
“如果是害怕回去受刑,不会这么快。”
她看了一眼远处飞起的鸟。
“会不会有人在对面的山里面?而这个人才是他们真正要保护的人?”
司勉一怔,怀疑的看向对面的山峦。
对面的山草丛十分茂密,一眼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
“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搜?”
离珠犹豫了刹那,随手捡起一枚石子在手里颠了颠,随即就扔了过去。
她的臂力一直提升的不错,石子打在对面的山峦上,惊得枝叶摇了摇。
“不了,回去吧,小心一些,不要让那个人自杀了。”
司勉猜不准离珠心里在想什么,索性也就不去猜了,反正离珠的所作所为定然有她的道理。
“已经把他口中的毒药取了,另外已经给他服了十香软筋散,他就是醒了也没有力气自杀。”
离珠觉得很满意。
她从尤之勤面前走过,看也没看他一眼,顺手接过了司勉带过来的马,翻身而上。
离珠回到天魁,靳瑶还有靳奕已经等在门口。
昭翌封了尤家铺子的事情已经在京城里不胫而走,看到她身后被绑起来的尤之勤,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靳奕脸色也不好看。
“怎么回事儿?”
尤之勤几次想喊叫,都被司勉一个眼神吓住了,看到二人,顾不得其他。
“救我!我没有投靠东洋人,我不过是给他们卖了些粮食。”
离珠语气淡淡的:“陛下早已经下令,不许高陵的商人倒卖军粮、军械给东洋人,我们自己人都吃不饱,尤之勤,你这话说出来你信吗?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靳奕退后了一步,让离珠通过。
“救我——靳将军救我,我为尤家操劳了一辈子,尤家不能没有我,尤将军,求您给都统说说好话,看在我曾经帮过她的面子上,饶我一条狗命——”
靳瑶在旁边着急。
“糊涂!尤之勤,你要我们怎么救你!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亏将军之前那么信任你!将军和东洋人打了一辈子的仗,怎么就被你污了清名。”
尤之勤打入天牢。
离珠甚至都不用出面,尤之勤的罪状就已经写好,呈到她面前。
“是一个月前的事,尤中郎一走,尤家底下庄子里就乱了套,东洋人那个时候联络的他,给的价格是市场上的一倍,尤之勤就答应了。”
“可审出与他联络的都是什么人?”
昭翌已经把人家的铺子都给封了:“就是今日跟我们见到的那人,名字叫什么他都说不清楚,不过已经死了。尤之勤现在要怎么处理?”
“按律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昭翌睫毛微微颤了颤。
“如今是非常时期,东洋人算是完完全全的和我们撕破脸,他倒卖军粮给东洋人,按律当斩。”
离珠闭上眼睛,疲倦的揉了揉手指。
尤家,楚家,东洋人,当她下定决心,要把帮助过东洋人的人挖出来,发现一切都那么难,他们长着长着,就连在一起,就像一只蜘蛛网,想要解决干净,非得要有剔骨去毒的决心。
“那就斩了吧。我外公也不希望有这样的后人,只是尽量不要牵扯到尤家的其他人,连坐就不必了。”
听到离珠说的,昭翌总算松了一口气。
靳瑶他们都还在外面,如今事情已经定了。
尤之勤倒卖军粮,死罪难免,但若是牵连整个家族,别说外面那二人看不下去,离珠也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离珠若是能真的不在意那也就罢了。
“靳瑶还有靳奕就在外面,他们说要见你,你要不要见他们?”
离珠摇了摇头。
“你跟他们说回去等等,事情会解决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靳瑶还有靳奕,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说出来,就是把这些污浊的东西翻出来给大家看,那还不如不说。
“那个东洋人醒了没有?”
“已经醒了,您要不要亲自审?”
“可审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