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却没打算放过他,他火辣辣的目光不时扫过翟彧沉的脸,声沉如鼓,每一下都“咚咚咚”的似乎都敲在翟彧沉身上。
“之前两天我就想说你,我知道这次兄弟们受伤,你心里不痛快,但是再不痛快你也给我憋回去,别人也都在看着我们,你这话要是传出去,让下面的兄弟怎么想?”
“是不是也要跟你一样,藐视朝廷王法?”
“皇上又怎么想?他会放任天魁这把刀转向他吗?”
翟彧沉不说话了。
他就像一个犯了错乖乖挨训的人,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离珠宁干净毛巾,挂了起来,又给矮几上的绿萝浇了水。
“那楚家的事情也审问清楚了?”
离珠顿住脚步,尽量当自己不存在。
这两人也没有避讳她的意思。
翟彧沉径直开口道:“清楚了,楚侍郎不知情,但是暗中帮他们做了不少事儿,京城他买下的那处院子,正是他们在京城的落脚点,楚家其他人可以放,他不成。”
“对了,还有楚离玉那小子,他之前找过常应卿,可能跟另外一个案子有关,暂时也放不了。”
墨临渊点头:“大理寺没来要人?”
“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按我们审出来的罪来看,楚允官职肯定是保不住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流放。”
屋子中突然安静下来,两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株一眼。
离珠刚刚听他们说话没注意,水浇多了,此时只听得到水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
墨临渊应了一声:“既然审问清楚了,人他们要给他们就是,这事情就算过去了。楚家其他人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翟彧沉说道:“明天。”
两人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离珠已经不在原地了。
……
楚家的案子基本上可以告一个段落,也就是墨临渊说的这一篇已经过去。
虽然是意料之中,离珠心里突然间空落落的,她身后似乎有一层寒意,顺着墨临渊和翟彧沉说的话慢慢落在她的肩膀上。
那寒意渐渐冷到她心里,离珠打了个寒颤,没有听他们再说下去。
第二天。
离珠专门请了假,司朔一大早就在门外面等着,让锦儿过来传话。
锦儿隐约感觉到什么,离珠今天起来之后,就像是没了半个魂一样,起床之后就坐在镜子面前发呆。
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下面又沾染上了一层青紫色,看样子昨晚又没有睡好。
锦儿轻声说道:“小姐,司朔说早上还有一些小事情,让您下午申时再过去。”
“申时吗?好,上妆,素雅一些。”
锦儿小心观察着离珠的神情,不很确定的说道:“小姐,申时有什么事情,我们今日……”
离珠接过话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镜中的自己,那眼神又冷又安静,莫名的让人心疼。
“我们今日去接祖母还有姨娘,楚家是回不去了,我重新给他们安置了院子,你们今日也随我一起过去看看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