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按刀,声音沉沉的:“皇上也要按规矩来,这事情你能处理,另外,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问心。”
彧沉苦笑:“老大,你怎么什么都想看,那你想不想看我切腹?皇上都不想我们办这案子,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墨临渊一抬下巴,示意他自己动手,就差把刀放他面前。
彧沉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没事,你去吧,京城我会给你守好,只是汴山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你们小心。我等你们回来。”
墨临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离珠,对着她点了点头,离开了院子。
翟彧沉也唉声叹气的离去。
院子里只剩离珠。
离珠怔怔的面对着面前石桌,仔细回味,墨临渊临走那一瞥,那里面有倚重和信赖。
墨临渊面冷,大部分时候喜怒不行于色。
不过这样子看来,墨临渊也并非那么冷酷无情。
离珠不懂官场上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也知道如今这事情跟楚家有关,她要避嫌,所以对楚家的事情,她一直三缄其口。
这眼神莫名的让她觉得心口连日堵着的阴霾,被铺平了在太阳下晒了一下,那些她藏着捂着的难受劲儿终是化作了青烟,就连最后一点忐忑也平整了。
离珠一觉睡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铜罗巷的糕点,她这一觉睡的很香。
有二哥在,之前留下的烂摊子也被收拾干净了,她这几日卧病在床,司朔从外面搜罗了不少的话本故事,借着拿文案书牍的时候,悄悄一并拿了过来。
翟彧沉也拿出了功夫,不时会挑选一些他们之前处理过的案子,一一给离珠过目。
三日后,离珠终于回到暗影。
私兵暴露,问心的案子一石激起千层浪。
刑部、大理寺都想着介入这起案子,被彧沉压得死死的,从前跟楚允走得近得,都被重新调查,就连秦珅也不例外。
这事情在江湖上,却未兴起什么波浪,只是下面的人听说问心是在楚离裳结婚那日被抓,又兴起许多话本。
天魁就像一把利剑,十日便拿下了汴山。
捷报传来的时候,离珠还在看着话本。
这一次又衍生出新的故事。
从原本的狐妖鬼怪,又变成了痴情男子负心妇。
“小姐,我们接到情报,老大已经清理了汴山了逆党,两日后回京,您让我在宅院里添置的东西都已经添置好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离珠放下手中的话本,心里堵堵的,多少为她那个娘不值。
记忆里,尤氏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而后又为楚允折进性命去,不值当。
汴山的事情既已经料理清楚,楚家的事情也该清楚了。
离珠放下手中的话本,说道:“走吧。”
司朔买的院子,靠近北郊,北边历来清冷,住的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不过胜在便宜清净,房子也够大。
房子已经简单修葺过,青砖石瓦,透露着一股小家碧玉的味道。
离珠看了一圈,很是满意,对于祖母还有柳氏来说,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