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男人的手,他手上刺刺的,有一层很厚的老茧。
不过却很干燥,温暖。
木质的香味距离她很近,离珠碰电般收回手,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分而散。
离珠浑身上下所有的温度都好像聚集在了眼睛和额头上,她眼睛似是要冒出火来,手脚却一片冰凉。
她觉得可能昨晚在院子里等司朔他们一宿,这会儿得知楚家无虞,神经一放松下来,可能是发烧了。
墨临渊压着眉头,凑近看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睛并不是特别黑,只是有的时候会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淡。
他站在离珠面前,稍微弓着腰,看向她的时候,莫名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身体怎么这么差?”
离珠浑身有点脱力,冷汗一层层袭来,然而面对这名她始终看不透深浅的男子面前,她像一只被逼到巷子里无路可走炸毛的猫,带着警惕和戒备冷冷的开口道:“无碍。”
两人各自无言,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墨临渊柔了柔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好不容易选出来的人会这么不待见他。
若是按他平时的脾气,遇到这样的下属,敲晕了让下面的人抬下去看病就是。
可他就是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一掌下去她以后会不会见到他就跑。
墨临渊后退一步,直起身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说道:“既然无碍,那就走吧。”
离珠缓缓收拢身上炸起的毛,如同一只乖顺的小猫咪,走在前面。
她在这里有单独的院子,墨临渊送她到院子门前,见她的两个丫头迎上来,才停下脚步,目送着那二人扶着她进了屋子。
墨临渊站在门前,他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女孩子冰冷的温度,他站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一时有些恼悔他在这里做什么,掉头走了。
不一会儿,司朔已经接到墨临渊的命令,慌慌张张的放下手中的事情,去给离珠请了大夫过来。
离珠迷迷糊糊的喝了药,一觉睡了过去。
她心里委屈,喝下去的药似乎都变成了莲心熬成的汤,梦里面那苦味一直绵延不绝溢满她的口腔。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色将黑。
离珠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那么重了。
她喉咙渴的难受,见桌子上摆着点心和茶水,锦儿和兰儿都不在,就自己下床穿了鞋子走过去。
离珠走到桌子面前,“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水,刚刚拿起点心,就看到院子外面的两人。
墨临渊还有翟彧沉就坐在她院子的石桌旁,两个人在说着什么,石桌上还摆着纸笔,看他们这样子,应该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翟彧沉先看到的她,对她招了招手。
墨临渊也回过身子,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同翟彧沉说着什么。
离珠转身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走到两人面前。
翟彧沉脸上带着笑意:“坐,身子可好些了?这几天是不是太累了,我让下面的人搜罗了一些补品,等你病好了,再慢慢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