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神情狰狞。
她扬起额头，眼睛向上翻着，眼睛从下往上看着离珠。
她不敢相信与自己有着十几年感情的姐妹在这档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可能，你在骗我，你放我出去！你们暗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查这些东西，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离珠手指甲不自觉的扣到肉中。
好一个无怨无仇！
她险些葬身火海，上一辈子又被她联合楚允设计嫁给秦珅那个变太，她却好意思说无怨无仇。
离珠嘴中苦涩，这些仇恨她怎么可能忘记。
若不是因为她，楚家又怎么会四分五裂。
离珠有太多想说的话，如今都哽在喉中。
这段时间，她已经逐渐适应铁面的温度和重量，很多时候，甚至都会忘了自己面上还带着面具。
她清了清嗓子，古井无波的说道：“大婶，你可能不知道，从你在国公府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你了，暗影不过是替别人卖命，我知道你不怕死，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让秦侯知道自己娶过门的，是一名乐妓的女儿，你猜他会怎么对楚离裳？”
听到这句话，问心猛地抬起头来，眼底的光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离珠看得一怔，此时倒有几分羡慕楚离裳，不管怎么说，问心对她是真的不错。
问心睚眦目裂的瞪着她，她脚下用力，生生带动下面的椅子往前挪了几寸：“你不要碰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她全身上下都在剧烈的挣扎着，若不是她坐了这么久，腿早已经麻了，离珠丝毫不怀疑，问心会冲过来打她。
旁边的几名小厮担心离珠受到上前，想要上前把几人隔开。
离珠摇了摇头，让他们退下，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
“让她清醒一下。”
两名小厮麻利的提了两桶井水过来，兜头朝问心泼下。
问心浑身一阵激颤，这井水冬暖夏凉，地牢之中又比外面冷上许多，她吐出一口水，脸色越发苍白。
离珠寒声问道：“清醒了没有？”
冰凉的井水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
问心此时显得有些狼狈，她佝偻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
离珠看向幽风，幽风沉声说了几个名字，都是他们在汴山看到的那几个叛离了高陵的将领。
问心整个人佝偻的越来越深，若不是绳子帮着，她这会儿已经弯下腰去。
她张着嘴，想要喊，去没有声音。
她似是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嘴里还在喃喃的念叨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我们如此小心谨慎，计划的如此周全……”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婶，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如果我是你，好好找个普通人嫁了，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
问心勾起嘴角，笑的阴冷。
“你既已经查到我的身世，便明白我为什么忍辱负重苟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伸冤！他们做错了什么？历朝历代都是这么做的，他有什么资格判他们的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