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好累……”
小张楫一路在林中走着,又累又渴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着粗气。
“还好没有摔坏”
张楫取出水壶有些欢喜,拧开才发觉是干的,不禁靠着大树坐在地上。忽然,一旁荆棘中窸窣作响,张楫受惊向后撤步,没走几步更是被枯枝绊倒一时只见荆棘中踉跄走出名落魄剑客,遍体鳞伤,满面风尘。
张楫瞳孔放大,下意识的把手向腰间摸去,细看之下却是那白衣剑客昏倒在地。
“先生!”
张楫不疑有他,连忙跑了去。
鲜血透过他的白衣殷红了地面。
“先生流了好多血”张楫有些皱眉,白衣剑客抬头看太阳高悬、烈日炎炎,把陆泽搀扶到阴凉处,靠在一棵大树下。
小张楫取出短剑割开剑客白衣只见剑客身上剑伤密布,一道道浅浅的剑痕犹如细密的蛛网,其中还有一道乌黑的伤口散发着淡淡的黑雾,让小张楫不禁有些皱眉,看了看他伤口做了简单包扎,这还是昔日张楚教给他的。
“希望先生的运气够好,在我回来之前不会有野兽嗅到你的血味”
小张楫想了想又用土掩盖了附近的血迹细细的铺上一层枯叶,当然这些对于那嗅觉敏锐的野兽掩饰也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溪水距离这里并不算特别近,而其中的道路上杂草丛生乱石平生,虽然走了一遍还是让他觉得崎岖不堪。
就在张楫走后不久,空中突然浮现一片涟漪,一只戴着红手套的手探出,随后走出一个带着斗笠的红衫女子。
神秘女子看了陆泽良久,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瓶给陆泽喂了一颗丹药,含在嘴中。
半昏半醒间陆泽仿佛感觉到一个人影。
“睡吧……睡吧……扶桑”
神秘女子喃喃道,刚睁开眼的陆泽再度陷入昏睡,女子的红纱再次盖上,离去。
……
不久后,张楫才喘着气到溪水边,看着清澈的溪水弯弯曲曲的流淌仿佛也带走了他一身的燥意,先仔细的在周围看了看,然后才试探的掬水洗脸,最后小口小口喝了起来,当然还不忘灌一壶。
“嗖嗖!”
突然草丛中有沙沙声传来,张楫忙把水壶挂在脖子下。
“原来是一只兔子!”张楫自嘲道。
突然眼神一怔,一道飞快驶来的黑影,迫近!
……
金銮殿。
满殿哗然,众大臣纷纷窃窃私语。
晏婴嘴角微扬,把宽大的袍袖压了压:“众卿家且听老丞相明示”
李禅又拱了拱手道:“一周前,由影部对楚国壇川一带针对楚国余孽进行的收网行动已经完成暗中拔掉楚国八个据点,斩首三千余!”
此言一出,满朝喝彩。
不过王鲲却有些感叹,斩首三千便是没有生擒,无愧为楚国后裔!
晏婴顿了顿,难掩脸上兴奋:“老丞相拖病躯,尽歼楚寇于淮南,立不世功勋,听赏!”
晏婴把大袖一挥。
中郎刘玮领王旨而出。
“丞相李禅,平楚国余孽,尽诛三千五百六十七人,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赏黄金千两,玉斝六对,蜀锻百匹,载入国史!钦此!”
“老臣拜谢陛下!”
李禅躬身道。
“恭喜丞相!”
群臣道贺,李禅从刘玮手中接过诏书。
“臣……有事启奏!”
李禅退入文臣一队,老将军王鲲,出列拱手道。
蒙修暗中点头。
“老将军有何事啊”
晏婴笑呵呵道,王、蒙是帝国军方的砥柱,王鲲更是三朝元老,五年前于齐国陈兵五十万兵不血刃进入临淄,威振天下。
“老臣特为北疆战事启奏!”
王鲲奉上竹简。
晏婴把手一挥,侍人取来呈奉秦帝。
晏婴接过,目光所过尽是北疆近年征战各大战果尤其是不久前王双大破匈奴,这一消息由于晏婴压制,如今能够知晓的人不过寥寥数人。
“好!”
如果说楚国余党一事,乃晏婴为了新君威势算计,这一番可真的让他示威于天下,先帝横扫六国、一统天下却在一年后溘然长逝,身为皇子的晏婴虽蛰伏三十载顺利承继大统,然而朝野内外却是暗潮涌动,此番北疆大捷足可扬天子神威,震慑宵小。
北疆大捷,王双正在回师路上。
也就是晏婴正要起身,殿外一道黑影走旁道而来。
梵罗微微一撇,精致紧身的皮具,两柄弯月短刀,脚力卓绝,绝非天家暗卫。
梵罗能够察觉,晏婴自然也能够察觉只是微微一怔,扫了眼一边的司徒信,随即合上眼,养起神来。
内侍奉上那人递过的竹简,司徒信暗中示意那人随即退下。
晏婴正要开口,见到那人微微有些不悦,随手接过竹简展开不禁一怔,竹简从手上滑落地上正好掉到了梵罗脚下。
……
荒蟒森林外围,不知名溪流边一道黑影似闪电一般从草丛中窜出。
不远处张楫仿佛发现了什么,瞳孔放大不禁向后倒去。
也就是在这电光火石间,突然出现在张楫身前的红衫女子把手上前一点。
猎豹,丛林中速度王者,然而在此刻,猎豹黄色的瞳孔中多出一道道涟漪,一种无形的力量把它禁锢在空中。
“去!”
红杉女子把手轻轻一推,那猎豹凭空退后几步,一经落地便头也不回的往丛林深处飞快掠去。
张楫竟然没有察觉,反而是呆呆的望着红衫女子面罩下飘出的几缕发丝道:“你的头发是红色的”
“你是谁?!”张楫勉强要起身,却又挣脱不起来只得一边双手颤抖的举着短剑一边向后不停褪去,衣裤被划破刺透肌肤也全然不知。
“小心!”
几乎是在红衫女子说出的瞬间,张楫脚下一滑便要翻身掉下小溪。
“你没事吧”
张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觉自己在一棵大树下。
“我……我没事”
此时的小张楫突然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不要担心,你的伤我已经替你治愈了”红衫女子探头过来柔声道。
“你,是我的妈妈吗?”
张楫突然开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朦胧的女子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