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张楫误入竹林,迷失林间只得沿着一条小路,不断前行,忽然前方吹来一阵清风,耳边溪水流淌,不远处涌来白雾阵阵恍如仙境一般。
“这是哪里?还有这片竹林姐姐给的地图上面也并无记载?”
任是张楫天资聪颖也想不出,索性往哪竹林深处走去,就仿佛有东西召唤,却不知他怀中的白色玉佩发出了一道难以察觉的白色毫光转瞬即逝。
“好舒服!”
小张楫走到白雾之中,贪婪的吸了口气,只感觉通体舒畅。
“恩?”
不远处一小片娇嫩竹林落入眼中,很快小张楫便折了几只编了三个竹圈。
“先生一个,姐姐一个,我一个”
说着小张楫带了一个,正要转身离去,瞥眼却看到一片氤氲中一座温泉映入眼帘。
“温泉?!”
张楫小跑着,到了河边,却见河岸旁竹子上挂有女子衣裳,正前面一个女子背影正对着他,白皙的玉背肤如凝脂。
张楫小脸一红,低头转身便要走,不过十步,他的眼前多出了一道倩影,绿纱衣遮体,散发着缕缕幽香,轻启朱唇:“折了本长老的碧海竹,偷看本长老汤浴,小鬼,你还走得了吗?”
“呀……啊?”
小张楫才开口,只感觉迎面一阵清香,一把翠绿竹剑便点在他的脖颈。
日近午时,阳光投射在竹林之中,一股清风掠过,地上斑驳倒影。
仓促之间那竹剑如游龙吐信般点在张楫胸前,张楫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柄翠绿的竹剑,然后缓缓抬起头。
“姬蕊的千寻在你的手上!”
“千寻?这把剑的名字吗?”
张楫咽了一口唾沫,瞥了眼腰间的小剑喃喃道。
说话间,一阵脚步声传来。
“竹……竹……竹黛长老!”
竹黛循声看去,远处环儿正向此处跑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竹黛秀眉一簇,看着在一旁娇喘着的环儿。
“看来这小子是圣女的客人,不过他毁了我的碧海竹,以后还是要他赔的!”
竹黛道罢,把剑收好转身去了,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你好不听话!”
环儿弯着腰,掐了掐他的小脸。
张楫并未躲闪,此时在他脑海中还是竹黛的那句话:“他毁了我的碧海竹,以后还是要他配的!他毁了我的碧海竹……碧海竹……”
“楚典.天问:南海之极有洲名:南巢,内有千万丈之巨鸟,属鲲鹏之流,洲内有七彩斑竹、月华之精,西周穆公得东夷进献三株斑竹,此宝移植都城洛邑华光直冲霄汉,引九重天劫,两株变为一红、一碧,是为赤焰竹、碧海竹,另外一颗分文未变,后西周破,东周立,赤焰竹、碧海竹相继失落唯有七彩斑竹不曾失落,再后天下纷争,此宝亦失”
张楫不禁想起了初见姬蕊的那一幕。
“小弟弟是哪里人?”
“壇郡人”
“壇郡?听你的口音倒像是楚地的噢”
白衣女子对着张楫浅浅一笑,道破了他的小谎言。
“那姐姐是哪里人呢?”
张楫脸一红,小声道。
“周人”
……
一连三日,张楫都蜗居在客房竹楼上,环儿百般引诱都不曾走出半步,还是龙婆婆亲自上门,张楫才释然,姬修回来后也见了张楫一面问了几句话。
同时,龙溪古洞,洞门缓缓开启,内中飘出袅袅香烟。
“圣女”
龙婆婆早带人在门外守护。
“婆婆,你把这枚丹药用泉水给他服下,我要再闭关几日”
“诺!老身办事,圣女放心,只是圣女的身子……”
“不要紧”
姬蕊脸色发白,突然一阵咳嗽,连忙用手帕擦净。
“你们先下去吧”
“诺!”
直到他们走后,姬蕊才把手帕展开,看了一眼随即走入洞穴深处,帕上殷红一片。
……
客房,陆泽平躺在床榻上,呼吸十分缓慢。
“婆婆”
侍女手上端着木盒上面赫然便是那一瓶丹药和一盏泉水,要上前喂药。
“还是让老身来吧”
龙婆婆用玉笔撬开陆泽紧闭的口,又从玉瓶中倒出一粒丹药,放入,用泉水送入。
“咕咕……”
不一时,丹药被送入十二重楼,应堂上原本的淡淡毒雾也被七彩毫光代替,呼吸也平稳许多。
“若是昔日祖皇帝得此灵丹……”
龙婆婆仿佛回忆着什么,终于叹了口气,只道是让贴身侍女好生照料,转身去了陆泽那里,隔绝于世数千年,有些事情一定要知道清楚。
……
“八年了,师傅我错了吗?”
“你梦中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这是哪里?”
陆泽只感觉天旋地转等到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一个声音始终在耳边徘徊。
“我是谁,这又是在哪里?”
陆泽抬起头地面发出颤抖,波及之大甚至连他都无法站稳,地面开始疯长植被,知名的不知名的,蔽日遮天,很快一颗直达天际的古树矗立在他的眼前,仿佛世界树一般!
“这是……!”
一道金光从天上投下。
“呃……噗!”
躺在床榻上的陆泽突然起身一口毒血喷出,黑色毒血落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响声,腐蚀地面。
“屏住呼吸,你们退下”
门外,龙婆婆带着两名侍女走了进来,取出一枚玉瓶轻掀开瓶口,一股香气袭来,撒在毒血上升起一道白烟彼此尽去,只留下地板上被腐蚀的骇人印迹。
“咳咳……您是?”
陆泽挣扎起身便要行礼。
“你不必如此”
龙婆婆说完把手一挥,身后两名侍女唱了个喏,各端着木盘,上面有一盏泉水和盥洗盆,漱口杯,显然是给陆泽洗漱用的。
龙婆婆看陆泽洗漱完,才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
“此乃龙纹蟠桃所炼,天下独此,每隔三日服用一枚,十二日后,此毒便解”
陆泽眼中惊讶,正要开口,只见龙婆婆把那丹药放在案上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一个时辰后待你元气恢复来紫芝堂找我”
“留步!”
陆泽还是喊了一句,气血上涌,面色有些潮红。
“怎么?你有事?”
“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少年怎么样了?”
“他很好”
龙婆婆把龙头木杖抬起,去了。
“怜花、惜月!”
“婆婆!”
龙婆婆才出门便唤来两位少女,各背一把玉剑。
“好生看守,不得有误!若是那小子来也要阻拦!”
“诺!”
一行人走后只有陆泽冲着那瓶丹药发呆,良久后才吐了浊气服下,盘膝而坐,双手放于两膝上,五心朝天,目光虚定,开始恢复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