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并没有将祈甚说得话放在心上,这个情况他一早就知道了。他知道白霍时从始至终都在疯狂的追求温情,为了他的这个目的,还连带着做了许许多多愚蠢又疯狂的事情。
但是他和温情之间的心意无需多说,“现在其他的都不重要,眼下最要紧的,是明天晚上的宴会。明天的晚会才是重头戏,方家落马是大事,马虎不得。等方家的事情结束,等待我们的,将是更严峻的考验。”
把方家拉下水,让方老爷子成为众矢之的,让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付诸东流,甚至要动摇方家的根基,让他在所有人面前失去威信。但这只是第一步,将方老爷子拉下马之后的方家,这个烂摊子需要交给方墨来处理。
一个处理不好,反而让那些帮凶们反戈,局面将变得不好控制。
方墨的能力祈夜不担心,但白霍时是不是能心甘情愿,在方老爷子下马后搞些什么小动作,还是个未知数。像他
“白霍时做了这么多,他明天怕是不会什么都不做。”祈甚才和白霍时接触了没几天,就已经摸清楚了他这个人的性格。贪得无厌,阴险狡诈,什么好处都试图占有一下。
现在表面看来,他们是同仇敌忾,将方老爷子暂时当做共同的敌人在对待。白霍时也有被方老爷子掣肘的东西,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
“白霍时一定以为,在打赢了方老爷子以后,他就是最大的赢家。”
“其实有一点我始终不是很明白,既然白霍时这个家伙这么狡诈,为什么不先对付他?比起方老爷子家大业大的,白霍时这种四不像才更好对付吧?”
“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把白霍时放在最后,当然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祈夜是当真恨透了白霍时,他杀害了白老爷子,也就是祈夜的外公,为了白家的权力差点戕害白玉芝。他折磨方墨,害得他和秦风信被迫分开。害了方若丹,让她成为白霍时的傀儡和工具,甚至还是他和温情现状的罪魁祸首,一桩桩一件件不胜枚举,自然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白霍时不是想要权力吗,不是想要做人上人吗?他自怨自艾,总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总要让自己站在最高点,让那些曾经对他不好对不起他的人,统统被他踩在脚底下。
既然白霍时的愿望如此伟大,祈夜不介意帮他实现一下。
让白霍时站在定点,成为他梦想中希望的那样,让他在享受无上的荣光,然后在这顶端将他狠狠推下去。这样的画面,会更加好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白霍时这个人十分狡猾。不到最后一刻,白霍时永远不会露出自己的爪牙。他像是个最有耐心的猎手,躲在角落暗中观察。发现谁有机可趁,他便会做那个在后的黄雀,让人不得不时时防备,稍有松懈就会被他抢到了机会。
“他的戒备心太强,如果我们在最开始,或是现在这个时候将矛头对准他的话,他一定不会配合。表面上虚与委蛇,背地里不知道要做多少阴险的勾当。退一步讲,他好歹也是方家的上门女婿,也为方老爷子做了这么多的贡献。他都已经损失了这么多,万一惹得他狗急跳墙,当真不顾一切也要和方家联手的话,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一个有利的局面。”
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哄着白霍时,让他自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让他心甘情愿的去付出。
否则以现在的情况来讲,方家得到了一切他能得到的,正值实力的巅峰。越是这种看上去将要见到曙光的时刻,才尤为谨慎。一不小心惹得哪一方反水,产生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被他这么一解释,祈甚倒是能想得清楚。
“但是……娜桑莎不是moon的首领吗?她手上掌握着那么多的信息和素材,想要扳倒一个白霍时还不简单?”想到娜桑莎,祈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当初娜桑莎给他的用来对付祁军,以及招揽自己的证据,至今还让祈甚回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娜桑莎实在太强大,是任何人都不敢与之为敌的对象。
祈夜笑着看了祈甚两秒,似乎是在确定他话中的真实性。
末了,祈夜终于摇摇头,“你还是太嫩,我就说你没有商业天赋,何必给自己定了这么一个完成不了的目标,这不是难为自己么。”
祈甚哼哼唧唧冲他瞪眼,祈夜解释说道,“娜桑莎的确很厉害,但不是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做的。如果她能直接对付得了白霍时,岂不是早就自己动手了,何必大费周章的联合了这么一群人?她手里有数据是不假,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震慑作用。能吓得了心虚的人,但是对于不要脸的人来说,即便黑料和自己的丑事全部都被宣扬出去,钱和权永远是堵住一部分人嘴巴的利器。”
祈甚想了想,觉得当初自己也不应该就那么快败下阵来。要是当初他在娜桑莎面前能稍微抗一抗,说不定也不会就这么快妥协。不就是不要脸吗,这有什么难的。
祈夜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得再次扎心吐槽,“娜桑莎之所以对你用这种手段,是因为她确定你会妥协。如果不能捏住你的命脉,她根本就不会用这个方法。”
祈甚偷偷瞄了祈夜一眼,想象着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也在娜桑莎手上。不过他没说出口,他可不想几次都在祈夜面前露怯,让他次次都扎自己的心。
不过祈甚转念一想,祈夜最大的弱点也不过就是温情了。他再一想,最近白霍时和温情都头挨着头的凑到一起去了,祈夜还不为所动,那看来应该是和娜桑莎做了什么交换……吧。
祈甚也不确定,反正以他的手段和智商……的确是不大适合参与到这么烧脑的游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