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压根儿就没把娜桑莎说的话放在心上,什么后半辈子都要和她耗在一起,什么现在不走等会走不掉。她说得这些在祈夜看来,无非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腿脚长在他自己身上,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迫得了他。他现在只关心温情的这通电话,她找娜桑莎是有什么事情。温情从白霍时手上出来之后,先是给温家打了电话,紧接着又和娜桑莎联系,可她为什么偏偏把他给忘记?
甚至,还说了那样奇怪的话。
之前祈夜就觉得奇怪,温情忽然无缘无故的从白霍时手上回了秦家,又叫他一定不能把白家印信交出去。紧接着温情又给娜桑莎打了电话, 而且看上去两人似乎不是第一次联络。这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让祈夜好奇的同时心中又非常不安。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让祈夜觉得很无力。
电话那头,温情先是给秦司渊打了好多通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因为秦司渊火蝎生意的缘故,他这位幕后boss经常见不到人。虽然大多数时候,秦司渊都嫌弃这些脏活累活有伤他的美貌,所以能不亲自动手从不亲自动手。但作为首领需要坐镇指挥,经常几天不着家,秦家人对秦司渊的这种偶尔失踪已经见怪不怪了。
秦司渊风风火火的离开家,几天没见人,唯一知道他可能去向的秦风信又是一脸淡定,秦家很自然的就以为,秦司渊又是去玩儿他的组织去了。为此秦家二老没少抱怨,好好的秦家大少爷不当,非要玩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温情知道,秦司渊受了伤,又被娜桑莎的人给带走,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去执行什么任务的。更何况他是被娜桑莎的人带走之后就消失的,温情放心不下。尽管娜桑莎当天晚上,给她看了秦司渊被救治的现场直播,但那仅仅是一瞬而过。是温情自己太天真了,以为秦司渊被带走以后第二天就会回来,根本就没想过,万一娜桑莎反悔变卦, 把秦司渊捏在手上以此反过来要挟温情的这种可能。
温情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忍不住赶紧给娜桑莎打电话求证,一面祈祷自己心里想的千万不要变成现实。
如果娜桑莎要害秦司渊的话,她大可不必救他。如果是为了应付自己,套路自己要她出卖祈夜的话,那么作为交换她确保秦司渊平安无事,这个交易才能成立。温情想了好几遍,觉得娜桑莎没有理由在秦司渊这件事情上欺骗她。思来想去温情想不通,只好给娜桑莎打了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娜桑莎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当着祈夜的面接起了电话,语气优哉游哉,“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温情很着急,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秦司渊现在在哪里?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把他怎么了?”
娜桑莎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了桌面上。祈夜一脸殷切的盯着,她就满足祈夜这个小小的愿望。
温情声音传出来的刹那, 祈夜面上的情绪明显有微微的波动,娜桑莎非常满意。她一边吃着日料,一边观察着祈夜的脸色。能让他有所触动的,这世上果然就只有温情一人。但是现在这个能让祈夜有所触动的人,此刻掌控在她娜桑莎的手上。
她就不信,这世上还从来没有她娜桑莎掌握不了的人,没有她娜桑莎办不成的事情。
娜桑莎好整以暇的吃完了两片刺身,这才慢悠悠的回答温情的话,“当初带秦司渊走,我们可是在白霍时面前撒了谎的。既然moon和白家说,秦司渊和他的火蝎,是跟我们有合作,并且因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才让白霍时同意把人给带出去的,那这话可不能空口无凭的胡说。你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说了moon和火蝎有合作,那总要把这个合作从口头承诺变成真的,我才能安心啊。”
“你!秦司渊身上还有伤,就算你们真的有什么合作,也要等他养好了伤才行吧?他现在的身体,能为你干什么?你这是在害他!”
“唔,别着急呀。你放心吧,秦司渊好好的呢,我可没有兴趣要他这个花花公子的命。我的兴趣在是身上,你最清楚股不过。”说着,娜桑莎还故意挑.逗的冲着祈夜眨眨眼,只可惜后者毫无反应,一心只扑在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上。
娜桑莎也不急,以后她有的是机会,“不过嘛,这个合作一定是要安排下的,做戏要做全,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再说我救他一命,他欠我一个人情,让他来帮我做事还了这个人情,很公平。至于现在他在做什么,嗯……是个秘密,还不能说。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这话听得温情气不打一处来,娜桑莎每次说话都让人着急上火,尤其是现在。温情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娜桑莎给套路死了,尤其是加上之前她和祈夜打的那通电话,所有对娜桑莎的情绪,都在这一刻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
“救出秦司渊,这是我们两个的交易,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欠你的!”
娜桑莎哼哼两句,“我说过啦,做戏要做全。白霍时是什么性格,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至于我们之间的交易嘛……你放心,我会比你记得还要清楚。”
“好,那我希望你的承诺都能说到做到!”温情被她弄得脾气也上来了,情绪变得很是激动,“你答应过的,要处理掉方家和白家,要让秦家成为三大家族之首,希望你没有忘记,并且能够履行诺言尽快落实。我也没有时间和心情,陪着你继续耗着。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也不枉费我用祈夜作为筹码,来和你做的这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