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霍时这个人,从很早起我就察觉出了他的真面目。他表面上仍然装出一副谦逊的模样,可实际上早有二心。他想要得到白家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不甘心,他不服气。当年他父亲不满你爷爷掌权,于是策划了一批心腹意图谋杀。后来你爷爷心地仁慈,除了参与策乱的主谋意外,其他的都逐出境外不准再回来。而白霍时当时尚在襁褓,于是便接到了白家当做儿子一样养育。这么多年他都叫我姐姐,可这两年他的眼中偶尔会流露出恨意……于是我便知道,当年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
白玉芝将白霍时的身世以及他谋划叛乱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祈夜。
“白家不是世袭制,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白霍时如果才干谋略通通过人能服众,这白家家主的位子传给他自然众人心服口服。可他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整个人就变得暴虐起来。白家的基业,说什么也不能落在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渣手中。”
听白玉芝说这些,祈夜深感震惊。一方面他惊讶于白玉芝原来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在白霍时面前演戏。另一方面默默感动于白玉芝,实际在背地里一直都为他和温情着想,却一直这么久隐瞒不语。若非此时紧急情况祈夜非要印章不可,想必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白玉芝心思之缜密,饶是他作为白玉芝一心想要拉拢的儿子,都有他不能知道的秘密。这份隐忍和秘密的保守,祈夜很是佩服。他对白玉芝的印象想来是浅薄的,也私以为他毫不关心。但如今一点点的了解之后,他才越发的觉出白玉芝的不易,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如果他肯去好好的看一看白玉芝,肯去了解她的内心和处境,或许根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她可以不用这样辛苦,自己也能早日得到亲情的温暖。
“白家向来只认信印不认人的,说起来倒是有几分像江湖道义。众做周知,父亲将白家的印章给了我。如今白霍时对外宣称我身体抱恙,白家由他暂为打理。旁人只道这白家早晚都会落在白霍时手上,可一天不见白家印信,白霍时这家主的位子就一天都做不安慰。以他的想法,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带着白家的印信,宣称你才是白家的家主,把他从现在的位子上一脚踢开。你猜,如果当真是这样,他会怎么想?”
祈夜想想这个画面也颇为有趣,白霍时竹篮打水一场空,气急败坏直跳脚的样子,如果可以祈夜倒真想好好看看。
“我对白家没兴趣,我只想换回温情。”祈夜非常直截了当,并且打断了白玉芝另外的想法。
白玉芝知道他对白家没兴趣,所以也不深究,“你想要拿到印章,并非我不给,只是你得去跟温情要才是。但眼下温情被白霍时控制,想必也没有办法能够联络上她,那么这枚项链如今被她放在了哪里,实在是不为人知。要想找到,也颇为棘手。”
祈夜自然知道,哪怕联系到了温情,想要不被白霍时发现的让她说出项链的位置非常困难,若是当着白霍时的面问势必会引起怀疑。
“既然知道了在哪里,至少就有了方向,这件事我要再好好想一想。”祈夜安抚好她的情绪,“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随便的糟蹋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祈夜不光担心白玉芝自己的情绪心境变化,也担心祈家人对她会产生的困扰。
白玉芝微微蹙眉满是担忧,“你……真的要帮祈氏,和三大家族抗衡吗?祈夜,如果是因为我……”
“祈氏想要趁着三大家族的争斗坐收渔翁之利,但到头来也只会作茧自缚。”祈夜打断白玉芝的话,“我牵线与否一点都不重要,只有我在意的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们出了半点差池,这世上的权势财富,我要它又有何用。更何况就算有我的帮助,祈氏想要妄图在散打家族中分一杯羹,恐怕是痴人说梦。”
这话白玉芝倒是非常赞同。若不是祈夜,祈氏连国内的上流都很难跻身。如今祈夜走了,就算他再帮忙牵线,想和散打家族抗衡,光是一个白霍时就足够他们头疼的。
“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做傻事了,一定会好好活着,等着我们都皆大欢喜的那一天!”
祈夜和白玉芝告别,从房间出来。
大厅,祈甚和方若丹一直等在外面。一见到祈夜出来,两人立刻站起了身。
方若丹已经恢复了情绪,看见祈夜下意识的上前一步,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期待。见他走出来殷切的喊了一声,“祈夜!”
然而祈夜压根儿就没理会她,出来一见到方若丹还在这里,当时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祈甚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是面上仍然是那样淡淡的笑意。
他那么一些些的好奇两人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说了这么久,祁军可是明白的交代过,千万不能让祈夜和白玉芝单独相处,而且是单独相处过长时间,以免祈夜交代给白玉芝一些什么,到时候发生万一他们没法防备。
祈甚也不想啊,可是他带着祈夜来的时候,刚刚好碰到方若丹这个猪队友在挑衅,打乱了他全部的节奏和计划。因为方若丹的愚蠢行为,祈甚被祈夜摆了一道,根本就没有机会和理由站在房间内听他们两人说话。奈何祈夜用他背后的秦家和白家势力做要挟,祈甚根本就不敢拒绝,当然,他也不敢告诉祁军。
“祈夜!好久没见到阿姨了,想来你很是想念她,说了这么久的话。”
祈夜故意无视掉他怀话中另外的含义,但是非常直接的对他提出要求,“白玉芝一个人就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只要不缺吃少喝就没有问题。至于不相干的人,以后我不想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