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白霍时癫狂的笑声,像一道道惊雷霹进方墨的脑中,这声音时而巨大时而弱小,时而近在耳边仿佛贴着他的耳畔大声喊叫,时而幽远得如同从未有过。
身上流淌的血液迅速加快,全身的细胞都在奔腾叫嚣,化身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在冲着方墨做鬼脸,在龇牙咧嘴。方墨闭着眼用力甩头,想要甩掉眼前的这些妖魔鬼怪。他想要堵住耳朵,把这些奇怪的叫嚣屏蔽。他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处,感受都在无限的放大,又有无数的快感从身体不知名的角落,仿佛被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争先恐后的要溢出来。
方墨本就有伤在身,被注射过量的药剂,几乎就要承受不住。这些声音和感觉几乎要将方墨逼疯,他抱着身体在地上蜷缩,身体不听话的抽搐,喉咙深处发出凄厉的声响。
白霍时听着方墨的哀嚎无比畅快,“哈哈哈哈,方墨啊方墨,你不是很硬气吗?怎么了,现在怎么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呢?来啊,向我求饶啊!”白霍时用力踩着方墨的脸,将他踩到变形。地上的方墨流着口水面目狰狞,却对白霍时的话充耳未闻。
“哈哈,这副画面真是赏心悦目!不知道秦风信看了以后,会不会心疼?”白霍时蹲在地上欣赏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拍拍裤腿上的褶皱,“好了,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如果你有幸挺过了今天,我相信日后,你会跪下来哭着求我的。我的等着。”
然后,白霍时带着人离开,将方墨重新丢进了黑暗之中。
其实刚刚将药剂推进方墨身体里的时候,白霍时有一瞬间的清醒,也有那么一刹那的恐惧,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特别怕方墨就这样死过去,这个剂量全部推到他身体里,很可能方墨当场就不行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要如何善后?是不是得马上去方家提亲,这是白霍时脑海中闪现出的第一念头。然而方墨挺住没有当场暴毙,这让白霍时稍稍安了心。
方墨现在没有事,但以后,这个人就能彻底为他所用了。白霍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这一针,他推得值得!
周围没有人,没有光,只有方墨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疯狂而迷乱。
在无与伦比的刺激之下,方墨已经分不清楚是痛苦还是兴奋。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在两种感觉相互交织撕扯之中,方墨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药剂在无时无刻侵蚀着他的意志,几次方墨差一点就要迷失自我。
好痛苦,好辛苦。
如果就这样妥协的话, 是不是就能够舒服一点?如果只是歇一歇的话,是不是就能不这样累?
他想要放弃,可每一次他都故意用力抓坏身上的伤口,凭借着疼痛来维持那一丝丝的清醒。疼痛带来的刺激微乎其微,方墨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如何,他只触摸得到地上有大片的潮湿,他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血。伤口的触感皮肉在翻卷,饶是这样也只能让他勉强支撑而已。
他用力的挣扎保持清醒,努力的看向自己身前的那块怀表。
只要秦风信还在等他,他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
国内,祈夜家。
此时此刻,祈夜温情叫了秦风信,又叫了林骏和几个心腹手下来,正在讨论此番前去国外的事情。
秦风信说要自己先去,后来祈夜想了又想觉得不妥,派人在机场把秦风信给劫了下来,几乎是用绑的直接给扛到了祈夜面前。若非如此秦风信早就飞走了,就是来的路上秦风信都一路骂骂咧咧,要不是因为扛他的人是祈夜的人,凭秦风信的身手,就是两个祈夜也不是他的对手。
“白霍时的情况我做了全面的调查,尤其是近期白家的情况。”屋内,林骏在对着众位大佬做报告,“我查到白霍时其实一直在地下秘密的经营D品生意,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应该是尝到了甜头生意越做越大。这次他之所以能推翻白家的掌权由自己来掌握,很大一部分上都是依赖了这些。在支持他的股东中,几乎每一个都和这项生意沾边,捞到了好处。”
秦风信面色难看,这种生意是他最为不耻的,比皮肉生意还要丧尽天良。
“最近之所以白霍时和方家走得很近,想来他是看中了方家的军火生意。”
一提到方家,秦风信的耳朵顿时敏锐,表情变得无比严肃认真。
“这种生意可大可小,白霍时已经不满足于以前的残羹剩饭,他想要吃肉。”秦风信一张脸冷得可怕,美艳藏匿在冷峻之中,别有一番危险的魅。
“但是没有绝对的力量加持,这种生意是走不长远的。要么被人吞噬,要么只能永远当个马仔。呵,白霍时倒是胃口不小,想要和方家打联合,就是不知道方家知不知晓白霍时暗地里的勾当。若是知道……”秦风信眯了眯眼睛,方家明知道白霍时在做什么还要和他联合,那对秦家来说,无疑是犹如风霜般的打击。
温情看两人都忧心忡忡,不由得提议,“我可以试试看,黑入白家的系统,如果能够入侵监控视角 的话……或许能看一看白阿姨现在的情况。而且,如果方墨当真是被白霍时给带走的,也能找一找方墨的下落。”
祈夜和秦风信一听,两人当即眼前一亮,“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在两人提供的数据和帮助下,温情的入侵很是成功。凭借着过人的技术成功的躲过了几个误区。他先是在普通区域的监控中寻找,然而都没有两人的身影。
结果温情阴差阳错,连入了白家的地牢当中。
“嗯?这里这么黑,是什么地方?”视线忽然变得黑暗,温情满头问号。
刚要跳过,秦风信拦住了他,眯着眼仔细辨认,凭借着几个物件和微弱光线的反光最终确认,“这里,应该是白家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