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未来夫人可是宅心仁厚呀。”慕容敬之跟苏牧云说了一下悄悄话,皇上又吩咐礼乐起。宴会上又恢复了觥筹交错。
“长公主真的是有一国公主的风范,以大见小。”
“这是皇家的事情,虽然说得冠冕堂皇的,但是还不是争宠这些事。”
“小声说些,那边是苏将军呢。”
苏牧云听着隔壁的说来说去,没想到大臣们嚼起舌根来嘴碎的大妈还可怕。
“对了,人请到了吗?”
“什么人?”慕容敬之听到苏牧云突然说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能拔得头筹之人。”
慕容敬之看着对面护国大将军夫人旁边的空位,就知道该坐在已经去准备了,“没戏。”慕容敬之想起前几日晚上都去尽欢堂见映月,结果就昨晚才见到一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不搭理人了,不是提到阿宣怕是就会被撵出门去,“话都没搭理几句。”
“看来我是高看你了。”
“说得好像你可以一样。”
“既然这样,那就静观其变吧。”苏牧云看着阶上的薛沁芙,既然人是她的,这件事情在朝中也算是传遍了,她不叫映月来看来她是有其他的计划,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是目的应该是一样的。
正想着只见烛光有所微弱,亭台上的人皆望向远处,远处的烛光就像天上的圆月一样亮,亮光中有一处人影,在光亮中翩翩起舞,“这是谁呀。”阶下的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是哪家的小姐吗?”有人猜测到。
“你还不知吗?护国大将军家的三女儿,贤妃娘娘的亲妹妹。”
“果然是一舞倾城。”
“可不是吗?这三小姐可是护国大将军的宝贝女儿。”
“若不是为了求圣旨,我们怕是连三小姐的面都见不到。”
“好了,别说了,先看吧。”
薛沁芙看着阶下的人,又看了看远处的人儿,果然是“英英妙舞腰肢软”,那杨柳腰,舞动的手就像随风飘荡的柳枝,就像柳词人说的那样,“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
“阿姐。”听见薛术彦轻声叫她,薛沁芙收回视线,端起酒杯凑到嘴边,身子往薛术彦靠了靠。
薛术彦也凑近薛沁芙耳边,“你看贤妃娘娘。”
薛沁芙请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贤妃,贤妃正盯着远处跳舞的人,薛沁芙突然笑了起来,“阿姐,笑什么?”薛术彦问着。
“我在笑呀,要是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么这李三小姐估计已经万箭穿心而死了。”
“阿姐,你真的是,”薛术彦看了一眼死盯着李三小姐的贤妃,“着眼神果然能把人生吞活剥了。”
“真的是太精彩了。”
“是呀,这易大公子可真是走了大运。”
薛沁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苏牧云,只见苏牧云和慕容敬之说着话,喝着酒并没有看着李三小姐,突然苏牧云看了过来,还对着薛沁芙笑了一下,薛沁芙立刻收回了视线,用手捻起蜜饯,口中嚼了几下,酸得皱起了眉,喝了酒后吃蜜饯,真酸。
“阿姐,怎么了。”薛术彦看着薛沁芙低着头,以为有什么不适,紧张的抓住薛沁芙的胳膊。
“没事,酸到了而已。”薛沁芙指了指桌上的蜜饯。
歌舞结束,阶上想起鼓掌之声,薛沁芙看着自己父皇对着皇后称赞李三小姐,“这护国大将军的三小姐可是舞如莲花高雅。”
“是呀,护国大将军有这样的小姐也是极有福气的。”
皇上看了一眼正在和薛术彦的薛沁芙,“要是咱们沁儿也能学学就好了。”皇后也看了一下正在打打闹闹的薛沁芙,“咱们沁儿聪明,学什么都快。”
“哈哈。”阶下的人看着皇帝笑得开心以为这三小姐得了皇上的眼,也纷纷鼓起掌来。
远处的烛光慢慢淡去,亭上烛光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众人也都看清了这三小姐的模样,虽然已经二十四五岁,但是依然如闺阁小女儿一样,缓缓走到中央。
“臣女李雪颖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各位娘娘。”
“起身吧,今日佳节不必多礼。”
“谢皇上。”李三小姐盈盈起身,双手合十垂立在小腹前。
“李三小姐的舞姿这贵城可是无人能比呀,看来今日李三小姐可得拔得头筹了。”皇上对着太后娘娘说道。
“皇上也不要太夸奖这女子了,不然呀,可得目中无人了。”太后娘娘也慈祥的看着阶下的人,“回你母亲旁边坐着吧。”
“是。”缓缓朝着将军夫人走了过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来几个表演都没有什么看头,跳的舞都没有李三小姐的好看,弹的琴也没有什么令人惊艳的,看来今晚这赐婚圣旨是请到手了。
薛沁芙看着贤妃站立起来,“皇上,咱们刚才看来臣妾妹妹跳的舞,其他的节目都失掉了味道。”
“看看,果然是亲姐妹,夸自己妹妹都夸到台面上来了。”
“皇上怎么调侃臣妾呢?臣妾是看到妹妹的舞让后面的节目让人都没有什么兴致了,所以臣妾才站出来,给皇上推荐一人听听她的琴声,大家再一起有点节日的气氛。”
“哦,真有些好奇,贤妃说的是哪一位。”
“齐侍郎家的二小姐,”贤妃走到亭中继续说,“臣妾原来和齐二小姐还在闺中之事,这齐二小姐琴棋书画皆算得上是贵城小姐中数一数二的。”
“嗯,是听闻这陈侍郎家的儿女皆是文采斐然,文武皆会。”
“那咱们就请齐二小姐露一手吧。”
“哈哈,好。”
今日本不打算参加夜宴的齐二小姐因为贤妃的邀请也就随着父母来了,听到皇帝和贤妃谈论着自己,心底也知贤妃的意思了,起身走到中央,“臣女献丑了。”
慢慢走到古琴位置上坐下,看着眼前的古琴,不禁心生悲怜,抬手准备弹时又想到了这绕梁是把好琴,不可谈伤感曲子,嘴角带笑,芊芊细指慢慢拨动琴弦,弹出来的曲子旋律优美,格调清新,韵味别致。
“齐二小姐这一首寒鸦戏水弹得可真是韵味十足。”
“以前传闻说这齐家的公子小姐皆与旁人不同,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可是真的不一样。”
“这是可惜了呀,这易家,”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打断了,“听曲听曲。”
薛沁芙看着谈着琴的温婉女子,同样是经历过伤痛的人,为何这女子和贤妃确实两种状态呢?没有借机在大臣面前谈些伤春悲秋的曲子,若是一弹,大臣们的唾沫星子那可就得把李易两家淹死,这些朝臣虽不敢明说,但是暗地里不知道得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