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长公主的生辰越来越近了,礼部忙的不可开交,陈之奇升为礼部侍郎需要打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为了替长公主打造不一样生日宴,陈之奇恨不得将自己全部心力放在于此,他也不知为何如此,只希望能让那张脸上布满笑容。
“之奇,你这几日打理礼部上下大小事,却不可将自己身体忙坏了。”王开熙看着刚升为礼部侍郎的陈之奇,害怕他因为升职而将事情没做好感到内疚,就劝他,“礼部这些事情比较繁杂,得慢慢来,切记不要操之过急。”
“世伯,无碍。”陈之奇情不外漏,“付出全力去做某事,才能获得与预期目标相差不多的结果。”我想给她一个美好的生辰宴。
三月十五,第二日便是朝国长公主生辰,礼部派人将长公主当日所需要的服饰和钗环珠玉送至璇婳殿,陈侍郎带着准备好的东西送至璇婳殿,而长公主突发恶疾,无法试衣和发饰,陈之奇只好失望的离开璇婳殿,希望明日能看见那个姣好的面容吧,也不知今日如何了。
知道今日无缘面见只得退出离开,“你们先出宫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随后在出宫。”陈之奇吩咐礼部随行的人,往一偏僻之地走去,走到那个狭小的宫门,并没有进去,一月多已经过去,海棠也不见了踪迹,只是眼前还是脑中之景,罢了,明日希望能诸事顺遂。
第二日,长公主生辰在皇后殿中准备,宴席开始前,所有一切准备就绪,朝中大臣及家眷都已悉数到场,等待长公主收拾打扮好,宴会也就即将开始。
“皇上,皇后到!”沈公公高声喊道,皇上携着皇后来到殿中,后面紧跟着贤妃娘娘,众臣侍女奴才皆跪拜。
“臣等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众爱卿平身,今日长公主生辰,气氛不必严肃。入座吧!”
“太后到!”殿外公公的声音想起,随后见陈公公搀着太后走入殿中,皇上,皇后和贤妃起身上前迎接,众臣也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座位旁,皇上从陈公公手中接过太后,将其搀扶到殿中位置偏下一点,帝后坐于一侧,贤妃坐在太后下首,“贤妃,你去照顾皇上吧!我个老太婆就不用你照顾了。”
“是。”接到太后示意,贤妃准备起身坐到皇后下首的位置,“母后,今日就让贤妃替朕尽尽孝心,照顾一下您。”皇上正说完,常嬷嬷就抱着四皇子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这四皇子半天没发现您,思念得紧,老奴就把他抱过来了。”
“是不是饿着她了。”皇后从嬷嬷手中将他接了过来,抱在怀中逗着他,皇帝也偏过去摸了摸脸庞,如今四皇子已经三岁了,秀气的脸上两颗圆鼓鼓的眼睛,小嘴巴嘟嘟甚是乖巧。
“这术彦今日倒是讨喜,看他在皇后怀中不吵不闹,着实皇后带着不错。”朝臣都知这四皇子母妃并非皇后,只是养在皇后膝下,不只是皇上将四皇子给皇后傍身还是为了权衡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势力,这几位皇子再长几年,可是必须得分出个胜负的。
“皇后确实用心照顾彦儿,彦儿母妃在世就与皇后亲近,如今她的儿子自与皇后亲厚几分。”皇上将术彦抱入怀中逗乐,贤妃在一旁不仅想起偶尔来宫中看自己儿子的皇上,只是单纯的问一下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只会摸摸头,那会抱在怀中。
“长公主今日为何还不来呢,她可是生辰宴主角。”贤妃看众人皆在等着,就出声问着。
“着急什么,今日公主生辰,自然的多花点时间打扮一下,你切等着,等会儿出来得是一个天线般的人儿。”太后看着贤妃有些着急的样子,打趣道。
“嬷嬷,公主收拾好了吗?”皇后侧身问了一下常嬷嬷。
“身边的小丫头在帮公主弄了,应该快好了。”常嬷嬷看着时间,按照定好的时间,公主如今应该已经准备好到大殿上来了,“老奴去看看吧!”
常嬷嬷正说着,就看到绿萝掩面慌慌张张的走上大殿,走到殿中就跪下,“皇上,皇后娘娘,公主她…..”哭了两下,又接着说,“公主脸上的伤今早敷了药,刚才换好衣装收拾后就感觉不舒服,脸上的伤又红肿了起来。”
皇上一把将四皇子递给常嬷嬷,赶紧上前准备去看公主,只见青漪扶着公主过来,公主看到皇帝,一下哭着跑到皇上的怀中,“父皇,儿臣今日是不是很丑呀?”
“怎么会呢,沁儿是父皇最漂亮的女儿了。莫哭,抬起头来父皇看一下。”皇帝轻声安慰着薛沁芙,慢慢的将脸捧着,入目的便是猩红的伤疤,饶是知道女儿脸上的伤疤有些令人不适,但是今天的脸简直是骇人,皇帝心里一紧,便看到薛沁芙眼中湿润,慢慢挂着泪珠。
在座的大臣都好奇长公主脸上怎么了,靠前的大臣看了一眼就立刻把头低下,还有一些不知事的大臣夫人歪着头看了又看,护国大将军夫人胡氏看了一眼,直接“啊”一声叫了出来,“大胆,”皇上一阵怒吼,“再敢抬起头来看,是不是不想要眼珠子啦。”直接吓得殿中所有的人都噤了声。
“父皇,儿臣是不是吓着别人了?”听着薛沁芙这么问着,下面的陈之奇心都快要碎了,到底是谁要这样害她,如此伤害她的心,忍不住上前,王开熙将他拉住,摇了摇头,“天子一怒,不可。”
“皇上,还是叫御医来看看吧!不然公主脸上难受。”太后出声建议到。
“母后说的是,儿臣乱糊涂了。”
“皇上你这是关心则乱。”
“多谢母后提醒,来人快宣太医。”
听到皇帝宣召太医,薛沁芙直接哭着跑回了皇后寝殿,一路往外跑走,绿萝在后面追着,后面没有看清长公主样子的人这下全看清楚了,都不禁被吓住了,想到皇上刚才说的话,想说些什么也不敢说,只是低着头等着皇上说后面的话。皇后看着薛沁芙跑走之后,就紧跟了上去,常嬷嬷抱着四皇子也不再殿上久留。
“都是散了吧!要是朕听到什么谣言,定不会饶过。”说完,皇上直往皇后寝殿走去。
“都散了吧,长公主是皇室的儿女,众臣可不要妄论添加之事。”
“是,臣等明白了。”说完之后就开始散去,往自家回去闭门。虽然帝后和太后都说不准议论,但是市井之中还是将公主容颜被毁,容貌更加丑陋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皇上虽然发怒,但是也没办法对民众做些什么,不久之后,朝国臣民对这长公主的容颜也没有什么兴致了。偶尔会拿出来说两下。
从那次之后,每年公主生辰皇帝只是命令礼部按照祖制做好衣服和首饰,并不会举办生辰宴,长公主也不会出席什么宴会,他也再没机会见过长公主。
而那一年公主正十二,他也才十五。如今她已经过了及笄之年,想当初她及笄用的簪子还是他亲自负责打造的呢,如今还插在她的头上,苏牧云看着陈之奇盯着薛沁芙头上的凤凰簪子,端起刚才陈之奇斟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