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慕容公子,听说你也想进来和我们凑一桌,但是不行,你们这么多人挤不下。”王良耜一副不愿意的表情。
“王公子,那位置如此之好,你可不能独享呀,何不与我们一起共享呢?”
“为何我要同你们共享,走走走,莫扰了小爷我的兴致。”
“良耜兄,”想着今日怎么也得把四皇子和长公主带进去杏花楼去,“弟和我朋友们也是极想看这朝花夕拾,花不待朝夕,只愿惜时光,赏这美景,兄何不成全了弟。”
“你不要文绉绉的说这些,不愿。”
陈之奇望着这边,视线一顿忙起身朝外走来,一身白衣,手中拿着吊着玉坠的玉柄蚕丝扇走到薛术彦面前附身,“四……”
“术公子今日携着小姐出来赏花,可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慕容敬之赶快上前来拉了一把陈之奇,陈之奇会意,慕容敬之又接着说,“先把公子不和小姐带进去吧。”
“为什么呀?”陈之奇连忙迎了薛术彦和薛沁芙进去,待薛术彦和薛沁芙坐下,叫来伺候的小二,点了一些杏花楼特色菜。
众人都跟着陈之奇进去了,留下王良耜一人。
“之奇兄,为什么要让他们进来。”
“良耜,这几位是贵人,莫唐突了。”陈之奇有些异于平常温柔说话,稍严厉说着,这王良耜平日素来听陈之奇的话,将陈之奇视为兄长,也就噤了声,想来自己平日也不记朝中与宫中贵人,还是听兄长的。
“陈公子和王公子也坐下吧。”薛术彦和薛沁芙坐在正对朝花夕拾舞台的方位,指了指公主身旁的一侧,示意两人坐下,陈之奇坐在公主身侧,慕容敬之和苏牧云坐在薛术彦一侧,绿萝青漪站在薛术彦和薛沁芙身后,陈岑站在陈之奇斜后方,苏笠则站在苏牧云斜后方,绿萝身旁。
小二重新上了一壶清茶,陈之奇分别给薛术彦,薛沁芙,慕容敬之,苏牧云,王良耜斟了茶,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透过这热茶的雾气和茶香看着薛沁芙,陈之奇似乎回到了那一年。
那年刚过完上元佳节,陈之奇刚进礼部,因为父亲和礼部尚书的交情跟在尚书身侧,去皇宫张罗长公主生辰之事,紧张中内急辞了王尚书随一宫女去小解,哪知出来后,宫女便不知所踪,四周也没来往什么人,只恨自己来时慌乱未记得路线,现在也没办法原路返回。
陈之奇怕误了时辰,值得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只盼路上能遇到一个人,不知走了多久四周还是没人,记得陈之奇满脸是汗,看着周围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儿,只见远处有一个圆形拱门,门上写着裕华池,才知自己已经走到皇宫禁地来了,正欲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陈之奇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的女孩,额头上有一块伤疤,慌乱中尽量保持礼节跪下行礼,“臣陈之奇拜见长公主。”
“你是摔倒了吗?”一个稚嫩的声音问着他,“为什么跪在地上。”
陈之奇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公主一脸天真的望着他,又知自己失礼了,急忙俯身在地,“这是臣该行的礼。”
“你为什么低下头,是害怕我吗?”见陈之奇低下头,薛沁芙带着一点哭腔。
“臣不敢,”听着长公主要哭了,陈之奇也慌了起来,“臣不敢直视长公主天颜。”
“你不看我就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是不是?”
“不是,长公主容颜不是臣能窥视的。”
“为什么不可以,还不是害怕我脸上的伤疤。”薛沁芙赌气说着。
“臣……”半天不知该如何解释,陈之奇俯身不敢再说什么,只想着朝国上下皆传言长公主痴傻,看来也解释不同了。
“你不解释就是承认了?”公主半天没有得到回复又追问道。
“臣不是。”陈之奇小声的说。
“不是的话,那你就站起来,看着我呀。”薛沁芙半命令道。
“公主,臣……”
“你不听我的话,就是害怕看见我的脸,像他们一样说我是痴傻公主。”
“臣不敢。”听到薛沁芙这么说,左右为难,又见薛沁芙过来扶自己,陈之奇只得慌忙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小个子,左右梳着两个髻的小女孩,一身鹅黄的宫衣衬的那张小脸上的小嘴小鼻子圆鼓鼓的大眼睛格外好看,就像外面市集上卖的陶瓷娃娃,若是没有头上的伤疤,绝对是陈之奇见过最好看的小女孩,少见的美人胚子。
“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薛沁芙甜甜的水量一句,看着陈之奇在打量她,眼中没有丝毫厌恶,薛沁芙也细细看了一下陈之奇,一双丹凤眼微翘,自带一些风流,适中的嘴唇厚度,也不会让人感觉无情,看起来也才十四五岁,就长成这样,以后长大了那是真的好看。
听见薛沁芙称赞他好看,陈之奇心中也有些欢愉,这公主看似不是痴傻,而是心智不如年龄而已,所以传言呆呆的。“长公主谬赞了。”
“小哥哥,你为什么在这里?”薛沁芙凑到陈之奇身边示意他低下头来,陈之奇俯身贴耳过去,“父皇说出现在这里的人都要挨板子哟。”
陈之奇知道这里在二皇子溺水身亡后就是禁地,再听公主这么一会虽是男子,也有一丝害怕,不怕自己一人死,就怕连累了族人。
“小哥哥,不要害怕,我带你出去。”说着牵着陈之奇就往外走,一路上薛沁芙都跟陈之奇讲着她的事情,有时候还会给陈之奇将一些故事,讲完后问陈之奇‘这故事好不好笑。’,红色的海棠花被风吹着,从天上散下,陈之奇希望能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好了,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从这里出去你就可以问路了,青姐姐说我不能随便乱跑的,不然她和绿萝会担心我的。”薛沁芙把陈之奇送到一个宫门,就不在往前了。
“臣多谢长公主。”陈之奇还有些不舍。
“那我就走了,下次见,小哥哥。”说完薛沁芙就转身跑去,跑了几步还回过头来挥挥手。
陈之奇一直看到那抹黄色身影消失还伫立在原地。
“陈清吏你可让老奴好找,王尚书已在璇婳殿等着了,见清吏许久未到,特遣老奴来找。”皇后身边的蔡公公说道。
“惊扰了公公,刚才在这宫中乱了方寸,在此处绕了半天没找到出路。”
“陈清吏跟着老奴走吧。”
“有劳公公前方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