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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递交“果实”

学艺二十多天,祥安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而繁缕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和努力已是精通了琴棋书画和刺绣,祥安却只学会了下棋,其他的才艺毫无长进。

繁缕眼看着递交“果实”的日子渐渐逼近,这一月入府也没敢大展身手偷东西,主要是怕引起嫌疑,好在她有聪明的头脑,她为钱夫人和钱老爷各画了一副画像,落款处写上祥安的名字。食过晚饭后,她趁祥安一人逗猫的空闲,她拿着两副画像擅作主张想替祥安在钱夫人面前邀功讨赏。

繁缕走到长廊时,正巧看见前方的刘嬷嬷拎着食盒往钱夫人住处方向奔去。

繁缕亲热地打招呼:“刘嬷嬷,您今儿的气色很好,好像又年轻了几岁咧!”

刘嬷嬷停下脚步,听着被人夸,心里还是特别开心,转头望着繁缕笑道:“我整天围着锅灶打转,除了灰头土脸,就是被火烤得红光满面,这气色能有多好?”

繁缕走到刘嬷嬷的面前,真诚地说:“嬷嬷,您是美人胚子,无论烟熏火燎,您依旧是美,说您今儿气色好,也是真的。”

刘嬷嬷乐得合不拢嘴:“你的嘴是吃了蜜糖了吗?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繁缕向刘嬷嬷展示灿烂的笑容:“您是给夫人送吃的吗?”

“当然是,自从夫人有喜后,我可忙不停。”刘嬷嬷淡淡地笑道。

“正好我也有物品送去夫人那里,我帮您把这食盒里的吃食带给夫人吧。”繁缕眼光一亮。

刘嬷嬷爽快地答应:“好!这食盒里都是夫人爱吃的点心。”

繁缕左手握着两副画卷,伸出右手从刘嬷嬷手中接过食盒,微笑地对刘嬷嬷说:“您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夫人吗?”

刘嬷嬷轻笑说:“帮我问问夫人有什么事吩咐我刘嬷嬷的。”

繁缕点头,往夫人的住处踏步离开:“好的。”

刘嬷嬷望着繁缕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像你这样机灵的丫头,命都不会太差。”

繁缕听见刘嬷嬷的说的话,但没听懂什么意思,回头一笑:“谢谢您的祝福!”

钱夫人在房里卧在榻上,听着秋菊唱小曲,吃着春霞喂的橘子。

繁缕踏进钱夫人的房内,恭敬地喊道:“夫人,奴婢给您送点心来了。”

钱夫人听秋菊唱得小曲正陶醉其中,没听见繁缕的声音。

繁缕大胆地走到钱夫人的榻前,再次重复喊道:“夫人,奴婢给您送点心来了。”

秋菊唱曲被打断,钱夫人惊讶地盯着繁缕,温柔地问:“今儿怎么是你来送点心?刘嬷嬷在忙什么?”

繁缕笑着回答:“我是替小姐送礼物给夫人,正巧在长廊碰见刘嬷嬷准备给您送点心,我顺手帮刘嬷嬷拎了过来。”

钱夫人的目光落在繁缕的左手上,“哦,祥安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秋菊机灵地先接过繁缕手中的食盒,把食盒里的一盘盘点心摆放在榻上的小方桌上。

繁缕双手递上两副画卷,“小姐给老爷夫人画的画像,请夫人收下小姐的诚意。”

钱夫人唤道:“秋菊,打开看看。”

秋菊随手先展开了其中一副画像,呈现在钱夫人眼中的面像正是她自己,画中的钱夫人站立在花丛中,一手执团扇,另一只手伸向空中触碰飞舞的蝴蝶,冲着落在食指尖的蝴蝶妩媚一笑。

钱夫人眼放金光,起身坐直,甚是惊喜地对秋菊喊道:“递给我,让我仔细瞧瞧。”

秋菊将画递给钱夫人,忍不住称赞道:“哇!把夫人的神态画得太像了!太美了!”

钱夫人盯着画中的自己,不可置信地问繁缕:“这真是祥安亲手画的吗?”

繁缕低着头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小姐画的,小姐不好意思当面送给夫人礼物,怕夫人嫌弃画作难看,就命奴婢跑腿送给夫人,顺便听听夫人对画作的意见。”繁缕一面说着一面展开另一副画:“这是钱老爷的画像。”

画中的钱老爷是腰粗肚圆的,他正襟危坐在大堂上座,圆圆的大脸朝着堆砌的一座金灿灿的元宝大山得意地笑着。

钱夫人开心地笑道:“画得太传神了!祥安才学了二十余日就能画出如此佳作,真是贵人之天赋。我特别喜欢这画中的我,太美了!老爷的画像正是老爷日日夜夜所想,愿钱家永远大富大贵,金钱用之不尽。”

繁缕奉承道:“愿老爷夫人心想事成,美梦成真。”

钱夫人被夸赞得心情愉悦,叫秋菊收下画作,并命春霞从红木宝箱里拿一个出荷花绣包递到钱夫人手中,钱夫人检查了一下荷花绣包里物品,轻声地唤繁缕走近一点,钱夫人把荷花绣包递到繁缕手中。

“告诉祥安,我特别喜欢她的礼物,这是我回赠给祥安的一个礼物,这荷花绣包里有一串翡翠珠链价值黄金一千两,可当作她长大后的陪嫁物品之一,你转告祥安要好好地珍藏。”

“好,奴婢会一字不落地转告小姐。”繁缕躬身朝钱夫人点头,说完便退出钱夫人的房内。

繁缕回到东厢房时,祥安正从大厅里跑回来。

祥安大声责备地问繁缕:“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呢!”

繁缕不紧不慢地说:“我替小姐给夫人送画像去了。”

祥安望着繁缕挠头,一脸疑惑:“我何时喊你给夫人送画像了?到底是什么画像。”

繁缕微笑地说:“我自作主张替小姐画了老爷和夫人的自画像,主要是想讨老爷和夫人开心,果真夫人看到画像后很开心,夸小姐是贵人之运。”

祥安不解地问:“你替我画画?你分明是在替我撒谎呀!老爷夫人万一问起老师关于我的学艺成果,那岂不是穿帮了,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你画的?”

繁缕收起微笑,凝视着祥安说:“谁会在乎一个奴婢的画作呢?奴婢的画作画得再好也不会受到追捧,换作是小姐就不一样了,不仅能多得到老爷和夫人的喜爱,还会对小姐放松管教。请原谅奴婢先斩后奏,奴婢只希望小姐得到老爷和夫人更多的关爱。”

祥安虽觉得繁缕做法不对,但转念一想是为了她好,也不好意思再多批评繁缕,轻声地说:“你以后做事之前先经过我允许才可以。”

繁缕点点头,露出微笑,从袖口里拿出荷花绣包递向祥安:“对了,这是夫人打赏给小姐的礼物。”

祥安瞄了一眼荷花绣包,并不感兴趣这绣包里面装的什么礼物,大方地对繁缕说:“你收下吧!反正画像是你画的,这奖赏也应该属于你的,我住在这里,什么也不缺,除了美食,任何礼物对于我来说都不感兴趣。”

繁缕瞪大眼睛,大声强调:“这绣包里面装的是贵重的翡翠珠链,我不敢收,万一夫人知道小姐将这礼物随意送给奴婢,恐怕不好吧!”

祥安走到圆凳上坐了下来,摆了摆手示意繁缕不用紧张:“钱府最不缺的是贵重东西了,我送你一件又何妨,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如果夫人问起来,我自然有话回应。”

繁缕将绣花荷包收回袖子里,她低头得意地笑了,她的目的很快顺利达成了,连忙鞠躬感谢:“谢谢小姐厚爱,繁缕这辈子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小姐。”

祥安蹲在桌子底下逗黄喵儿,温柔地对繁缕吩咐:“你去厨房找点吃的,帮我喂喂黄喵儿吧!”

“好的。”繁缕高兴地跑出厢房冲向厨房。

繁缕走到厨房门口时,瞧见刘嬷嬷领着一个送菜工人走进了厨房,刘嬷嬷指挥着送菜的工人把两箩筐的食材放到橱柜边:“放这里!”

繁缕踏进厨房亲切地喊着“刘嬷嬷,今儿采购了这么多食材呀!”

刘嬷嬷笑呵呵:“老爷下令,要为夫人每天采购爱吃的食物。”

繁缕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接着细声细语地问:“刘嬷嬷,还有剩菜剩饭吗?小姐养的猫嘴馋。”

送菜工人放下箩筐后,他目不斜视瞅着繁缕。

刘嬷嬷指着橱柜对繁缕说:“没有剩饭,只有几个馒头,还有一碗鱼汤,你自己想办法吧!”

繁缕走近厨柜,感觉到送菜工人凝聚的目光,她转头定睛看了一眼送菜工人,她不由得打了一身寒颤,这个送菜工人正是虎爷的手下大石。她这些时日正犯愁着该想什么办法顺利地把‘果实’递交给虎爷的手下,没想到虎爷的手下竟然这么快混进了钱府来找她了。

大石突然对刘嬷嬷开口:“大娘,还有三只母鸡和一条鱼等明早卯时我给您送来。”

刘嬷嬷眉头一皱:“卯时我可能在为夫人熬粥,不能离开厨房,我派一个人在后门接收你送的食材。”

大石点头,伸出右手食指指向繁缕:“就派这个小丫头接收吧!我今日只认得您和这小丫头的面孔。”

刘嬷嬷浅笑:“她是大小姐的贴身小丫鬟,由不得我差遣,我会吩咐其他的家丁。”

繁缕连忙插话:“刘嬷嬷,您尽管吩咐我,不打紧的,明早就指派我来接收食物好了,我乐意为您跑腿做事。”

刘嬷嬷不客气地对繁缕笑:“好,那你得早起在偏门等着。”

繁缕回答:“知道了。”

大石朝繁缕递了一个眼色后,走出了厨房,从钱府偏门离去。

繁缕为黄喵儿做好了食物带回了厢房,她一路心事重重,她心知明了她一时半刻是难逃虎爷的魔爪和监视,她唯有先送出丰盛的“果实”,才能打消虎爷的疑心。

翌日卯时前,天还未亮,繁缕早起跑到偏门等候有人来敲门,卯时一到,偏门被人拍了两下,偏门外是大石的声音:“食材送货已到,请开门。”

繁缕打开偏门,瞧见大石的高大的身影像一堵黑墙挡住了视线,大石一只手环抱着一个装着三只鸡的竹筐,另一只手提着的是被一根草绳串连的一条新鲜大活鱼。

大石轻声问道:“虎爷想问你过得好吗?”

繁缕微笑:“只要能顺利采到“果实”,那当然是过得好。”

繁缕接过大石手里提着的一条大鱼,同时将握在手心的荷花绣包塞到了大石手里。

繁缕谨慎小声地说:“这‘果实’比这条鱼‘沉重’多倍,水水会继续努力。”

大石放下竹筐连同三只母鸡,摸捏了一下手中的荷花绣包里的东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繁缕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交差了,但她要尽快地想办法彻底地摆脱虎爷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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