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修整心情的石旻玥才发现自己又被尚舒阳绕着鼻子走了一遭,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心情一下子又不太美丽了。
尚舒阳见这个小祖宗脸色又变了,悄悄地在旁边嘀咕着,“这变得也太快了。”
见到石旻玥递过来的眼色,立刻乖的跟只鹌鹑一样。
尚舒阳开了门,石旻玥踏过玄关,扬起脑袋往更远的地方眺望,四周都快速打量过了,似乎没有藏人的地方。
装横并不奢华,整套屋室里呈现欧式简约风。
她琢磨着或许是藏在里屋,就寻了一个由头进去了。
尚舒阳只当她想看看自己卧房,了解一下未婚夫的品味,也有意让她见识一下,就没有拦着。
卧室坐北朝南,光照度很强,有落地窗格挡,光线并不刺眼,反觉温暖。
石旻玥绕着地板走了一圈,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没有任何女性,也没有任何女性的贴身衣物,就连可能藏人的衣柜里她都查看了,也没有人,只有尚舒阳的一应衣物。
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变化,莫不是事先整理过了,东西都处理掉了。可是垃圾桶也没倒,不像是刻意打扫过房子。
石旻玥沮丧的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尚舒阳见她心情忽然低落,刚有心安慰,就听斜对面的浴室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尚舒阳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听到动静的石旻玥刚抬起头,就呆住了,完全没有想到除了尚舒阳,还有其他男性的存在。
男人头发湿漉漉的,见到这幅场景,也意识到不雅观,就从卧室衣柜里直接取了件家常衬衫,告罪去换衣服了。
尚舒阳尚未品完那一丝尴尬,石旻玥就起身了,一步一步,把他逼到了墙角。
棕色大衣早就在进玄关后脱了,挂在衣架上了。穿着复古风旗袍的石旻玥更显得艳丽,尚舒阳不禁眼看直了。
“你跟他……”石旻玥明明气势汹汹,却犹犹豫豫地,倒不像在忌惮着什么,前前后后开口了十几次,没说三个字就闭了嘴,看起来倒像是在措辞。
终于凝眸想着怎么问的石旻玥又开口了,“原来你不想让我过来,是不想让我瞧见,你屋子里有个男人。”
“我竟然不知道你品味这么独特,还真是眼光太高了。”
眼瞧着石旻玥话里有话,尚舒阳脑瓜子里突然蹦出来“拈酸吃醋”这四个字,想想又觉得不太像,估计这只是让她面子被下,气急了才说出来的话。
刚想解释一两句,就对准她笑眯眯的眼睛,似乎在阻拦着他不要尝试着说出什么就能搪塞过去,一时间也有点泄气。
石旻玥见他没有急着去解释,挑了挑眉,环胸站着,也没有撒泼,也没有吵闹,竟平静的吓人。
男人很快换上衬衫走到卧室门口,因为视野受限,就看到石旻玥把尚舒阳逼在墙角,一副墙咚图,异常真实上演。
眼角略有点跳,提起拳头抵在唇边,假装咳嗽几声,卧室里的两人立刻分开,没有丝毫不自然,看的男人楞了。
石旻玥退后几步,朝门口瞧了几眼,原本站的太远没把脸看真切,就觉得眼熟,这次她看的很清楚。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飞机上恰好相连的季澜。
还来不及吐槽这个世界真是小,面瘫着脸的石旻玥喊上两个人,转战客厅。
石旻玥自诩自己是个顶顶讲道理的人了,还生怕他们对坐会相隔太远,心里会思念着对方,特意自己坐一边沙发,空出来另外一边让他们两个坐。
结果他们一个人坐了一端是闹哪样?
难道是被自己戳穿了,在闹小情绪呢,石旻玥这么想。
尚舒阳斜倚着沙发,随手抓了一个软垫抱在怀里,就见石旻玥明眸流转,就知道她在动小心思,也没有戳穿,假作不知。
“咳咳咳。你们不用坐这么远,坐近点显得亲近些。”石旻玥想了白天,没有想到更好的规劝,就直接起身,将两个男人推至近一些坐。
石旻玥瞧着两人相依而坐,才满意的笑了。
尚舒阳没看清楚她在玩什么把戏,习惯顺从她心意多年,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季澜微懵,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说不上来,就绞尽脑汁的在想为什么。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既然这样我退出,我祝愿你们幸福。”
尚舒阳满脑子问号,刚想问为什么,瞥了眼旁边靠的很近就坐的季澜,一时间没有不明白,知道石旻玥误会了,脸一下子黑了。
季澜原本只是坐着看好戏的,没想到自己已经从看戏人变成戏中人了,觉得有趣,头回看到尚舒阳吃瘪,就算自己被黑成了小三,也没有生气,反而大笑出声。
尚舒阳捂住脸,只顾心痛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在一旁的季澜。
季澜笑够以后,冲着石旻玥重新伸出手,模样极为正式,“嫂子好。我是季澜,飞机上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
石旻玥微怔,“嫂子?”
“可不是嘛。尚舒阳是我损友,他比我大,你又是他未婚妻,明正言顺。”季澜正色。
“而且你放心,他一向洁身自好的,身边绝对没有除嫂子外的多余人,也从来不乱搞。”
石旻玥没信,心里暗道,他没有乱搞,你哪里来的?
季澜知道她将信将疑,就存心爆了一个更猛的料。
“他就只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一直不敢接近,美名其曰是什么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直到很多年以后,连一只手都没有拉过,说出来可丢死人了,可他依旧还洋洋得意的。”
尚舒阳神色微微有点紧张,担心她是不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就正襟危坐。
石旻玥听到这里,表情微有松动,她一想起那个被带出去陪他飙车的女人,心里就闷闷的疼,转身就跑出去了。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尚舒阳了,可是她不敢赌那个人是她。就算那个人不会是陪他出去飙车的女人,那也很有可能是季澜。
他们是损友,关系亲近,好到可以穿同一个衣柜里的衣物。再者尚舒阳平时鬼点子奇多,要骗她,做戏一场,又怎么不轻易?
石旻玥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鼻翼也酸酸的,好想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