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潜龙刻心修行的时候,他还没有察觉到,远处有双眼睛已经盯他盯了好久。
眼见潜龙就要放弃了,那人才现身,“年轻人,要有耐心才是!”
潜龙看着从忽然出现的大长老,心里不免一惊,倘若在暗中盯着自己的是敌人,那此时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见过大长老。”
“不必多礼,你已经练了这么久了,为何不停下休息一下?”
“弟子愚笨,无法参透这本从遣务司得来的剑谱。”
大长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法形容的表情,只是很快便消失了。
“将剑谱拿给我看看!”
潜龙将那剑谱递给了大长老,大长老抚摸着长长的胡须,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在了这剑谱的每一个字之间。
“说说你的看法!”
“弟子尝试过无数遍,却始终没有办法将这些剑招连在一起,每当想要出下一招时,内力便不受控制。”
“我问你,你为何选择剑来当作你的伴身武器?”
“因为灵活!”
大长老却是摇了摇头,“不全是,作为剑修,要想将剑招练到极致,除了天赋之外,还需要不断的实践积累,可你这剑招参差不齐,剑尖浮漂,又怎能将其练会!”
“弟子受教。”
“你不妨试着用这些剑招去做些任务,真理往往都存在于实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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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予寒告别父母之后,便独自一个离开了京都。
自从上一次的事件发生之后,她的心里开始有了些许恐惧,也许正是那段时间的昏迷让她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因为自己,父亲险些送命,还连累那么多人为了救自己大费周章。
顾寒缈失踪之后,她曾陷入过一种孤独的困境,曾经的她,在父亲柳若风的庇佑下,游戏人家。
可如今,父亲已不再是轩庆楼的楼主了,手下也没有可以驱使的人了。
她要做的,就是快速成长起来。
往往逼着一个人成熟的,不是岁月的蹉跎,而是那些非人一般的经历。
她握着那把汐薇长剑,开始了属于她自己的江湖故事。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满空云霞的黄昏中,道路两旁的植物在风中起舞,都在欢送着她的离去。
有的时候,试图去忘记一个人的存在,那是一种经受万千刀刃的折磨,更何况是自己从喜欢到爱的人,他们都说,顾寒缈死了,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尸体已经被人找到了,而且也已经下葬。
可是她始终相信,自己心中挂念的那个顾寒缈,一定还活着。
她已经想好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向,与顾寒缈第一次相识的地方—风沙城。
从京都到风沙城,论其行程,还顺着水路走快些。
柳予寒站在渡船上,望着江边那些苍绿的植被,小小船儿在这碧绿色的江水之上行驶着。
她的眼神中,深藏着对父母亲的不舍,对顾寒缈的思念,以及对这个枯骨腐朽的恶江湖的恐惧。
…..
….
宗政无相与那马夫连走了数日,距离青州还剩下不到三日的路程。
天逐渐的黑了起来,他们便寻了一间客栈,稍作休息。
马车停在了客栈的门外,宗政无相这才下了马车,径直向里面走去。
“掌柜的。”
正在拨算盘的老掌柜,听见有人在唤他,便抬起头来,向那生源望去。
“客官是住店啊,还是吃饭啊。”
“住店。”
“正好楼上空了一间上好的厢房,今夜您便在此休息吧!”
宗政无相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周,“先给我们上桌酒菜。”
那老板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您请稍等!”
那小厮则是站与桌子旁,看了一眼宗政无相,此人面目清秀,秀带飘落,那衣服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看样子,眼前这人倒像是个富家子弟。
“对了,给我的马准备一些精饲料。”
“好勒。”
马夫不放心马车中的东西,硬是要一同前去,不料被宗政无相拦了下来。
见此,他便只能就此放弃,依次坐于宗政无相的身边。
寒越,向来等级严明,宗政无相乃是皇子,又是当今祁王,不管外眼人对他怎样另眼相看,但是他是皇族血脉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马夫坐在那里,不敢直视宗政无相。
他似乎也看出那马夫的心思,于是便安抚他道,“这里不比京都,你不用这般拘束,还有在外,要注意说辞,外人面前叫我公子便是,记住,不要说漏嘴了。”
“是,殿下……”
宗政无相看了一眼马夫,“你看,又来了!”
“公子恕罪,小的有些惶恐。”
周围那些桌上的人,也是纷纷看向这主仆二人。
从这两个人一进来,他们的目光都在这两人的身上,那些人目露凶光,满脸杀气,在看身边的兵器,应该是刀口上吃饭的人。
“客官,你们的菜!”那小厮逐步将菜上齐之后,便逐渐离开。
可恰恰就是这个举动,引起了宗政无相的注意。
马夫见宗政无相不动筷子,他便只能干瞪眼坐着,望着这些菜肴。
宗政无相示意让马夫附耳,小声在他耳边唏嘘到,“这菜有问题,等一下你看我动筷子之后你果然宗政无相拿起筷子,向那菜肴夹去,马夫也是紧跟其后,没过多久,两人便倒在了桌上。
众人见此,立马起身,走至宗政无相的身边,“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一个有钱的主!”
“你没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吗?这可是用丝绸做的,价值不菲啊!”
“这算什么,你仔细看看他腰间系的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盯在宗政无相的腰上,那是一颗通体碧绿的龙纹翡翠,上面的图案正是寒越皇家独有的标示,他们这些江湖人又怎能知晓这些?
“看样子,倒是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那老掌柜也是躲在暗处,不敢支声。
眼前的这些人,可都是杀人越货的恶人,自己一个不留神,惹到这些爷爷不开心,估计这颗老命是保不住了!
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免得引火烧身。
那为首的人将手伸向宗政无相的腰间,试图将那块龙纹翡翠取下,不料却被一双手给死死的嵌着。
被抓住手的那人,觉得不对,连忙叫其余众人做好准备,“不对,这小子是装的!”
宗政无相见此,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你们果然有问题!”
“知道了又如何,单凭你一个文弱秀士,再加上一个半死不活的马夫,你能奈我们如何?”
“是吗?我怎么有些不愿意相信啊。”
那马夫也是一个激灵的坐了起来,抽出藏在靴子侧处的短剑,在那人的手上喇了一刀。
那人痛的直叫唤,“你们,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