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夜里,宗政无相已经安排人将这次出行需要带的东西装好了。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上了马车,直奔青州郡。
那马车中,只留下了宗政无相的呼吸声。
青州郡距离京都较远,为了能够尽快的到达,宗政无相选择了走山路捷径。
虽然他的行踪很是细微,却还是让人看在了眼中。
太子府,宗政权正在庭院中踱步徘徊。
忽然,一人从围墙之上跳下,“殿下,事情有变。”
“怎么?莫非是他又不去了?”
“那倒不是,只是他们选择了走山路捷径。”
“与他随从的有几人?”宗政权停下脚步,望着枝头上的绿叶说道。
“只有一马夫。”
宗政权伸手拽下了距离自己头顶最近的那簇枝叶,将其放于眼前,在叶缝间偷望明阳。
“那人的境界如何?”
“并不是习武之人。”
“是吗?有趣,我的这位四弟还真的是有恃无恐啊,也罢,你带着人埋伏在途中,给他一个警示!”
“明白。”
那人退下之后,宗政权才缓缓坐在石凳上,望着庭院中的假山流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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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宗的一间厢房中,潜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看着厢房中的陈旧摆设,倒像是一个姑娘家的闺房。
珠帘在风中左右摆动,屋内满是花香。
潜龙刚要下床,却被人呵斥了一声。
“你伤还没好,不能下床。”
循着那声音的方位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裙,面容妩媚的女子坐在那里捣弄着草药。
“我为何会在此地?”潜龙问道。
“怎么,你忘了,先前你与阿左阿右比试,最后负了伤然后昏迷了,是他们将你带到这里的。”
对这女子的第一感觉便是,十分的强势,看来不是很好相处。
“你是谁?”
“我是落雨宗的司药长老明月,负责宗内弟子的病伤救治。”
“原来是明月长老,小子在此谢过。”
那女子却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将头扭了过去,“不必了,这落雨宗不是你能够呆的地方,等你伤好以后便自行离去吧。”
潜龙见此,也便作罢,看来今日不能多问些什么了。
于是,他下床的念头就被扼杀在了床上,盘腿而坐,闭上双眼,稍作调息。
气息运转全身之后,感觉穴位尽开,很是舒服。
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从山洞中醒来之后所发生的所有的事,过河遇险、山中与野兽拼斗,风雪过原,登雪山之巅,这一切都历历在目。
几个回合后,潜龙才将内息停了下来。
…….
……
柳予寒自醒来之后,便一直留在府内,未曾出门半步。
每日里除了练剑,就是发呆。
这一些怪异举动,甚至让柳若风觉得自己的闺女是不是魔障了。
柳予寒也是察觉到了柳若风的眼神,便停下了手中的剑,然后看着柳若风的脸说道,“爹,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弄得我都无法练剑了。”
柳若风一听女儿讲了,便连忙倒了一盏清茶递与她,“寒儿,累了吧,快来休息一下。”
将剑放在石桌上以后,便端起茶杯,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慢点喝,不够还有。”
柳予寒将茶杯放在之后,“爹,我想出去。”
“你要去哪里啊?外面不安全。”柳若风很是着急的看着她说道。
“可是爹,女儿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府内不出去,总有一天我要出去面对江湖的。”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柳若风心里清楚,她还是放心不下顾寒缈。
几经劝说之后,最终只能选择了妥协。
临走那天,柳若风站在门口,死死的看着柳予寒背着包袱离开的背影,直到她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以后方才回去。
言谬则是坐于女儿的厢房中,望着柳予寒穿过的衣服,和那张擦拭长剑的布发呆。
柳若风见此,只能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夫人,女儿大了,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吧。”
这一日,宗政无相走到了一处白雾密林处,那马车也是直接停在了路口,未敢上前。
最近雨季较多,产生白雾倒也说得过去。
“殿下,前方有三个路口,我们该往哪个方向去啊?”那马夫握着手里的缰绳说道。
宗政无相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之后,左右观望了一番后说道,“雾如此之大,看来今日是无法向前了,我们在此休息片刻吧。”
下了马车之后,宗政无相与那马夫便坐于树下,“殿下,我总感觉这里有些怪异。”
“何出此言啊?”
“我们走到这里,这白雾越来越大,雨季出现白雾不假,可是这白雾如烟一般,驱散不走。”
宗政无相也是急忙起身,然后向前缓缓走去,用长袖不断的扇着那些白雾,果然,这白雾像烟一样随风而走。
可是,这树林中为何会有白烟,还被掺杂在了这白雾中?
“想知道吗?”树林深处忽然传来了呼声。
宗政无相和马夫顿时打起了精神,“是谁?”
未曾得到回应,便从树林中射出一长剑,直挺挺的插在了宗政无相的面前。
那剑的位置,距离宗政无相不到一指。
从深处走出来几个身着黑袍的人,将他与马夫围了起来。
那为首的人,缓缓的走到宗政无相的面前,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然后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受人所托,我是来取你的命的。”
那马夫见状便要上前救主,却被宗政无相拦了下来。
“说吧,你们是谁派来了?吕樾宸还是太子?”
在途中出手,这算盘倒是打的响,只是谁都不是傻子,刚一出京都就被人给盯上了,而且还是在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
“少说废话,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真相的!”
宗政无相警惕地注视着周边的动静,那马夫也是不敢上前,唯恐这些人伤了殿下。
那为首之人将剑举起,朝着宗政无相的心脏处刺去,就在这时,忽然那落下的剑被挑到了空中,几经回旋之后落在了地上。
“想伤殿下,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那马夫从腰间掏出了一柄短剑,朝着他们众人笑了笑。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那些黑衣人纷纷抽出兵器,直逼他们两人。
剑影破空而至,几柄剑纷纷指向了宗政无相的命门,那马夫见状,也只能用那把短剑来应战。
奈何敌众我寡,哪怕功夫再高强的人,也无法与这些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拼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