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就那样一个人呆呆的坐于雪山之巅,望着周边被银雪覆盖的群山丘陵。
极北之地的诡异,没有人能够摸透。
那鹅毛般的大雪说下就下,从天空之上飘飘洒洒的落下。
忽然,他的目光盯在了片片六瓣雪花之上。
心中立马有了几分灵感,于是抽出双刃,挥动双手试图去刺入雪花。
剑式皆出,与这天地风雪混为一色。
潜龙面目表情的舞着双刃,剑刃之上已然结了一层冰霜。
风雪将所有含带春意的东西统统抹杀,一年复一年,无一幸免。
雪山之上,冰天雪地,看似银装素裹美不胜收,可是则上这根本就是一处死地。
轻剑划破风雪,地上的残雪直流飞起,像白莲一样绽放在潜龙的脚下。
以雪花为靶,潜龙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突破极限把出剑的速度提到顶点。
剑法萧瑟,百丈雪山之上,一剑破寒,斩断清离孤寂苦。
许久之后,潜龙才停下身影,将双刃背于身后,昂起头来听雪落下的声音。
轻柔渺渺,细腻入微,接连不断的落下,潜龙的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的雪。
“不错!”
潜龙正细心听雪时,忽然听到一阵人说话的声音。
“奇怪,莫非这里有人?”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在那棵满枝挂着寒棱的树下,一人正在那里闭着眼睛说话。
潜龙缓缓走向那人,“你,一直在这里?”
“不然呐,从你踏上这雪山之巅开始,我便注意到你了。”
“对了,你可知晓落雨宗?”潜龙看着那人问道。
那人一听落雨宗三个字,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瞧着潜龙说道,“嗯?你找落雨宗干嘛?”
“实不相瞒,我受人所托,前来寻找落雨宗宗主明世酆。”
“可是,我观你的剑法有点像孤缈剑诀,莫非你是瞑阁的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从我在山洞中醒来,这剑法便一直留在我的脑海中。”
那人这才注意到潜龙身后背着的那两把长剑,“将你手里的剑拿给我看看?”
潜龙将双刃递给他之后,那人大吃一惊到,“这是……阴阳双刃?”
“我也不知道这两把剑叫什么名字,它们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孤缈剑诀,这样也说得过去了。”
“嗯?前辈认识这两把剑?”潜龙觉得有些奇怪的说道。
“不错,这两把剑我在二十年前见过,当时它的主人是一个道人,那道人用这两把长剑横扫了江湖数十个势力宗门,硬是杀下了威名。”
“原来是这样!”
“不过我觉得你的剑法还是不够,看我给你演示一遍。”
那人也是举起双刃,而后在风雪中舞动,只是比起潜龙的剑法,此人的剑法似乎更含杀意。
剑意流转,目露锋芒,周边风雪皆被卷入这气流中,每一道剑气都化成了风之利刃,在寒风中更为强悍。
“好强的剑意,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能将此剑舞的比我还要强上几分?”
同样的一把剑,剑的强弱并不是由剑法的精妙高低来区分的,关键是使剑之人如何去用。
当他停下后,将剑收于身后,然后傲立雪中。
潜龙已经看呆了,心中啧啧称奇,这世间上还有人能够将剑用到这等境界,莫非此人是剑仙转世?
“你可看春这其中的玄妙?”那人的目光如同鹰眼一般盯着潜龙说道。
潜龙则是摇了摇头,“小辈愚钝,看不出前辈的剑法的精妙。”
“算了,你倒是实诚,刚才我观你的剑法,发现你多处出现了错误,来,将我演示的部分你在舞一遍。”
潜龙接过双刃,身体冲天而起,犹如云雀一般急速朝着那空旷地带。
手执剑刃,刹那之间,周围出现了残影,剑意弥漫开来。
那人很是满意的看着他说道,“”嗯,不错,这下你总算是将这剑诀是对了,往后多多练习才是。
潜龙停下之后,向那人鞠了三躬,“多谢前辈指教。”
那人却是挥了挥手,“此事不必谢我,你有此觉悟,也不枉费了你师父对你的期望和栽培。”
“师父?莫非前辈认识我的师傅?”
“嗯,你师父当年带领瞑阁在江湖中扶弱济贫,这江湖中人见到你师父,都要乖乖的尊称一声寒枫尊。”
“自从那次我从山洞中醒来之后,便忘记了之前所发生的事,也是那洞中人指点我寻找明宗主,他说,我可以从明宗主那里得到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你要找的落雨宗我知道,我可以带你去,但是希望在去之前你能考虑清楚,毕竟落雨宗可不接受弱者,其中考核十分的严峻,想要见到宗主十分的困难。”
潜龙将双刃送回剑鞘,然后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不怕,在来此地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劳烦前辈带我去!”
“好,既然你是故人之徒,那我便带你去,希望你能在此地寻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机缘!”
———
———
寒越边城,一辆马车快速的驶向城池边。
“哎,干嘛的!!”那城池守卫拦下了这辆马车。
那马车中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举起了一块令牌。
那守卫统领见到令牌,着急忙慌的让众人跪下,“我等不知您在车内?还望大人赎罪。”
“好了,快些让我们过去吧。”
“是,大人您请。”
那马车便匆匆的驶出城池门,马车中的人见到相安无事,这才缓缓的将手中的长剑送回去。
“你为何要帮我们?”一白发老人看着那青年说道,那小姑娘则是紧紧地抱着白发老人,丝毫不敢松手。
“杨大人满门忠烈,到头来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如果我没猜错,这小姑娘是你长子杨罄的女儿!”
“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杨家如此熟悉?”那老人很是惊恐的看着青年说道。
“你也不必如此,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杨家绝后罢了,出了边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那守卫们看到统领这般奇怪的作态,心中很是好奇,于是便上前问询,“统领,那马车中到底是谁啊,能让您这般!!”
“刚才那人手中的令牌,乃是大庶长亲自持有的令牌,我自然是不敢懈怠。”
并不是每个人都熟悉这寒越的军功爵位制度,此举乃是效仿秦朝二十级军功爵位,这大庶长可是仅次于彻侯和关内侯。
所以,这也怪不得守卫统领这般惶恐,边陲之地,能够见到十八级爵位的人,任谁都是如此!
面对秦朝,寒越和东殇都只能算得上是小国,没有人敢正面和嬴政抗衡,这天下,基本上已是秦之国土。
遥想当年七国群雄,到最后只剩下了秦国,至于其他六国,下场何等凄惨,想必已然成为了历史!
如今,秦汉之争,无人敢插足,寒越国自然是不敢鸡蛋碰石头,所以只能将矛头对准了东殇,不巧的是,这两国谁也不服谁,所以就只能刀剑之上见真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