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潮海边悬崖之上,主殿内站满了手持召集令的人。
四大主将也是纷纷站与两旁,等候顾寒缈。
顾寒缈从后堂走了出来,缓缓的坐下。
自从那次会面之后,顾寒缈便废了见人就跪的规矩,为表诚意,稍作仪礼便是。
“我等见过尊主。”
顾寒缈望了望众人,“诸位免礼。此次召集大家前来,是想让大家帮我办一件事。”
众人看了看四周,“还请尊主明示。”
话到嘴边之后,顾寒缈忽然有点说不出口。
“我想让大家帮我去抢一个人。”
仇羽寒摇了摇手里的羽霖扇,“尊主直说便是。”
“天鹰阁少阁主联姻之事不知道诸位可曾听说过?”
这时,站与珞剑麟身后的一人站了出来,“尊主说的可是轩庆楼的大小姐?”
“正是?”
“这?”
顾寒缈见那人欲言又止,忙问道,“不知这其中还有什么顾忌?”
那人站与殿前,“回禀尊主,轩庆楼大小姐和天鹰阁少阁主联姻,两家皆是见过面的。司阳流年位列当今高手榜第一,实力卓越,我等怕…”
“直说便可。”
“司阳流年欲借助轩庆楼进入朝堂,听闻是为了立储之事。”
顾寒缈听到这里,便明白了。
云山君在临走之前,曾多次对顾寒缈说过,不得干预朝堂之事。
当今局势,三皇子宗政权欲独揽朝政,为了架空二皇子的势力,不惜让吕樾宸出手灭掉那些阻碍。
如果不是他叔叔摄政王在牵制,恐怕已然失去平衡。
寒越帝虽并未说出用意,但是看得出来,他要放权,而且就在这几个皇子之中。
“天鹰阁与轩庆楼联姻之事我有所耳闻,朝堂之事我不便干预,但是轩庆楼如果借助天鹰阁进入江湖,那么这其中的利弊你们可曾掂量过?”
“这….”
轩庆楼是有名的谋士大营,里面能人诸多。
如果一旦有天鹰阁作为挡箭牌进入江湖,那么便不是一件好事。
真到了那个时候,各大宗门之间流言四起,一定会出现矛盾,再加上国难当头,内忧外患,寒越便危在旦夕。
西周丞相姜尚曾在《六韬》中写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
此时寒越正处飘零之际,绝对不能再出事端。
“诸位可听我一言,七日之后,天鹰阁,我会前去。到时候,毁掉婚礼。”
“吾等谨记尊主之言。”
顾寒缈觉得虽不进入朝堂,但是看得出来,司阳流年野心太大,如果不束缚一番,他日危矣。
“四将留下,其余众人回去准备。”
众人散去之后,顾寒缈一人在后堂召见四大主将。
这四大主将看似平如淡水,可实际上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要你们七日之后明示身份,去参加天鹰阁婚宴,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擅自出手。”
“是。”
“暝”这个组织内部十分的复杂,光是附属组织就不少数,更别说那些暗处的人。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能自保就不错了。
七日之后,司阳流年在天鹰阁大摆宴席,邀请诸位武林豪雄前来。
柳予寒只能乖乖的待在闺房里,被穿上喜服。
对着铜镜,稍作打扮。
柳予寒的长相本就不错,在加上淡妆修饰,更是艳压群芳。
另一边,司阳明也是极不情愿的被披上了大红装,天鹰阁也一改往日的肃穆之气,张贴喜字,红绫丝绸悬挂于牌匾之上。
天鹰阁里,热闹非凡,众人纷纷向司阳流年贺喜。
柳予寒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个木偶,那木偶是顾寒缈在离别的时候塞给她的。
一人坐在闺房里,对着铜镜,而她母亲则是在一旁抹眼泪。
“寒儿,今日你便要嫁人了,以后在司阳家可要小心些,切勿在摆你的大小姐架子。”
柳予寒拉着母亲的手,安抚她说道,“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过了一会儿之后,便盖上了红盖头。
只是,柳予寒觉得有些别扭,浑身不太舒服。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自小她便是跟着柳若风修习剑法,没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学习女工礼仪,忽然之间戴着流苏凤冠,自然是有些不太适应。
接亲的时辰将近,司阳明骑着白马,身后带着接亲队伍,浩浩汤汤的进了京都。
轩庆楼。
今日得知轩庆楼楼主嫁女,那些往日交好的人也纷纷前来贺喜。
其中,景王宗政权就在其中。
“柳楼主,这是小王送给柳姑娘的嫁妆,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说完,那些人从后面抬上来几个箱子。
柳若风见此,连忙站与宗政权一旁,“谢过殿下。”
“诸位还请进去,喝杯热茶!”
一行人便进了轩庆楼。
不久之后,司阳明便来到了轩庆楼前。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诸多,轩庆楼毕竟在京都也是说的上号的,所以前来沾沾喜气,没准还能讨个喜钱。
在当今,男女要想促成婚事,必须有三书六礼。
这三书六礼缺一不可,若非完成三书六礼的过程,婚礼便不被承认是明门正娶。
天鹰阁在江湖中颇有声望,所以与轩庆楼联姻,自然是排场越大越好。
三书为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下马之后,司阳明进了轩庆楼,向柳若风寒暄几句之后便去了柳予寒的闺房。
此时的柳予寒正坐在喜床上,被凤冠霞披遮住了脸。
“柳姑娘,时辰不早了,你且跟我走吧。”
柳若风则是站在一旁看着,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舍。
柳予寒起身之后,跟着司阳明出了轩庆楼,直接上了步辇,迎亲队伍也回了天鹰阁。
一路上围观的人挤满了整条街。
柳予寒坐在步辇中,心里七上不下,不是滋味。
自古以来,出嫁本是人生中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身红装为谁披?就这样草草的嫁了出去,而且还嫁了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
可是如果不嫁,柳家很有可能将面临一死。
所以只能委曲求全,那司阳明看上去也并非迂腐之人,但愿他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司阳明则是稳稳的骑着白马,一路出了京都。
他也正在纳闷儿,回去了该怎么办?
回去还要搞什么洞房仪式,面对那帮宾客还要敬酒,这大好年华就这么没了?
另一边,顾寒缈也正在这群宾客之中。
他前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抢回柳予寒。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尝尝这美酒佳肴为好!
人生有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和他乡遇故知。
很明显,这场喜事,完全就是阴谋!
顾寒缈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司阳阁主,但愿,接下来,我送给的贺礼你会喜欢!”说完饮尽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