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青州郡王府内,宗政尘生正与书房中端看案上新得的画轴。这位小郡王出身宗政皇室,虽是旁支子弟但因父辈是功勋之身故而享以殊荣,凡是途径青州的朝中官员须以厚礼叩门拜礼。
那卷画轴似是玉帛所制,其材质精绝轴中掩画更是出神。可就在他看得入神时,被门外下人的禀告声给打破,“王爷,相令大人和监察史来了,在前厅等候。”
“哦,我知晓了。吩咐下去,沏上三盏清茶奉于前厅,就说我随后就到。”
下人得到指令之后便离开了书房,整个偌大的书房中就只剩下这位小郡王爷和满屋的藏书器物,“有趣,我以为会晚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也罢,今日便会上一会。”
前厅中,相令正与监察史作于一侧。二人彼此都不讲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处,这位从军营调任监察新职的少司至今未向众人表明官外,众人也只是知晓京都派遣一位监察史前来查案,其余信息一概不知。
不一会儿,下人端着三盏清茶轻步入前厅。“两位大人,我家王爷随后就到!”
将茶放于两人手侧之后很是识趣的离开了,这时宗政尘生从书房中来到前厅,“今日府中事务繁忙怠慢了两位,还望勿要见怪!”
二人纷纷起身行礼,“我等二人见过郡王爷。”
“两位远道而来辛苦,就不必行礼了。就坐吧!!”
“多谢王爷。”随后二人坐于原位置,“相令大人履新职可还习惯?”
“承蒙陛下不弃,臣也只能尽些绵薄之力为君分忧。”相令说道。
“好啊,朝中有相令大人这样的官员为陛下分忧,我寒越何愁不盛?对了,这位是???”
少年起身说道,“回王爷,在下监察司少司徐筠,奉皇命来青州查办郡守被杀一案。”
“听闻徐少司曾是靖州守将邓九冢的部下,如今履少司一职真可谓是少年英才!”
“谢王爷夸奖,下臣愧不敢当!只望不负陛下所期!!”
“两位今日拜访我郡王府不知有何事,但讲无妨!若是能帮的上忙,我一定尽力为之!”
“王爷,青州新任郡守被杀一案备受关注,陛下也是责令我等快速破案。可我二人从京都而来,对青州之事一概不知,查案更是无从下手。故而,我二人特来请王爷施以援手,好早日查清真相,回报陛下!”
“两位都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我这青州的官员人马可由两位任意调遣!”
“王爷之意我二人先在此谢过,只是此事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些。今日前来是想向王爷借府中人一用!”
“我当何事,府中人不才如果二位用得到尽可挑选便是!管家,带两位去后园挑人!”
“两位大人,请跟我来!”
“既如此,那我二人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二人便跟随管家一同去后园挑人去了,只留宗政尘生一人望着三人的背影发笑,“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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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中,小郡主宗政青衣依旧耷拉着脑袋在书房中抄写《寒略》,每日由侍女送饭入内,书房外暗处的高手也是盯着此处一丝不敢松懈。
或许是因为上次郡主被太子通缉一事弄的整座王府都不得安宁,为了防止她发生不测宗政阳可谓是费尽心思。
议事厅中,宗政阳正在为靖州瘟疫一事懊恼。据传闻,此次瘟疫乃是天灾意为惩戒人间君主,自上次禀报实情之后当天便有医师从京都出发往靖州奔去,如今皇城中除却宗政邯外不剩其他,皇子们失踪的失踪,征战的征战,后宫中自太子谋反一案西宫被禁并由卫队看守不允她见任何人,东宫也是冷落的紧。
“王爷,门外有客求见!”刘管家急匆匆地奔到议事厅说道。
宗政阳一筹莫展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哦,这等时节会有客上门,快请!”
不一会儿,刘管家领着一人从门外轻至议事厅,“王爷,人到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仇先生。快请上座,刘管家,吩咐下人送上些新茶来。”
“是!”刘管家离开之后,仇雨寒这才坐于右侧首座,“实不相瞒,我是先生派来保护你的。”
“哦,先生考虑如此周到,竟能在千里之外算到我会遇险事。不知殿下可有何吩咐?”
“近日京都不太平,太子失踪一案事出蹊跷,先生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涌进京都城的那股势力是奔着王府而来。”
“此事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是从南方而来,手持令牌身侧有数余位高手相伴。可是我并未与人结怨,为何会盯上王府?”
“事出有因,多半为利。王爷府中虽然高手如云,但难免会有所纰漏!所以还需小心谨慎些!”
“多谢先生的美意,只是殿下之前交代的事如今已然完成,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静观其变!我需要王爷在王府中给我留一间厢房,那股势力想必会按耐不住出手试探,皇城中的守卫森严必定不会靠近,故而王府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先生尽管放心,我王府厢房任由您选!刘管家,带仇先生去后园!仇先生,无论出了什么事但请保护好小女!”
“王爷放心,我定然会保护好您和郡主的安全。”
说到底,宗政青衣是他解不开的结。她一笑一瞥间均是王妃当世,作为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深陷泥潭但她生于京都城,又是皇族后裔从出生起就担负着王府的责任,他也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去爱这个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
仇雨寒跟随刘管家到了后园之后挑选了一间靠近书房的厢房,此间厢房的隔壁就是王爷的房间,这样可以同顾两方。
“刘管家,为了防止人猜疑我将以郡主老师的身份出现,若是有何要事可来书房寻我。”
刘管家点了点头,“先生放心,王爷此前交代过一切以先生的意思去办,府中人我也会交代下去。”
“既如此,那就有劳了。既已无事,刘管家便请回吧!”
“是。”刘管家转身离开了后园,仇雨寒则是看了后园一圈之后很是淡定的站在远处,“都散了吧!”
旁边暗处的人纷纷撤离,而后他一人走进书房中瞧见郡主正百无聊赖的瘫坐在案前,“郡主,不知《寒略》抄的如何了?”
“是你啊!莫非你是我父王派来监督我抄书的?”
“并非,王爷让我当郡主的老师,自今日起免除你抄书的禁令。”
“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但是,自今日起你必须每日跟我在后园中学武,你可能接受?”仇雨寒问道。
“学武?很难吗?”宗政青衣问道。
“万事开头难,习惯了自然也就不难了!郡主是觉得抄书辛苦,还是练武辛苦?”
面对着两种选择,宗政青衣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种,“那自然是抄书辛苦些!能不能教我剑法?就是上次你在江南使的那套。”
“可以,但想要学会至少要三年时间,这三年内你需沉下心来练武,起初打基础时苦心启志,你要想好了。”
“那就开始吧!我们到后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