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满后,左右府令纷纷从青州赶回京都城面圣。
前不久,两人在朝臣的支持下各有分说并结下了这桩奇案,如今也是时候真相大白了。
司政殿之上,宗政邯硝烟迷离的望着殿中所站臣子,“左右府令何在?”
“臣在!”两人纷纷从一侧走出,缓缓立于大殿群臣中央。
“半月之前,寡人给你们的题可有答案?”
左府令抢先一步说道,“回陛下,臣有话说!”
“讲!”一个人在整座大殿中回响,这位皇帝陛下不怒而威,也令众人为之胆怯。
“我已查明真相,并将真凶缉拿在案!”
右府令显然有些不满,他们二人同为相令门下争斗了多少年,左府令一直压他一头,若是今日不能将其拦下以后的仕途怕是不顺。
“禀陛下,臣也有话要说!臣也抓到了凶手!”
“哦,两位都抓到凶手,不知能否向大家披露此案的真相?”
左府令迈出一步,“新上任的李大人乃是死于江湖仇家,凶手是一剑客,被我设计引出当场抓获,目前关押在典狱司。”
“能否说清楚来由?”
“据凶手坦言,他与李大人当年是好友,因政见不合纷纷扬镳而行,一人走上仕途一人行走江湖从此如陌路,但前不久他忽然现身青州,并一举杀掉郡守府上下数人,就连李大人也是死于剑之下。”
每一郡的郡守皆有京都皇帝亲派,如今不明不白死在了青州,短短半月左府令便查明了真相,属实有些奇怪!
见皇帝陛下不说话望着他,他心中也是余悸万分,“不会是被察觉了吧。”
右府令则是稍鞠一躬,“陛下,臣之言与左府令有些不同。”
“莫非另有缘由?”
“李大人死于剑下非虚,但并非江湖剑客所杀。我让人前去验伤,发现李大人的左肩之处有一处淤青,且右腿带伤很明显是在去往青州的路上便被人盯上,而后入青州郡城不足五日便遭杀害,说明凶手是极为了解李大人行程的人,经我查明乃是郡王府的人动的手。”
重臣骇然,郡守死于郡王府之手,这等罪名想都不敢想!
“两位府令各抒己见,诸位觉得如何?”
面对皇帝陛下的质问,他们皆不敢开腔生怕惹上祸事。
“既然如此,我想听听青翰司的说法!”
褚留云一早便在殿中等候,事发之后青翰司的人第一时间到达青州,行动之快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回禀陛下,两位大人所说都为真,但凶手另有其人!”
左右府令纷纷一惊,身子有些抖动下半身已有些麻木,抓错人还在陛下面前扬言真相,这是何等罪名!
但他们不敢解释,因为司刑大臣的死至今都是谜团,没有人敢质疑青翰司的查案能力。
“你们可有话说?”
两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臣无话可说!”
“留云,你将真相告知两位府令大人!”
“是。李大人身上的淤青为真,死于剑下也为真,但并非是江湖剑客所为,而是郡王府豢养的一批府士所为。朝中有人与它们同为一气,在李大人离京后便将其行踪告知青州,经由我司查明,泄漏行踪告知青州的正是左府令府上的人!”
“你该做何解释?”
左府令一个踉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陛下明见,臣不知情。还望陛下明查!”
“你府上的人泄漏重臣行踪致其客死他乡,你觉得寡人该不该找人讨个说法?”
“陛下,臣并知晓此事,您就是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谋杀朝中重臣,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褚留云手持弯刀走向左府令身前,“你的意思是我青翰司栽赃与你?”
“这件事情一定有隐情,还望陛下明查!”
“将他带上来。”宗政邯望向外面冷冷一言,而后殿外的侍卫押着一人上殿,“跪下!”
那人双眼无神的跪在地上,已经吓傻了。
“寡人问你,青州郡守的死是否与你有关?你可使得你身侧的人?”
那人望向左府令而后一拜,“不敢欺瞒陛下,郡守的死都是老爷一手安排的。”
左府令上前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将他二人拉开!”
待两人分开之后,那人这才说出实情,府令大人收了青州郡王爷的好处,修书一封送至青州然后派人在暗中对其下手,不料遭逢变故逃过一劫,待李大人至青州郡守府后五日便被人杀死在府中,与之一同被杀的是数名无辜的下人。
“矛头均指向左府令,你要寡人如何信你?来人,摘了他的金冠,押入炼狱司择日施其斩刑。”
“陛下,臣冤枉啊,臣没有做过此事!”声音越老越小,最终消失。
这下真相大白了,右府令也被升至相令,从此在朝中的威望愈加显赫,但他丝毫不敢忘记那晚神秘人对他说的话。
善待百姓,在其位谋其政。
一场闹剧就此收手,可在退朝时宗政邯留给众臣的那个眼神,却令众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警告,同时以左府令的死来警告众人,不要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寡人看不见,时机未到而已。
这场局是宗政邯所设,但不曾想到的是有人将手伸到了京都城,还杀害朝中大臣。
这一点使得他对青州郡王一脉改观,当年的教训还是不够,果然是什么样的老子什么样的儿。
天生反骨,这样的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三日后,左府令施以斩刑,府中财产充缴国库!
这“莫须有”的罪名使得权臣左府令身死,看来权力过大并非是件好事!
宗政邯盯上他许久了,自相令府举兵谋反后他便派赤龙卫队的轻卒暗中查探真相,发现当年珏王的死与他也逃不开关系,于是这场局便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顾寒缈拜别术法工会之后便离开了,临行前老严唯一的条件便是让韵儿跟着他一年外出历练。
他也只能同意,一年的时间很快便过去,这个小女孩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两人行走在东殇都城的大街上,望着沿边摊贩的叫卖声小女孩拉扯顾寒缈的衣袖,“大哥哥,韵儿想吃那个。”
“好,我买给你!”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而后,小女孩像土匪一样扫荡各个摊贩,而顾寒缈只能跟其身后一边赔罪一边掏钱。
黄昏下,两人这才回到了正街的府邸。
站在府邸前,韵儿瞪着一双大眼睛很是好奇的问道,“大哥哥,这就是你的房子吗?好大呀!”
“我们快进去吧。”
“嗯。”
对这个小女孩的印象,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时而乖巧,时而张扬,莫非这就是多重人格的体现?
推开门,小女孩一蹦一跳的坐在软席上,可怜顾寒缈一人捧着一大堆零食蹒跚踉跄的走入屋中。
将其放下后,这才感觉如释重负,“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