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弩箭的出现,使众人也不得不警惕。
他们很是慌张的环视着四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由此可见对方绝对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
“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这批货你们动不得,我不想杀人,你们最好现在离开此地。”
声音深重而略带磁性,然而劫货的那群人依旧不肯离开。
这件事情一旦失败,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酷刑!
那些人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这时从林间的一处树杈上跃下一人,身着青色汗衫头上绑着一条带有纹理的黑丝带,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左手上那只弩机。
“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却不珍惜。猜猜看,我手上的这只弩箭会先穿过谁的身体?”
他们怕了,并不是因为这句威胁,而是因为他手中的那只弩箭正盯着他们,如同苍狼盯着猎物一般。
一件死器当你注视它的时候,它也在对面看着你的双眸!
那人左手微微举起,然后将弩机对准那为首的人,目光与之为水平线那靶心正是他的咽喉。
“阁下饶命,我们不知这是您的东西,我们这就离开!”
“哦,求饶了!我最是讨厌别人把我说的话当作耳旁风,刚才让你们走你们却迟迟不动,如今想走晚了!”
右手中指扳下弩机的开关,那只弩箭从左手处射出直接穿过了他的喉咙,那人当场毙命。
剩下那些人则是跪在地上求饶,“饶了我们吧,我们都是被逼的!”
不料,那人的手却是伸向了另一人,“这天下被逼着做事的人向来都是死相极惨,给你们一个机会再猜一次,这第二支弩箭会射向何处?”
他们的眼睛带着一丝恐惧迟迟不敢离开箭尖,头上的冷汗也是扑嗒扑嗒的从毛孔中渗出。
刚才,不到一息的功夫那人死在了此人手中,他们不敢反抗因为他们手中的剑快不过那只弩机。
“嘭”一声,另一只弩箭射出正好射在他们眼前地上,直挺挺的插在地上。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回去告诉你们幕后的人,若是想死不介意亲自去找他!”
“是,我们这就走!”那些人起身之后不顾一切的逃开了。
“浪费我两只弩箭,真是可惜!”
将击倒在地的洛家人穴位解开之后,一个纵步便消失了。
未等众人开口道谢,他们已是瞧不见救命恩人的背影。
“都没事吧,我们继续赶路!”
这辆停了大概半个时辰的马车重新动了起来,一行人往东殇边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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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中,福清长公主一直在福清殿,时不时会去正宫陪皇后说说话。
宗政邯每日出了政事之外,便是约同褚留云和鹿玄机磋商国事。
西宫娘娘被囚,寸步难行;太子又如痴儿一般每日在王府中癫狂不止,朝中大臣纷纷倒戈,多数表决支持祁王。
不得不说,他们随风倒的能力确实厉害,但是依旧无法阻止祁王对他们的监察。
上一次,相令府被抄,宗政无相便已察觉朝中风向不对。
炼狱司掌司携布阵图逃离京都,杨家被灭之后典狱司和辅政司皆被青翰司立为监察对象。
此前,与相令大人最为较好的便是执政律法的左府令。
据寒越的官员编制依序排下来为:国相鹿玄机为皇帝之下权政第一人,掌管寒越的政治和军队;而后便是青翰司,由褚留云管控,此人出现在朝堂上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朝野上下均不敢对其不敬,只因青翰司十三少司的威名;再然后就是相令府和其属下的两个偏支,左府令和右府令。
夜间,一处府邸中两人正在商讨如何解除西宫禁足一事。
相令府被抄他们这些官员自然也是无法撇清关系,他们的官位是怎么来的他们心中十分清楚。
“府令大人,我们是否该想办法将景王殿下救出?”
然府令却很是淡然的喝起了茶,然后将手中那枚黑棋落下。
“景王早已不是太子,救与不救都改变不了什么,相令大人已死,他的位置陛下自然会从我们府令中选出一人,右府令那个老糊涂看似平淡,实则城府极深。就是我们这位西宫娘娘,也被他给摆了一道。”
“要不要我动用江湖势力除去他?”
“最近少跟你那群江湖朋友见面,你迟早会因他们丢了性命。”
“可他存在对您而言就是一种威胁。”
“这世间的威胁太多,若是想要一一除去,就必须牵动大局。此刻动手,无疑是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别忘了陛下可是从未放弃追查当年珏王的事,你最好安分些!至于右府令那个老东西,我会让他自己从这个世间消失!”
”府令大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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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王身中封蝉咒印,依旧昏迷不醒。
韩副帅则是一直在军中处理要事,宗政无相则是每日守在皇兄的身边不肯离去。
顾寒缈不能见其继续下去,于是在一旁劝勉,“殿下,这军中需要您!您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宗政无相已是数个夜晚未曾睡下,黑眼圈都出来了,精神有些萎靡。
“这军中有韩副帅就够了,再说了上次战役东殇损失了三万余众的兵将,还折了一位长老。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敢贸然出手了。”
“可是殿下,您从京中带来的十万大军如今尽数驻扎在边城里外,时不时还会与韩副帅麾下的将士引起冲突,您不能放任不管。”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去处理的,但是不是现在。”
“殿下,封蝉咒印出自巫家,解决之法自然也在东殇,眼下我们需要借用这段时间来整备兵将,多数兵士有些涣散。”
“也许,你说的对!封蝉咒印既然出自巫家,那就该有巫家的人来解,随我一同去军帐。”
大帐中,韩副帅正在统计军中物资和死伤的兵士名单。
宗政无相则是急匆匆的赶到大帐,顾寒缈紧随其后,韩副帅见此连忙起身行礼,“末将拜见祁王殿下。”
“韩副帅免礼,如今皇兄昏迷,军中大小事宜全落在了你身上,需多注意身体才是!”
“多谢殿下关心,末将定然会。”
“对了,刚才我见你愁眉莫展可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了。”
待二人落座后,韩副帅拿起案上的军备册递与宗政无相,“殿下请看,这是我军行军的军备册,据当前来看,储备的粮草已撑不过这个月中旬,各营士兵死伤惨重,如今仅剩下两万两千七百八十四人,其中带伤的占了一半。”
“粮草之事我会派人前去解决,只是士兵的事情定要安排妥当,那些死去的士兵遣送回原地,家中抚恤金按入伍年月来算。”
“此事殿下还请放心,末将定当将此事办妥。”
早些年,他曾听闻寒越韩家出了一位奇才的少主,少时掌兵从父帅手中接过兵权,带领十三统领与慑王征战数场战役,其威名不输青翰司掌司褚留云。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处理军中事务睿智果断,领军大帐骁勇善战,用兵更是出神入化。
寒越有此,实属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