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无人,你总是可以说了吧!”
少年轻狂在这人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不带丝毫惧怕的瞪着宗政邯说道,“我在西境时听说过你的故事,世人皆称你是少有的强者,敢不敢与我一战?”
“哦,可是如今你已是阶下囚,你觉得你有资格与我一战吗?”
“当年我父亲能将你打落马下,我也依旧可以!”
“原来,你是他的儿子,虽然你父亲是个人物,但是到最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下!比起你父亲,你倒是无畏!”
“我黎族儿郎个个都是勇士,与野兽苍狼战斗,与苍鹰共享一片天空,当年我父亲着了你的道,可我不会!若是能将我放回,我定然要你付出代价!还有那个将我擒来的王爷!”
“是吗?倘若寡人放你离开,你真的有能力让我付出代价?”
“我猜你不敢!”
“自我称帝后,已经许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这普天之下我不敢的事还真的不多!你想离开,寡人便成全你,寡人就在京都城等着你!来人,将他放走,派人将他安然送回黎族!”
“着令!”
虽然不知晓这位皇帝陛下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但是既然陛下说放人那就放人!
少年被精兵押送出了牢狱,然后赠予一匹快马安排三人持军中令牌送其出城!
“皇兄,你当年也是和他一样轻狂!”
他在这少年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珏王的影子,那瘆人的笑声在整间牢狱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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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宗政权正处理朝中琐事。
今日大殿之上,与摄政皇叔吵了一架,群臣中也有些蛀虫开始翻涌!
“回太子殿下,大牢中关押的那个年轻人被放走了。”
“你说什么?谁的胆子这么大,跟私自放走囚犯!”
“属下也不知,据正门驻守的人说那少年身骑一匹快马,身后还跟着三个中年人。”
“那他们为何不将人拦下?”
“那三个中年人的手中有来自皇城中的令牌,他们也不敢拦阻!”
“真是有意思,也不知我这个四弟究竟想要干什么?话说,这几日为何外司的奏章没有递上来?”
“祁王殿下一直未去外司,那政务堆了一案。”
“可知晓发生了何事?”
“因陛下调巡城营在祁王府外,我们的人不敢靠近!只是听说,祁王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内大饮数日,喝得烂醉!”
“我知道了,那件事情需要快些,最近摄政王的嘴可是刁钻的很呐!”
“还请殿下放心,我定将此事办妥!”
仇羽寒接瞑阁尊主令后,前方江南救人。
暗中瞑阁派数十人的死士在身后跟随,京都距江南的路程,最快也要两日。
他马不停蹄的往江南奔去,素闻青衣郡主学识渊博,才貌出众,他作为文人自然是想讨教一番。
更何况,顾寒缈都成婚了,他也要抓紧了,从小自己就没被顾寒缈追上过,没想到婚事却是赶在了他的前面叫人怎能不急!
另一边,寒灵韫抱着王家的那个孩子一路按照瞑阁的情报去寻仇。
已有多家氏族遭受重创,江湖人将此人称之为亡灵。
为此,各郡的官府也是追查此事,可每逢快要找到线索时都被莫名其妙的斩断。
这孩子跟着他,终究不是办法!
自己剑口上舔血,这仇人之子按理上讲就该任其自灭,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当年的事乃是他的父辈所为,与他毫无关系!
黄昏下,寒灵韫背着这孩子举着长剑消失在了栈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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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缈的言语警醒了宗政无相,一昧的活在过去只会让自己停滞不前!
无论当年父亲的死是谁造成的,他都必须为之报仇,身为人子这仇不共戴天!
若不是当年那件事,或许母亲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东宫,忍受西宫那群人的冷笑嘲讽。
也许父亲不死,自己一家会过的很开心,别家孩子有的自己也会有。
每逢看到别的孩子身边都有父亲时,自己只能孤零零的躲在墙角偷看。
宗政阳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当年的那桩旧事或许与朝中某些人有关!
栖龙殿内,宗政邯从大牢中回去后,恰逢宗政阳在殿中等候。
“你来了!”
“见过陛下!”
宗政邯拂了拂衣袖后坐于龙榻之上,“你告诉我,那日相儿在你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他回去之后性情大变,还因此耽搁了外司的政务。”
“皇兄,他是四哥的儿子,他该知晓当年的真相!”
“可眼下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真的能善罢甘休吗?”
“这件事情,陛下不是早就清楚了吗?自从你命褚留云将他从民间带回后,这一切不都是您安排的吗?”
“寡人欠他父亲一条命!”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既然是他父亲的事,就该由他这个当儿子的去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
“你可知我为何会将相儿的母亲纳入东宫?”
“皇兄的意思是?”
“不错,当年四哥曾向我说起有关那女子的事,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奈何大皇兄处处纷扰,为了不将祸事引发到女子的身上,他将那女子给藏了起来。只是,四哥却在问剑大会上为我挡箭身死,临死之前让我照顾好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儿。我便以纳妃的名义将那女子接入宫中,后故意制造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从而将其冷落,这样也没有人能怀疑到她的身上。”
“可是,相儿的母亲到底是何身份?”
“起先我也不知晓,直到后来我从江湖中知晓了些许,相儿的母亲是某个江湖势力的大小姐!”
“怪不得,相儿能在江湖中安然无事,原来中间竟有此渊源。”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揪出当年问剑大会的参与者!”
“皇兄可是有目标了?”
“我派人在相令府查到了些蛛丝马迹,所以邀你前来想让你与我一同演一出戏。”
“原来如此,那个老狐狸这些年藏得如此深,还纵容女儿把控部分朝政,这样的人该死!”
“当年那件事,不可能就他一个人参与,他的下面一定还有同党,他们不除终究是一祸害!”
“我明白了,但请皇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