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缈觉得这些年似乎身边少了些什么,可不知道的是,自己为什么都会有些莫名的落寞感。
轩庆楼楼主柳若风带着柳予寒去天鹰阁拜见司阳流年。
走之前,柳予寒十万个不愿意,开什么玩笑,这玩意是随随便便能答应的吗?
马车上,柳予寒和她爹柳若风你我坐于对面,大眼瞪小眼。
柳予寒因为是独女,所以从小被柳若风捧在手上,大小姐脾气。
在他爹面前,也丝毫没有半分逊色。
出了京都,马车便一路颠簸,一路上柳予寒也没给她爹好脸色看。
天鹰阁距离京都不是很远,三日便可到。
就这样,父女两个坐在马车上,柳若风擦拭着手里的剑,作为剑者,剑便是与人合一,剑不离身。
柳若风知道自从前些年隐退之后,那些人绝对不会放弃打听自己的消息。
为了确保安全,剑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柳予寒看着她木头一样的爹,瞪了她一眼,“爹,我是你亲生的吗?”
柳如风见到闺女说话了,笑了笑,“那是自然,你是你娘怀胎十月所生,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那还有假?”
“切,谁知道呐。”
柳若风自问家中地位不错,所以也不反驳。
可轩庆楼的人都知道,这位楼主地位排第三。
夫人第一,大小姐第二,他老三。
典型的气管炎。
“既然我是你亲生的,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火堆里推?还要我嫁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了你的大业,女儿后半生的幸福你都不管不顾了。”
柳若风望了望窗外的山景,叹了口气,“闺女啊,你都没见过这位司阳公子,你怎知你会不喜欢?爹不会害你的,我听他们说,司阳公子翩翩公子,而且是天鹰阁少阁主,他爹是当今四大高手之一的司阳流年,那也算得上是当今强者了,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再说了,你从小不是希望自己嫁一个风流倜傥、武功卓绝的人吗?”
“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说的,小孩子说的话你也信,他爹强者关我何事,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这样,爹带你去看看,看过之后再有你定夺,喜不喜欢在你。你看如何?”最后柳若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柳予寒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这样最好。”
朝堂内。
佞臣吕樾宸的势力越来越大,有很多不服他的官员皆被他暗中除掉。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正在想办法找寻四皇子的下落。
这位四皇子从小便是聪明过人,虽然常年不在朝堂中,可是,潜在威胁还是早日除掉为好。
三皇子派吕樾宸在暗中拉拢官员,能为他所用的最好,冥顽不灵的直接杀了。
他不知道他的那位皇叔到底偏向谁?
三日后,柳若风父女两个便驾车到了天鹰阁。
阁外守卫境界不低,柳若风托人禀告之后,便有人带他们进去。
在路上,柳若风一再交代,务必谨言慎行。
而柳予寒也是不耐烦的直说好。
司阳流年此时正盘腿坐在便殿里,紧闭双眼,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高手样子。
司阳流年少年成名,天鹰阁也是出自他的手所建立而成,一步步的在江湖中建立了威名,而后在武林大会中比试,才赢得了四大高手的美称。
如今,司阳流年的武功越发精进。
听到门外弟子通报之后,便站了起来,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柳若风走在前面,柳予寒则是紧跟父亲的后步,从她踏进天鹰阁开始,她便发现,此地高手如云,而且此地甚是肃穆。
司阳流年并没有直接走出便殿,而是坐在了迎客厅。
柳若风踏进迎客厅之后,司阳流年便站了起来,笑了几声。
“柳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司阳流年说道。
“司阳阁主客气,我今日特带小女来拜见,这便是我那独女,予寒,快来见过你司阳伯伯。”柳若风唤柳予寒到跟前,让她去打招呼。
柳予寒示意打了声招呼,“司阳伯伯好。”
司阳流年对柳予寒第一印象不错,“柳兄,你这女儿甚是合我意,只是儿女们的事儿理应由他们自己做主,年轻人嘛,不喜欢我们包办婚姻,还是留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的好。”
柳若风回了一句,“不知司阳公子如今在何处?”
司阳流年叫来了弟子,让他去把少阁主叫回来。
而我们的少阁主,正带着剑侍在后山抓蛐蛐哪。
这里植被较多,虽然是冬天,但是后山因为朝向东,所以日照时间比较长,尤其暖和。
“金斩,快去那边,堵住它,别让它给跑了。”
那名叫金斩的剑侍闻声之后,便到了对面。
蛐蛐蹦到了石头上,在那里鼓着翅膀。
司阳明悄悄的靠近那块石头,眼神盯着那只硕大的蛐蛐,找准时机,扑了上去。
忽然,不远处,那弟子喊了一声。
“公子,阁主有请。”
这不喊不要紧,一喊坏事了。
那蛐蛐受了惊,两条腿一蹦,跑远了。
司阳明见自己盯了好久的蛐蛐给吓跑了,气不打一出来。
气势汹汹的走到那名弟子面前,在那名弟子的脑袋上,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
“喊什么喊,我的蛐蛐都吓跑了。”
那名弟子不敢招惹这位公子,被公子崩了一下一下低着头不说话。
司阳明见状,气消了不少,看着那名弟子说,“说吧?什么事?”
那名弟子不敢看着司阳明的眼睛,便低着头说道,“公子,阁主让你会迎客厅,说是有要事与你讲。”
司阳明一听乐了,“那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事儿啊?”
那名弟子说,“柳大侠带着柳姑娘来了,就在迎客厅。”
司阳明一听,顿时脸都黑了。
搞什么搞,还没玩够呐,爹那个木头脸找了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媳妇来管自己,以后还怎么玩儿,开什么玩笑?
“金斩,走,我们回去,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未来媳妇。”
金斩听到公子唤他,便回了一句,“是,公子。”
几个人从后山到了迎客厅,柳若风和司阳流年在迎客厅里有说有笑。
柳予寒则是在一边看着这两位,只敢看着也不说话。
柳予寒来之前,他爹告诉他,一定要淑女。
可柳予寒自小就是江湖出身,跟着爹习武,在男孩子堆里打架长大的,装淑女?开什么玩笑,这要人家怎么装啊!
柳予寒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司阳明让金斩在门外候着,自己大步蹒跚的走了进去。
“爹,谁来了?还专门派人去叫我,把我的蛐蛐都给吓跑了,那可是我盯了好久的蛐蛐,你得赔我一只一模一样的。”
司阳流年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平时就特别不喜欢他儿子一副二流子的样子,如今有客人在跟前,那面子上更过不去了。
“胡闹,还不快来见过柳大侠和柳姑娘。”
司阳明见司阳流年跟他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的,也丝毫没有让步。
他爹从小就这样,母亲死的早,司阳流年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司阳明,而司阳明早就习惯了他爹这幅德行。
吓唬谁呐?
“咳咳,爹,别生气。我按你说的去做就是了,见过柳大侠。”司阳明向柳若风做了一缉。
然后转头另一边,“见过柳姑娘。”司阳明看都不看柳予寒,见完礼之后便直接走到他爹身边。
柳若风看了看司阳明,觉得甚是欢喜,“令公子还真的是仪表堂堂啊,予寒,来,见过司阳公子。”
柳予寒很官方的还了一个礼。
司阳明瞅都不瞅她一眼,切,爱谁谁?
谁也不能阻止我抓蛐蛐,爹也不行,你更不行。
只是,这话自然是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的。
他知道他爹爱面子,所以在外人面前给足他爹面子。
司阳流年看了看两人,然后转头对柳若风说道,“你别说,这么一看,他们两个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柳予寒和司阳明各瞅了对方一眼,心里憋着一句“看玩笑,哪里般配?”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坐在各自爹的旁边,瞅着这两位。
你俩要唱大戏,让我俩作陪,开什么玩笑,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爱谁谁?
柳若风笑了笑,“是啊,这样一看果然是有夫妻相。予寒,你怎么看?”
柳予寒紧接着说道,“我们两个需要时间来认识,还请司阳伯伯和爹给我们时间。”
司阳流年看了看司阳明说道,“明儿,你怎么看?”
司阳明还坐在那里想着他那个蛐蛐儿的事儿,听到爹在叫他,看了一眼。
“怎么看?坐着看呗怎么看。”
“混帐东西,我是说你跟柳姑娘的事你怎么看?谁问你这个了?”司阳流年大眼瞪着司阳明。
“那你不直说,这事便依柳姑娘所言吧。”司阳明说道。
切,先应付过去再说,私底下爱咋办咋办。
司阳流年气的鼻子都歪了,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孩子不能打,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哈哈,柳兄,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那便依他们吧。我们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走,我这里有上好的茶,随我到后堂去,尝尝好的好茶。”
柳若风见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此谢过司阳兄了。”而后,紧跟着司阳流年的步伐离开了迎客厅,往后堂的方向去了。
柳予寒和司阳明看了看对方,也不说什么。
“行了行了,他们都走了,我也该走了,你一个人玩去吧,拜拜了你勒。”司阳明挥了挥手便示意要走。
柳予寒见他们都走了,也就不必再装了,拦住司阳明说道,“我对这里不熟,你去哪儿,带上我。”
得,这夫妻是做不成了,但是做兄弟可以。
“行啊,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