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长时间的相劝,柳若风这才罢休,很是骄傲的揽着柳予寒便出去了。
最后离去的那个眼神,明显是在跟顾寒缈示威,“喜欢你又怎样?我是他爹!”
果然,这当爹的吃起醋来,可真是不容小觑!
见此,顾寒缈当然也不能就此放过,凭什么,他是我的女人,你揽着她这不是在向他挑战吗?
不行,男人的面子不能就这样被捋走了。
一路跟在他们两个身后,柳若风正聚精会神的做女红的时候,看到了面色匆匆的柳若风,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你带寒儿来这里作甚?”
柳若风见身后无人,这才将柳予寒松开,“夫人,你是不知道,那个臭小子回来了!”
“臭小子?你说的是谁啊?”
柳若风还未开口,却被门外的顾寒缈一把抢先,“他说的那个臭小子,自然是我喽!”
言缪见到变化这般大的顾寒缈,也是有些认不出了,“你是谁?”
三人见此,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哈哈大笑道,“娘,你这反应和我爹刚才简直是一模一样!这是寒缈啊!”
一听寒缈二字,言缪匆忙将受伤的女红放在桌上,然后一把抓住顾寒缈的手,细细端详,“嗯,黑了,也壮了!”
柳予寒则是一脸兴奋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什么,快坐!夫君,还不快上茶!”
柳若风此时是一头黑线,果然啊,这个家是没法呆了,眼神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顾寒缈,心中暗想,“你小子,一来便夺了我女儿的芳心,现在就连我夫人都被你给拉走了,还想喝茶,做梦去吧!”
言缪见柳若风坐在那里没动,还很是幽怨的看着顾寒缈,“还不快去?”
妻管严的柳若风也只能连声叫好,“哎!我这就去!”
心中很是不服气的迈出门去,而后捧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
“给,喝完茶赶紧走!”
这就下逐客令了,不过顾寒缈的眼睛却是望向柳予寒,“那不行!我还没跟予寒叙旧,您就要赶我走了,言姐姐,你看他!”
言缪则是等了柳若风一眼,柳若风很是委屈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当时,顾寒缈那个小得意气的柳若风心痛。
言缪看顾寒缈,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是越看越喜欢!
“寒缈,什么时候娶予寒过门啊?”
对于这惊天一问,顾寒缈也不知该怎样接下去。
柳予寒则是坐在一旁,很是羞涩的红着脸,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好插嘴吗?
一听,柳若风倒是不乐意了,“什么?夫人,寒儿不能嫁给这个臭小子!”
这般挑衅,顾寒缈自然是不能示弱,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愿意退步。
言缪直接上前揪住柳若风的耳朵,“你还管?女儿婚事我说了算,你没有发言权!”
顾寒缈则是在心中偷着乐,看样子,以后要在言姐姐身上苦下功夫才是,毕竟这个家她说了算。
柳予寒则是在一旁偷笑,爹还是那个样子,见了娘就像猫见到老鼠一样,怂得真快!
“你别管他,你与寒儿的婚事我答应了,抓紧选个良辰吉日,尽早把婚事给办了吧,我也好早日抱外孙!”
“娘,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跟娘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忘了寒缈不在的时候,你寻死觅活的样子了!”
柳予寒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娘,我不跟你说话了!”
然后一阵风的跑出门外,也不知是羞愧难当,还是被人戳破的尴尬!
“傻小子,你还不快去追?愣在这里干嘛!”
顾寒缈也是连忙跑出门外,走之前还不忘给言缪是个大拇指,这岳母大人真是神助攻啊,有她在,还怕什么婚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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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花圃中的金菊含苞待放,柳予寒很是羞涩的坐于石凳上,攥紧了袖口。
楚国诗人屈原在《离骚》中这般描述,“朝引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柳予寒虽说性格上有些粗旷,可是实质上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父母当着自己的面谈婚事,自己的脸上自然是有些羞涩的,毕竟,这是人一生中的大事!
顾寒缈也是匆忙跟出,站与远处望着涨红了脸的柳予寒,嘴角微微有些上扬。
有些事物,站在远处要比站在近处细看强上许多,可美人不同,远看悦目,近看怡人!
“寒儿,你可愿嫁与我为妻?”
柳予寒这才扭过身来,“你想得美!”
顾寒缈很是霸道的将柳予寒拥入怀中,刚才若不是柳若风冲进来坏了他的好事,他也不至于这样。
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身体却是很诚恳,并未有一丝拒绝之意。
“你不嫁给我,你嫁给谁!”
“天下男子何其多,我又为何要嫁给你?”
“你此生,只能嫁与我,不然你喜欢上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柳予寒此时才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比之前更要强势,也比之前更要迷人些!
“好了,我家便是,可是你都见过我父母了,我却未见你亲人一面,这种事情还是双方父母都在场比较好些吧!”
此时顾寒缈这才将其松开,然后缓缓走向花圃旁,蹲了下来。
“我父亲在我未出世时便失足落水,我母改嫁,如今也成立了自己的家庭,我不想给她找麻烦!”
母亲一直是顾寒缈心上的痛,他不知该以何面去见她,母亲生他便是要了她半条命,顾家不仁,可他顾寒缈有情有义,又焉能弃自己的生身母亲不顾!
可是,他的身边危机四伏,此时去见她根本就是将她牵连其中,所以还是不见为好!
柳予寒似乎也看出了顾寒缈心中的伤,上前不断安抚,“其实,你母亲的想法你又怎么知道呐?我觉得你还回去见见她比较好!”
“我想,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去想吧,现在不是时候!”
两人奔出厢房后,柳若风夫妇也是悄悄躲在暗角偷望,“一转眼,女儿大了,我们也老了!”
“是啊,岁月不饶人啊,对了,你为何反对寒儿的婚事?”
柳若风却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我那哪里是反对啊?我是心有不舍罢了,我也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好归宿,寒缈这小子虽说有些不讨人喜,可是女儿喜欢就够了,我柳若风又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