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侧妃在侍女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了司政殿。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寒越从建国开始便立下的规矩,可那侍女不同,她身份自由,又有西宫侧妃的令牌,可以在皇宫中畅通无阻。
走到司政殿门口,整座大殿静的可怕,独留宗政权一人跪在殿内。
“权儿!权儿,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宗政权听到有人唤他,将头抬起后缓缓说道,“母妃,父皇他,要废了我的储君之位!”
侧妃很是平静的走到宗政权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权儿,在这几个皇子中,你是最有能力继承大业的人,你父皇之所以这样说,一定是因为京都出了大事,正在气头上所以才说了这些,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母妃,父皇在儿臣面前提到了二哥和四弟,很明显这是要将重点转移到他们身上,二哥带兵,掌管朝中武将,与我能够分庭抗礼,四弟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单纯,他的心思,重着呐!”
“你别多想老二确实有那个本事,所以你要在他回京之前试着分散他的人,至于老四,不足为惧,等你父皇气消之后,你再去帝宫中多与他说说话,父子哪有隔夜仇?”
侧妃将宗政权扶起来之后,一同出了司政殿,“今日母妃亲自去膳房给你父皇做些菜,到时你与我一起给他送去!”
“嗯!!”
权倾朝野的太子,在母妃面前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他的身上只有儿子的影子,并无太子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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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郡,面对宗政无相接二连三的质问,吴擎山的脸色也稍微有了些变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此言,莫不是要下臣认罪伏法,好尽快了结此事?”
宗政无相的脸上也是升起了一丝怒意,“够了,你还要狡辩道什么时候?有什么话,留着去京都说吧!来人,将他身上的官袍褪下,摘下他的官帽,移送监察司!”
“是!!”
此时,站与宗政无相身后的那两名赤龙卫兵将吴擎山身上的官袍和绫帽逐一摘下,押入牢狱暂时收押,明日一同去京都!
柳泉声则是在一边,嘴角上扬,有些幸灾乐祸!
“殿下,吴大人做出如此祸事,也该有此惩罚,可这青州郡不可一日无官,您看?”
这话都说的这般通透,宗政无相再听不懂就有些愚昧了。
“尘生,进来吧!”
这时,从门外晃晃悠悠的走进来一人,瞪了柳泉声一眼。
“青州郡本是你的封地,吴擎山暂时由我押送入京,郡守之位我会回京都禀告父皇,另派人来接位,希望你能够好好管辖青州,不要让陛下失望!”
“多谢祁王,吾自当谨记!”
宗政无相也是拂了拂衣袖,而后离开了议事厅,独留宗政尘生和柳泉声站在厅内,大眼瞪小眼。
“柳大人,你刚才之言所谓何意啊?”
面对这般变化,柳泉声自然是不能暴露自己的野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跪在地上说道,“我正想向殿下进言,将青州管辖权还给郡王爷,正巧,您就在殿外,所以是下臣有些冒失了!”
对于此言,宗政尘生却是乐了,“别紧张,我并未说些什么,只要你在接下来帮我一同管理好青州,我保你加官晋爵,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如此,多谢郡王爷,下臣自当尽心尽意的辅佐您坐稳青州之位!”
“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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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山庄,诸葛荆五正躺在檐下的竹椅上,一边吹着秋风,一边嗅着花香。
八月了,顾寒缈亲手栽下的那颗桂花树开花了,满树的金蕊在风中摇曳,花香四溢,让人有些惬意。
清陵和霏霏则是乖乖的趴在石桌上,看着那一摞的文章。
“诸葛爷爷,我们还小,这么多的文章怎么背的完啊?”霏霏很是调皮的说道。
至于清陵,则是无精打采的趴在石桌上梦周公,霏霏挠了挠哥哥的头,偷着乐。
面对恶作剧,清陵也早就习惯了,任由妹妹在自己的头上揉弄!
诸葛荆五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两个小家伙,“清陵,别偷懒啊,今晚你若是背不下来,今天的晚饭你就不必再吃了!”
霏霏一把跑到竹椅旁,揪了揪诸葛荆五的头发,“臭爷爷,不许你对我哥哥这么凶!”
两人正在闹吵时,云山君则是从书房走了出来,唤了一声“荆五!”
诸葛荆五匆忙坐了起来,“尊主!”
“可有寒缈的消息了?”
“我在京都碰到了寒缈,那小子变了,而且境界也是突飞猛进,比以往要强上许多。”
“是吗?看来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在此下功夫,如今,他是什么境界?”
“一只脚踏入太阳境!”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只是可惜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反而对那些藏书有兴趣!”
“尊主多虑了,寒缈这孩子是你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想必你比我要清楚,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支持他才是!”
“是啊,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你我都老了,当年那些小不点们一个个都长大了。这次,你去见他,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诸葛荆五一边逗着霏霏,一边说道,“他此次来京都是为了杀卫擎瀚,我给了他一点小小的线索,并让他下次来京都帮我去空灵山谷取些东西回来。”
云山君走至桂花树下,昂起头细嗅金蕊,“真是不错!”
寒秋黎则是坐于落月楼中,很是惆怅的抚琴阅声,歌舞不断,那些宾客也是有说有笑,互谈儒雅。
自从上一次顾府失火,她是捏了一把冷汗,少尊虽然举止儒雅,与人和善,谈笑风生,他可偏偏却对那些武学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小的时候,他们一起在瞑阁接受众多高手的指点,可他愣是在课堂上打起了盹,让人看了有些好笑。
众人打得是如火朝天,可他却丝毫不受影响,站着都能睡着。
就这这样一个不爱学习的人,脑子里却偏偏怪点子不断,而且学识很是渊博,或许,这是他的天赋。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如果单单以一个点来概述全人,我想,这是个愚蠢的想法!
琴声悠扬,瑟声和弦,风吹动了寒秋黎的轻纱,在阁楼上很是迷人。
若非特殊情况,她不会踏出自己的厢房,没有人知道这位落月楼的花魁在房内做些什么,也没有人敢来尝试强闯,因为,贸然闯入的人第二天都是死于荒野,死相甚是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