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三人早早的起了来,准备升火烤肉吃了好赶路,八九四下张望两个蛇头不翼而飞,气得心中如猫抓狗刨。
神算子告知让小土狗给吞了,却未说起小狗赤眼之事。八九又寻不着小土狗踪影,半信半疑,烦燥得很,要去四处寻它,十三笑着相劝,八九方才静了下来。
三人昨晚吃的灵肉过多,还未全部练化,毫无饥饿之感,奈不过灵肉美味,将昨晚烤熟却未曾吃完的灵肉草草吃了些,方才心满意足。
十三想着让小狗回来再试试吞下余下七块灵蛇肉,等了半响也不见小土狗回来。跑去弄了根巨木,正想将剩下几块灵肉用树皮绑了挑起来,给神算子叫着停了下来。
神算子拍了拍牛背,青牛喷着粗气不情愿的立了起来。神算子将那灵肉用蛇筋一捆,在牛身两侧一边放了两块,余下三块堆在牛背上又用蛇筋扎好。手中灵气如刀,将十三扛来的巨木削了八个木塞,将盛着灵血的八个竹桶塞好,用蛇筋一窜,丢在了牛颈之处方才收工。
三人一见,对神算子佩服不已,只有青牛翻着白眼。
神算子又将做好的三件蛇皮宝衣一人又给了一件,样式型号大了许多,应是为三人长成身体后准备的。三人好不欢喜,八九十三却未穿在身上,本想塞在兽皮箱,无奈箱中满满当当放之不下,十三用橦木那件巨衣包住四件小衣团成了包裏绑在了黑石一起。
八九破天荒的赏了神算子两粒石金,神算子感动的老泪纵横。
一众人正准备起身赶路,小土狗窜了出来蹲在十三肩上,八九瞪了它一眼也未多言,继续前行。
几人刚走远,浑夕山峰顶一头憨猪趴那探出头对身边九头花猪哼哼。
“娘了!这几个爷爷奶奶太凶残了,幸亏本将军聪明,装死逃过一劫。”
九头花猪哼哼点头,深表赞许。
……
四人走了三十里出了浑夕山,前方又林木参天,群山巍巍。橦木挑着巨担在林中行走不便,八九行在前左手执刀,右手握枪,左舞右挥,砍出了条坦荡之途。
神算子和青牛步行在后,远远的跟着三人,青牛驮着一身灵肉,几个竹桶在颈上晃晃悠悠,一脸怒气。
“你个神棍,若不是蜚那二货受伤,我定不会前来与你干这丢人现眼之事。”
神算子扛着破幌子行在牛头前也不回头,呵呵直笑:“行走洪荒,活动活动筋骨,多活几年。”
青牛啍道:“老子寿命还上千年,岂能早死!”
神算子回道:“那大苦山还有一老神仙,我们又去讨几滴血来,让你再多活千年。”
“放屁,你上次那叫骗。”青牛叫道:“那老龟不是脾气好你早死翘翘了。”
神算子也不答,悠哉悠哉的远跟着八九他们三个人。
青牛昂着牛头望着前方那小土狗蹦蹦跳跳,两眼神芒如照,牛脸疑问惑。
“你说这狗儿是不是那传说之物?”
神算子也在盯着那小狗瞧看,幽幽叹道:“而今天象异现,奇兽群出,是它也不奇怪,可洪荒几万年无人见过它大成真容,两次出现都早夭而死,逆天之物,终要天命,不得大成,也是个鸡肋。”
青牛望着十三叹道:“也不知这土狗跟着这娃娃是祸是福?”
神算子眼望苍天,面带刚毅。
“未来之事谁也无法掌控,只能做好今日之事,给将来增加一丝光亮,纵然不能将黑暗全部照亮,也要让这丝曙光不被黑暗泯灭!”
神算子说完一脸绝然,脚下行快了几分,青牛也不在言语,思忖着紧跟而去。
八九十三、橦木三人一连走了八十多里,翻了大小两个山头,肚中未感饥饿,响午也未曾停息,穿林踏石又走了十几里,八九在前冲回首冲神算子叫喊。
“神棍,这几座山上怎无灵兽凶物?”
神算子笑道:“娃娃咧,十万大山大小山峰十万个,方圆八九万里,我们这一路直行只需走二百多个山头,何况异兽凶物都在灵气浓郁核心之地,哪里有那多灵兽让你吃。”
八九砍着途中拦路的荆棘和树枝,头也不回气道:“大骗子!老神棍!那两头虫怎在外围山头?”
神算子答道:“那肥遗贪食活人,若在深山老林,那里去寻?可叹修了几百年,被群小儿胡乱打死,可惜哟!”
十三正色道:“残害生灵,死不足惜。”
神算子叹道:“洪荒世界,弱肉强食,你三人若不想成他人口中之弱肉,定要刻苦勤练,修法有成,才能将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三人回首望着神算子点了点头。
神算子行事嘻嘻哈哈,却话中有深意,一路行来,三人收获颇多。
四人行至天黑,月光稀稀,山路难行,找了处宽阔地歇息起来,拾柴升火,喝灵血吃灵肉,橦木吃完呼呼大睡,八九十三揉骨练功,三更而眠,次日又勿勿前行。
一连八天行了九百多里,夜间不赶路,练功的时间多了起来,八九十三经幽冥池洗骨代髄,这几日又勤学苦练,已能将《八九天功》上八策前五式随心展开,橦木每夜憨吃憨睡,一身肥肉也长了出来。
行出浑夕山第九日响午,十三等几人己到了大苦山之顶,远远望去,大苦山山脚下一片碧波绿湖,群山环抱下犹如一个大宝盆,大湖遥运之处有一条绵绵的河流在山间曲折盘旋,一条小小的分支流入大湖。
湖水波光粼粼,碧波蓝天,湖边树木高低错落,郁郁葱葱,林间水雾蒸腾,鸟飞兔走,一块祥瑞宁静之地。
神算子立在几人身旁用破幌子遥指远方。
“这湖叫伊水湖,那处河流名做狂水,水皆从湖中而出,流向浮水山。”
十三不解,问道:“不是那河流之水灌入湖中?”
神算子捋须兴叹:“造化钟神秀,伊湖水倒流,此湖之下有一个天生巨大水眼,万年不枯,四季不变,这湖边还住着一位老神仙!”
“这世上有神仙?”橦木嗡嗡问道。
“你个二货,神棍你都见过,怎会没神仙?”
八九斜眼看神算子,橦木和十三两人灿笑,向山脚下伊水湖而去。
行至湖边,方才看见那些树木高二十多丈,华盖遮天,郁郁苍苍,十几人才能环抱的树身苍劲古老,不知刻画了多少岁月的痕迹。
林中灵气婉如浆汁,芬芳可闻,几人顿觉神清目爽。
三人四下观看,见林中除了几只野兔在跑,湖边几只小龟趴在石头上晒大阳,那有什么神仙。
八九皱起鼻子吸探,小土狗跑在远处大树旁一块巨大的弧形灰石头上坐了下来。
“神仙在那儿?”
十三疑问,神算子诡秘一笑,木棍指向土狗身下的灰色大石。
八九望着巨石鼻子连吸,却什么也闻不出来,十三一脸惊讶。
“石头也能修练?”
橦木说道:“白来了,石头怎吃?”
神算子笑道:“那个不是块石头,是只三足老神龟,名日:贲!可不是吃的。”
八九一听是龟,笑着扛上长枪跑了过去,用枪头轻敲那巨石,巨石“嗡嗡”回响,如敲金石,小土狗一下蹦了下来躲了老远。
八九敲了半天也不见那巨石有任何动静,冲着巨石大喊:“老神仙,出来好开饭啰!”
一连喊了三声不见动静,吓的岸边的几只小龟躲在了水面探头观看。
“你们这样可叫不醒他的!”
神算子说完解下身旁青牛那只铜铃,走到巨石旁,站在湖岸的方向对着巨石上一个大窟窿摇起了铜铃。
铃儿响叮当,声音悦耳动听。那巨石隐隐动了起来,那大窟窿处一个箩筐粗细,黑金交错的蛇头探了出来,蛇头顶部金光灿灿,下颌布满了手指头般粗的白须。
蛇头只探出了一半,耸拉在地上,半开着两只灰白眼,嚊孔出喷出两团白雾。白雾在神算子身前打转儿被吸了回去又被喷了出来…
那团白雾在蛇嚊孔来回了几次,最后被吸了进去,蛇嘴张开慢悠悠的吐出了句话来。
“小娃娃,你又来看我了吗!”
神算子哈哈一笑,摇着铜铃。
“老神仙,是我哩!”
“哦!”
神龟应了一声,却全身一惊,那灰白眼大开,蛇头一下抬起,整块巨石立了起来靠在背后树身。
两条箩筐粗的巨腿蹲了下来,手臂粗的金爪爪在地上,一条蛇尾放在中间,腹部纵横交错的金色的纹路,纹路中间晶莹如白玉,那蛇颈皱皮如布,一层一层,胸前一条独腿探出如一只巨爪。
正是一头三足神龟:贲!
神算子一陈错愕。
“老神仙这是何故?趴着说话就好啦。”
神龟巨大的蛇头前探,睁着灰白眼瞪着神算子身后一丈处的橦木。
“我怕你放我的血,瞧你又长高长胖了,像头肥猪一样!”
神算子望着神龟看的方向灿然一笑。
“老神仙,我在你身前下方咧!”
神龟眨了几下眼,低头细看了一会儿急急连叫。
“退后!退后!你离我远点,看见你我瘆的慌。”
神算子摇着头后腿了几步,青牛驮着几块蛇肉走到神算子身旁冲神龟哞了一声。
神龟眨了几下灰白眼,脸皮抖动,颇为赞许。
“你这小牛儿长这么壮实了吗?这身肌肉可是霸道的很!你身后是你下的两个小牛犊子吗?”
青牛低着头气的无语,牛嚊如烟如雾,牛脸漆黑无比。
神算子大笑,朝神龟摆着手喊道:“老神仙呢!那是两个小娃娃,不是它下的崽仔。”
神算子招手让橦木八九十三走上前来,又冲神龟摆手。
“老神仙,看我这三个娃娃怎么样?”
八九十三在前,橦木在后。三个人云里雾里不知神算子与神龟在说什么,三人能确定的就是这神龟眼神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十三橦木望着神龟一脸敬重,只有八九看着老神龟一脸灿笑,嘴中的哈喇子一尺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