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没多久后上课铃便打响,而那天之后的所有时间里,我和李耀文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奇的安静。我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但是就是不知道李耀文在想什么。
只是这些东西还来不及让我细想和揣摩,家里的头疼事就来了。
那天我放学回去,就听我爸对我说,婶子离家出走了。
我一愣,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了,她又和我叔吵架了?”
我爸道:“你在学校没回来,你怎么知道。再说你叔那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动不动就犯洋鬼子劲,谁跟他能过到一起去!”
我懒得理会这些,就问:“那我婶子走了多长时间了?我叔也没说去接她回来?”
“你管这些干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写作业去!”我爸闻言,不耐烦道。罢了,还吸溜了两口稀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我知道他一向对那边的事情有意见,毕竟有那么多事情在那隔着。不过,就我看来,他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并不是那么一致。不然他也不会在我回来后,跟我说这些,这不明摆着让我去打听的吗?
果然,我端着碗往那边去的时候,他嘴上说着又去哪,但是行动上却没任何阻止。
来到叔叔那边,爷爷正在收拾碗筷,见我端着碗过来就问怎么还没吃过,慈祥的面容在我进来的那一刻一览无余。我笑着说道:“刚弄好。”末了,便问他我叔去哪了。
“出去玩去了吧。”他一边答我,一边指着桌子上的半盘鱼问我:“可吃鱼的该,我中午才熬的。”
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人心都这么大的吗?老婆离家出走了,他还能玩的下去?便道:“我叔去哪玩了啊?他跟我婶子又怎么了?怎么一天到晚吵架呢?”
爷爷闻言无奈的挠了挠头,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概括道:“谁知道怎么回事,我从外面回来你婶子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我问还不给我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情吵的。”
末了,他叹了口气,慈祥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虽然平日里他不说婶子有多好,有时候还嫌这嫌那的,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婶子在这个家里。
一日三餐,洗衣做饭。虽然婶子有眼疾,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那么精致,甚至在外人眼里还觉得她做事情有些邋遢。但是,该做的事情,该操持的家务,该做的饭,该洗的衣服,她真的一样都不少的在做。
而且,别说是爷爷,就是我,也已经习惯了婶子的存在,早已把她当做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所以,每次有事无事,只要婶子在家,我都喜欢跑到她边上坐着。聊着平常的天,说着无关痛痒的事。
这几乎已经成了我这么多年的一个习惯。
虽然以前不在乎,甚至还产生过厌恶。但是随着分开而过,随着时间的递增,人的感情真的会被慢慢培养起来。以前看不顺眼的人和事,现在就会顺眼很多。
“等会儿你叔回来了,你问问他,你问或许会好点。”爷爷叹息道:“看看,能不能劝他把你婶子接回来。”
我点了点头,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叔叔那边就火急火燎的回来了。一问才知道,原来姑姑那边来电话,说是婶子被送进医院了,是急性胰腺炎。
我不太懂这是个什么病,但从叔叔的神情上来看,应该是很严重的病。他随便收拾了下东西就连忙往医院赶了。临走时好像想起什么,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有时间从镇上的大药房给爷爷买两盒麝香保心丸。
我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药,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是一种圆圆的棕褐色小药丸。以前出于好奇还捏碎过几粒。一开始爷爷吃这个药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直在吃,我慢慢就觉得这是一种习惯了,就如吃一日三餐一般。
两天后叔叔从医院回来了,大概说了下婶子的情况,人已经没事了插的引流管。只不过每天还要挂什么药水,所以还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语毕,就对我爸说这段时间地里的庄稼给他照看一下。
我爸倒是没推辞,答应的很是利落,末了与他道:“你不交代我也给你照看呀,这事还用你说吗?”
叔叔听了脸上表情虽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却是比以往柔和很多,说道:“我知道,但是招呼我还是得给你提前打一声。”
我因为明后两天是休息天,就想着跟过去看看,问过爸爸的意见后,就开始整理一些必要带过去的东西。
叔叔见状就让我带些我和婶子的换洗衣服就行了,那边日常用品都买过了。我点了点头,整理好后,吃完晚饭便早早的上床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