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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离最后的考试已经越来越近,而我们所有的课程也已经全部上完了。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做试卷和复习。带了我们三四年的班主任,也在我们即将毕业的时候,变得话多了起来。

他跟我们说了很多他上学时候的事情,并告诉我们。他也和我们一样上完小学然后升上初中,之后是高中和大学。但是他最怀念的却是小学和初中这两个阶段。他说,因为那时候的他不仅年轻而且纯真,不懂什么叫压力。那两个阶段的课程也简单,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压力。但是高中之后就不一样了,每天都面对着堆积如山的作业和课本。而学的那些东西也都越来越高深,令他时时摸不到头脑。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坚持了下来。最后成为了我们的老师。

“这些话或许不应该由我对你们说,因为你们的年纪还太小。或许现在还无法理解,但是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明白,我现在在这里对你们说的,在未来你们都会遇见。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在你们的未来到来之前,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会被打的个措手不及,或者放弃的太早……”

那一堂课老师和我们说了很多,那些我听的懂的,和听不懂的。我都铭记于心了,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我会慢慢的长大,然后接过爸爸肩上的担子。我会为他撑起一片天,会为他支起一把伞。我总有一天会像他一样坚强,像他一样忍得住眼泪,像他保护我一样保护他。

这样的念头,在最后的两个星期里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我才知道,我的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如此苍老。

两个星期后,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坐车去镇上参加升学考试。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我尤为平静,连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直到最后卷子都交上去后,我才发现我考完了,然后,我就这样毕业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突然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有点空落落的,却又说不上的感觉。在小学呆了六年,从八岁的时候被奶奶偷偷牵着送来,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六年。这期间我一直觉得过得很慢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很慢呢……

回到学校后,老师告诉我们今年没有成绩单,也没有暑假作业。只是告诉我们八月份左右的时候,我们的分班通知会下来。到时候学校会把通知单送到每个人的家里。

“这一次再见就真的再见了,你们所有人都将离开这所学校,以后或许还会在路上或是哪里遇见。到时候可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刘老师说道,班里所有人都失口说不会。“你们的人生我只能参与到这里,在未来会出现更多为你们领路的人。但是领路人终归只是领路人,该怎么走还是取决与你们自己。我知道你们心里肯定想着我的废话有点多,不管怎么样,最后就请你们忍忍吧!因为以后,即便是你们想听我说,我也不会说了……”

那一天,老师真的对我们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而那最后的训诫全班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途中插话,也没有人不耐烦,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听着那个我们一直朝夕相处的半百老人对我们谆谆善诱。他每说出一句话,我都感觉到他的无奈,他放心不下我们这群孩子,可是他只能带我们到这里。他还有很多话想要教导我们,可是时间就在那里……

最后他看着我们深深的叹了口气,凝视我们所有人半响后往窗户外面看了看,末了回过头来对我们道:“同学们,太阳下山了,你们该放学了!”

那一刻不知道是全班心有灵犀还是怎么回事,所有人没有犹豫的,一起站起来对着那道不论春夏秋冬都风雨无阻的准时准点出现在讲台上的身影发自心底的齐声喊道:“老师,再见!”

那声音的震撼来源于内心的最深处,说完这句话后,班主任笑着冲我们挥了挥手。我们在他的注视下排着队一个个走出了教室。

那天的记忆尤为清晰,在我踏出教室的那一刻。抬头眺望远处的落日,发现那遥远的天边一片绚烂。或许离别也不一定都是悲伤,就像初升的太阳虽然非常美好,可是谁又能否认掉落日的绚丽呢?

最后在我快到家的时候,我回过头深深望了身后一眼。以前我从未回过头,不知道身后究竟是怎样的景色,现在看来原来竟是如此令人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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