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个什么什么……合并什么迷走-交感神经紊乱综合症……是个什么?”
刘芳硬生生地把「鬼」字给咽了回去。
看到何镜知和刘芳二脸懵逼,医生极为好脾气地解释:
“……简单来说,就是「过敏」。”
“过敏?”
“嗯,就是他的过敏,引发的不是普通人的红疹啊,水肿之类的反应,而是引起了神经系统的反应,从而导致了呕吐。”
“哦——”
刘芳在心里暗自叫绝:这医生果然高明!
能把‘过敏’说的这么高大上,这钱花的值了!
“过……敏?”
作为病人,何镜知比其他俩人更紧张:
只是过敏吗?
“不是癌症吗?”
“嗯???”
本还有些心虚的医生听到这话,颇为反感地抬头,就看到了病人那熟悉的神色:
“不是。以后没事别千度看病。尽量避开过敏原就没事了。”
“那么,过敏原是什么?”
刘芳趁机提问道,还在一旁偷偷给医生挤一个颇为油腻的wink。
“嗯……这是神经过敏,过敏原大概跟女人有关。可能是荷尔蒙之类的。”医生有些不适,但依然能保持正经。
想了想,开了个单子:
“这样,你去抽点血我们测一测。”
因为刘姐的‘关系’,何镜知的结果光速出来了。
医生装模作样地看了看:
“咳嗯,你这个,过敏原……都匹配不上啊?你说,你是对女性过敏?”
医生想了想,似乎不想自己显得太轻率,于是从外头叫了个路过的护士妹妹:
“那个谁,这有个小男生好像对女性过敏,你抱一抱他试试?”
护士一脸不乐意的进来,可一看到何镜知,立即笑颜如花:
“就是他吗?”
何镜知五官生得极为出色,只是脸上还有些残留的婴儿肥,让他的帅气中满满都是少年感。
何镜知有些害羞,护士妹妹倒是主动地上来捏了捏他的脸:
“小帅哥对女生过敏?”
何镜知还没说话,刘芳一边退得远远的,一边却开始催促:
“对对对,你抱一抱他就知道了。”
护士妹妹自忖笑得甜甜的,微弯下腰,环过何镜知的脖子……
“唔!!”
就在何镜知能清楚看到护士耳钉雕花的距离,一股强烈而熟悉的生理冲动直冲他的脑门——
何镜知大力推开护士,对着刘姐递过来的垃圾桶,直接开始反胃了起来:
“呕——”
“……”
被推开的护士妹妹的脸色由白转红,直接摔袖而去。
医生也有点呆住了:
这……居然还是真的?
那还给我打个毛线的「招呼」?
这年头,来医院走个后门,求一个假病历用来逃课、旷工的,他见过不少。可是像何镜知这种,真有病,还病得这么、这么奇葩的,他还真没见过。
待何镜知吐完,医生转了转笔:
“你这个吧,我们查不出来啊,不属于常规过敏原啊……”
“那?”刘芳又趁何镜知不留意,冲医生眨了眨眼。
“嗯。你应该是对……女性的某些荷尔蒙过敏吧,”医生看懂了那个眼神,“这个嘛,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免疫系统难免出个错,偶尔呢,发展出一些奇怪的过敏,也就不足为奇嘛。我们这里一时也查不出来,但是呢,你以后离女性远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何镜知傻眼。
更让何镜知傻眼的是,就以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诊断」为由,公司强硬地‘替’自己,放弃了这次选秀的参赛权。
眼睁睁地看着同期的室友们,还在训练室里、舞台上,努力地挥洒着汗水,为晚上现场直播的公演彩排,自己却已经失去了练习室的使用权。
被迫退赛加即将解约,何镜知一夜之间从前途光明的潜力股练习生,变成了无业游民。
他没想到,自己得罪了那位美女,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刘姐的办公室里,刘芳「苦口婆心」地劝解:
“小何,不要灰心,你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你也可以换一家公司嘛……”
“不过咱们省内的你就别想了……”
“我个人真是一直看好你的……”
何镜知沉默半晌,憋出一句话:
“我最晚可以在宿舍,留到什么时候?”
刘芳露出欣赏的神情,何镜知的冷静和理智,她一直都很欣赏。
也许是因为理工科的缘故,跟那些搞艺术的男孩子,截然不同。
即便如此,她言语中却是没有多少情分:
“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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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站在台上,面对一众摄像机的何镜知,来到培训中心大厅。
大屏幕上,果然正播放着着比赛。
看到何镜知来了,本来热闹的大厅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何镜知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直愣愣地盯着屏幕。所有人都拼了命地,离他远远的。
何镜知得罪了大人物「被退赛」的事,大家都传遍了。
虽然不知道他如何得罪了哪位大人物,但总归是得罪了惹不起的存在。
谁也不愿意在这时候,还去蹭一波晦气,招一把牵连。
倒是刘芳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地坐到了何镜知身边:
“这一课,你早点上,也不算太亏。”
何镜知不想说话。
看了一会,刘芳递给何镜知一个信封。
何镜知打开,一叠红色人民币。
他吃惊地看着刘姐。
刘芳语气中透着些无奈:“校长那边的决定,我也没办法。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听姐的,想混演艺圈,还是去商都吧!”
“我不能要你的钱……”
“你就当是借给你的。等以后有钱了,有空再还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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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入围了前十二的陆逍和顾广盛被主办方叫去录采访,只留下许绍庸与何镜知在宿舍。
“你怎么也收拾行李?”
忙着收拾的何镜知诧异。
“不想在这呆了,就解约了。”许绍庸倒是洒脱的很,“对了,你住的地方找好了么?我记得你不是本地的吧?”
这就问到何镜知的痛点了,他虽说是大学肄业生,但社会经验实在少得可怜,甚至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找。
“要不先去我家住两天吧?”许绍庸热情地邀请他,“继续跟我睡一间,还能互相敦促着练习。”
周一,何镜知拖着行李,站在培训中心的门口,回头又定定地看了一眼,心里依然无法接受。
许绍庸一脸轻松,大咧咧地拖着行李出来,拍了拍何镜知的肩膀:
“嗨,走了走了!这种鼠目寸光的公司,不呆也罢!”
“我就不信,没他们,我们还不能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