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十九岁,未尝云|雨的小年轻,何镜知哪里受过这种撩拨?
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和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呼吸也明显地乱了一拍。
见他这样,红衣少妇似乎反而更觉得有趣了,看向何镜知的眼神也愈发热烈,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爱:
“我就喜欢你这种紧张的样子。”
红衣少妇笑眯眯的,眼神浓烈而粘稠,紧紧地黏在了何镜知身上:
“咦,连害羞的样子都好帅呢……”
看着红衣少妇,在自己眼中越来越近,近到何镜知可以看到她耳环上的银色流云纹,闻到她嘴角残留的卡布奇诺咖啡的香味,甚至还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离透出来的温度……
何镜知忍不住想要后仰,企图保持俩人之间,正常的距离。
他觉得自己拒绝的意味,已然表达得十分明确,但是红衣美女仍旧坚定地向他靠近。直到何镜知退无可退。
“你、你想干嘛……”
退无可退的何镜知,只能是极力地回避着她炙热的眼神。
红衣美女笑花枝招展,眉眼弯出娇美的弧度:
“你说呢?”
也不管何镜知闪躲的眼神,她伸出她那做了精致水晶美甲的食指,在何镜知的鼻子上刮了刮。
何镜知几乎就要投降了——
这种事情,他以前曾听说过。可亲身经历,还是头一遭。
怎么办?
一向自诩聪明的何镜知此时却是无法好好思考。
难道今日就要‘失|身’了?
何镜知抗拒……何镜知挣扎……何镜知纠结。
红衣少妇早就是情场老手了,对付何镜知这种小男生,简直手到擒来。
何镜知这副窘样,她又怎么会看不懂?
她笑得更娇媚了,举手投足间,满是魅力和自信。
白皙的双手压在少年的肩上,用眼神勾引着这个懵懂的少年,柔软而丰满的红唇,缓慢而坚定地向何镜知靠近。
……
然而,就当俩人即将碰触的到那一刹那,0.15厘米的位置,没有天雷地火,没有心跳过速,反倒是何镜知的体内突然涌起一股令他难以忍耐的冲动,直冲脑门,喉头开始耸动——
他、吐、了。
毫无防备的何镜知,吐了毫无防备的红衣少妇一身。
正在兴头上的红衣少妇,愕然地看着直奔洗手间的何镜知,可半秒不到,她就无法保持自己的优雅了。
“啊——!!!”
哪怕红衣美女平日里‘演技’再好,也无法对自己身上散发着‘奇妙’味道的呕吐物视而不见。
何镜知倒是马桶,哗啦啦地吐了个痛快。
红衣美女太阳穴青筋暴起,嘴角抽搐。
但她自恃身份,又不想对着何镜知这种小男生破口大骂。
只好愤愤地在床上‘哗啦啦’甩下一叠红色钞票,在呕吐声中,甩门而去。
外头重重地摔门声,何镜知彷佛听出了那位的怒不可遏。
呕——
自己也不想的啊……
呕——
对不起啊姐姐……
呕——
希望衣服不用我赔吧……
呕——
好像很贵的样子……
然而现实总就是这么残酷。
何镜知甚至连一声「对不起」都没能说得出口,孤独地在洗手间,抱着马桶独自沉沦。
。
刘芳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最近几年,因为生活和「福报」的双重压力,多少漂亮的年轻男人,都巴不得用脸蛋和身体,去换取他们凑二十四个钱包都得不到的东西。
甚至,还有姿色平平的普通‘鹌鹑’,会自荐上门,求她来做介绍。
她虽然不喜,但依然会给这些鹌鹑们牵线搭桥。
既能满足双方的需求,又不违法乱纪,何乐而不为呢。
刘芳一边坐在马路对面的星巴克,喝着抹茶星冰乐,一边等着自家小伙子们完事。
刘芳手底下带过的‘练习生’,算一算,也有七八届了。大部分在她眼里,只不过是毛色鲜亮些的小鹌鹑而已。
在他们这练一练,包装一下,就可以顺利「入赘」,走上人生巅峰。
只是,何镜知和陆逍这俩……倒是有些可惜了。
这两位,以后都是有希望长成‘孔雀’的……
没办法,谁叫自己家老板……
“咦?!”
那不是那位姓侯的夫人吗?
透过咖啡馆的玻璃,刘芳看到红衣少妇怒气冲冲地从楼里出来,愤然离开。
刘芳傻眼了。
完了?
就出来了?
这也太快了吧?!
这位侯夫人挑的……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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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镜知刚从‘那边’回来,草草抹了把脸,虚弱地躺在床上,就听到外头刘芳姐的骂声,伴着急促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
“许绍庸!你给我站住!”
“你给我回来!!”
许绍庸是第二个回宿舍的。
“我不干了!”
“我退赛!”
许绍庸在门口冲着刘姐大吼。
“你……”
刘姐声音都颤抖了:
“好!你、给我等着!”
高跟鞋急促地噔噔噔,又走远了。
许绍庸推开宿舍门,就看到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何镜知盯着他。
“吓!你!”
许绍庸吓了一跳。
他有点想问什么,可张开嘴,又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何镜知看他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半自嘲着解释:
“我吐了人家一身。”
“吐……”
许绍庸恍然,赞叹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又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帅哥X美少妇X呕吐物……啧啧。
够拼的啊!是个狠人!
许绍庸佩服地冲何镜知比了个大拇指。
“你吐了哪位?”
许绍庸有些好奇。
“红衣服那个。”
何镜知这会还在虚弱状态,明知道许绍庸误会了,也没力气解释。
“哦——”许绍庸露出可惜的神情:
“可惜了,她身上那一套纪梵希,可不便宜呢。”
那可惜的样子,仿佛在重新品味那套被毁掉的纪梵希的红裙。
“……”
何镜知简直无语。
哎,哎,你兄弟还在这躺着呢!
你就只会关注裙子吗?!
这是重点吗?!
“唔,难怪你脸色这么差。”许绍庸似乎还在可惜那套裙子,好在何镜知惨白的脸色,总算让他想起来,自家好室友何镜知,这会还是个‘虚弱的人’。
“我去给你去外面买点白粥吧。”
“谢谢啊……”何镜知又有气无力地躺下了。
。
另外俩人直到傍晚才回来。
容光焕发,粉面含春。
见状,许绍庸与何镜知默默地对了个眼神。
当晚,四人出奇地,都没有练习。
反而十分默契地,早早地上床装睡。
对于白天发生的事情,四人也一致地保持了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