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宝见众人围在一起,以为又有案件发生,急忙提着官刀挤开众人,冲到了最中心处。
刘云洲见孙大宝前来,高兴道:“官大爷,小人等你好久了!”
孙大宝本还好奇,为何众人围观之处什么情况都没有,听闻对方说话,呵斥道:“你小子竟敢越狱!”
刘云洲微微笑道:“小人又不曾犯什么王法,有怎会有牢狱之灾呢!”
“待本县尉抓你回去,便知你有罪无罪了!”孙大宝提刀向胭脂铺内走去。
八名大汉忙站在前方阻挡。
“哎~,不必!”刘云洲阻止大汉,拽下女子头上的麻袋道:“官大爷,是来救你这相好的?”
孙大宝向女子望去,赫然便是昨日的那个被打杀丈夫的女子,此刻女子口中塞着的纸团正是自己交给县令的供词。
刘云洲将女子口中的纸团扯下,扔到孙大宝脚下,轻声问道:“这位娘子,你说你男人是我杀的吗?”
那女子慌忙摇头。
“你说你如此美人,竟嫁给一个要靠偷才能送的起你胭脂的男人!”刘云洲感慨一番,问道:“你说你男人是不是因为偷我刘氏的胭脂才被打死的?”
那女子摇头。
刘云洲拿起一盒胭脂,轻轻打开,替女子擦上,又问道:“你要说话,只点头谁听的明白?”
那女子怯怯道:“相公是要买的!”
刘云洲哈哈笑道:“那你知道这一盒胭脂多少钱吗?”
女子回到:“二两银子!”
刘云洲又问道:“可你男人身上只有二十个铜板,莫说这盒胭脂,哪一盒他也买不起,你还说他是要买给你?”
“就是,二十个铜板也想买刘氏的胭脂,太可笑了!”
“就是,这叫什么,人穷志短!”
女子辩解道:“我相公第一次买胭脂,自是不知道价格!”
刘云洲笑道:“那姑娘倒是知道的清楚!”
“就是,相公这么穷,这女人还懂胭脂,定不是个正经妇人!”
“就是,这样的女人才克夫呢~”
“听说这女子还客死了自己的公公呢。”
一众嫌贫爱富的女子,此刻脑海中幻想着各种无耻的画面,都强加在面前女子身上。
刘云洲起身道:“诸位,此女子丈夫因偷我刘氏胭脂铺的胭脂被发现,与伙计大打出手,不慎身死,我刘氏毫不徇私,将两名伙计亲自送到县衙,并又拿出纹银五十两抚恤生者,如此作为还不够吗?”
“就是,偷东西让人活活打死都没话说,况且人家还给了五十两!”
刘云洲举手示意,让周围群众噤声,继续道:“谁知,这妇女竟勾结官太爷,欲借此事勒索于我刘氏,所幸县令老爷明察秋毫,这才未遂了这对狗男女之愿!”
众人议论声纷纷指责起孙大宝来。
孙大宝怒火中烧,提刀冲入胭脂铺中,大骂道:“无耻小儿,竟敢污蔑本官,看我不将你就地正法!”
八个大汉站成人墙,阻挡孙大宝进入。
众目睽睽之下,孙大宝虽说气愤却也并未丧失理智,确实不敢提刀行凶,只是过过嘴瘾而已。
刘云洲见这次的八个大汉果然能防住孙大宝,安下心来,骂道:“孙大宝,你以为当个县尉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正在孙大宝大感头疼之时,只听一个女人声音传来。
“好你个刘氏胭脂铺,竟用尸虫炼制胭脂害死我姐妹,还不纳命来!”罗晴此刻早已听不下去,也不知该如何改变舆论,只得剑走偏锋,直接杀向对方。
此刻罗晴遁甲在身,身轻如燕,直接从众人头顶越过,向刘云洲刺去。
刘云洲见罗晴凌空飞来,又是惊恐失禁,险些吓晕过去。
好在,晕过去之前,已被罗晴格杀。
“杀人啦!”一众看热闹之人,见刘云洲血溅当场,纷纷逃窜,场面更是混乱不堪。
八名大汉见状也是气势全无,纷纷弃械投降。
罗晴将那女子扶起。
孙大宝看向罗晴,咬牙道:“你走吧,我不抓你!”
罗晴笑了笑,回道:“扛上苦主,我跟你去衙门!”
孙大宝进门将刘云洲扛在肩上,说道:“姑娘,谢谢你!”
罗晴大步流星向县衙走去。
叶子也想再看一番热闹,索性跟上几人一同前往县衙。
稷县,县衙大堂
稷县令看着堂下死去的刘云洲,和孙大宝、罗晴、叶子等人,拍案道:“这刘云洲因何而死?”
罗晴解释道:“刘云洲将尸虫藏于胭脂之中,害死后宫一十四人,故被‘天罚’斩杀!”
稷县令闻言只觉得头皮发麻,拍案问道:“有何为证!”
罗晴将手中青鸾剑举起,缓缓道:“‘天罚’为证!”
真正的“天罚”也是青鸾剑,只不过天罚之上铸有“凌霄剑”阳文,而这把剑上铸着“志明子”阳文,但这“天罚”二百余年不曾出世,还真没几人能辨出真伪。
稷县令虽是听过“天罚”剑,却从未见过真剑,不由问道:“如何得证是天罚?”
罗晴淡淡道:“大胆昏官,竟连天罚也不识得?”
稷县令只得转移话题道:“那你是替谁行这天罚之道!”
罗晴正言道:“自是圣上!”
稷县令只觉得骑虎难下,这圣上,天罚他都验证不得,难不成这刘云洲的案也要变成糊涂案?
罗晴见稷县令神情,从怀中掏出一千两银票,说道:“这一千两便作为赔偿苦主的吧!”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稷县令连忙何止道:“站住,此案未结,岂容你说走便走?”
罗晴闻言站住,淡淡道:“稷大人以为玄龙之事圣上不知?”
稷县令闻言,谦卑道:“还望姑娘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
罗晴淡淡道:“玄龙又非帝王之相,何必如此委曲求全!”
稷县令闻言大喜,道:“谢姑娘提点!”
待罗晴消失在县衙门外。
孙大宝感慨道:“这有钱就是任性,一个刘云洲竟然值了二十个老汉!”
稷县令一屁股坐在大堂上,叹气道:“我该如何跟刘员外交代呀?”
孙大宝拿上一千两银票,扛起刘云洲,悠悠道:“一千两不少了,稷大人莫为难,老孙亲自将人和钱给刘得志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