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山庄
罗晴正坐在鸦皇殿内翻看乌鸦搜集来的各种宫内消息。
一只乌鸦晦涩开口道:“叶~子~被~捕~叶~子~被~捕~”
那被李长生试验的十只乌鸦,应当三月底才完成一周天胎光衍化,所以现在口吐人言确实较为晦涩,吃力。
罗晴自是不知李长生改造乌鸦之事,震惊道:“你会说人话?”
乌鸦摇头道:“还~不~会~”
罗晴腹诽道:“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随姐姐!”
罗晴询问乌鸦一番,派更多乌鸦前往稷县打探消息。
又将卷阁上收集的关于稷县的诸多资料仔细翻看,捋出事情始末。
两日前,一对农村夫妻去城隍庙求子,丈夫觉得少有机会进城,便想趁机会给妻子买些胭脂,岂料二人在闹市区遇到了刘得志的公子刘云洲。
那日刘云洲被其父责令去巡店,在自家的最大的胭脂铺里喝酒,正好碰到前来买胭脂的二人。刘云洲认为那女子仍是风尘女子,便上前搭讪调戏。
妻子尴尬推诿,丈夫保护妻子,便将刘云洲推倒在地。
一众伙计连忙拦住那丈夫,刘云洲只觉得被这乡下人打了气忿难平,便借着酒劲将那丈夫当街活活打死。
那丈夫的老父亲得知儿子身死,去县衙报官,其儿媳却不敢指认凶手,那刘得志为了让县令方便结案,便找了两个替死鬼,割舌后送到县衙,又送了五十两银子,将案子了结。
结案后,刘得志心疼五十两,命人背地里杀了老汉,又担心那妻子翻供,便雇人待女子出城后将其杀死,恰巧被叶子碰到,这才险些让叶子送命。
罗晴虽对叶子有些做法并不认可,但却并不讨厌这个女孩,当下便持青鸾剑,驾云床向稷县飞去。
孙大宝拉着叶子向县衙走去,身后的女子追赶上来问道:“仙姑,可是鸦皇殿的?”
叶子不顾被绑着双手,得意道:“本仙子就是鸦皇殿的二殿下!”
女子崇拜道:“听闻鸦皇殿能为我们这些落难女子提供栖息之地,可当真?”
叶子不悦的点点头。
女子继续道:“以前就听闻鸦皇殿了,但是那时候我们高攀不起,都是富贵人家才能买的起那里的情报;如今竟也能庇护我们贫苦女子了,妾身刚才就是要去投奔鸦皇殿的!”
叶子好奇道:“那你怎么不去了?”
女子回复道:“我觉得还是要做个心存正义之人,否则去了鸦皇殿也良心不安!”
孙大宝接话道:“这才是正理,看这鸦皇殿二殿下嫉恶如仇的性格,说不定你这般去投奔鸦皇殿,也会被这乌鸦啄死!”
女子顿感毛骨悚然。
叶子争辩道:“那胖子本来就是杀人越货之人,本仙子杀了他是为民除害!”
孙大宝也不争辩,将二女带回稷县县衙。
稷真、稷元礼是县令,一县之长,而这孙大宝是县尉,正是掌管治安捕盗之事。他如今有了女子这个人证和她的证词,结合事发当日目击商户联名画押的供词,总算做实了刘云洲当街打杀他人的罪行。
稷县内堂
孙大宝将一张逮捕刘云洲的文书交给稷县令,说道:“稷大人,大宝不辱使命,虽说害得那老汉冤死,却也能将恶人绳之以法了!”
稷县令,拿着那张逮捕文书,一番天人交战,说道:“大宝,你做的很好,也该累了,先回府休息吧!”
“属下不累,待大人批了文书,我去抓了那厮,才能安心睡下。”孙大宝不依不饶道。
稷县令见孙大宝坚持,有些恼怒,严肃喝道:“容本官斟酌下文书内容,你先退下!”
孙大宝愤然离去,喊道:“老孙是县尉,杀人做不得主,难道抓个人还做不得主?”
被带到大堂的叶子,见孙大宝气势汹汹走出,忙问道:“那个捕快,你先放了我呀!”
“你先给我老实呆着!”孙大宝甩下一句话,便开始召集一众捕快。
一盏茶后。
刘得志还在府中用特制的剪刀修剪院中的牡丹。
孙大宝便带人破门而入。
刘得志见孙大宝闯进来,也不慌张,平静的道:“官大人,你这般私闯民府,刘某总不能任你放肆吧!”
“刘员外,我知你女儿已得皇上宠爱,但杀人偿命,国法如天。”孙大宝将盖着县尉大印的逮捕文书拿在手里,扬声道。
“刘某目力不佳,官大人是否能将手里的纸片递给在下看上一眼,若真是官家文书,我刘府上下自当配合!”刘得志微微眯眼道。
“果真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拿去细看!”孙大宝也不在意,将文书递过去。
“官大人,你既无官文,怎敢私闯我刘府!”刘得志边撕掉文书,边对府中喊道:“给我拿下这些私闯民府的贼人。”
一众下人应声持着木棒便向孙大宝等人冲来。
“刘得志,你个老阴货!”孙大宝大骂,继而喊道:“兄弟们,随我去抓了刘云洲归案!”
刘得志退到众下人身后,提醒道:“他们不能用刀,给我往死里打!”
孙大宝来时只带了八个人,而刘府下人竟然是他们十倍之多,孙大宝毕竟是来抓人的,不是来杀人的,所以畏首畏尾,而这八十多个刘府下人,虽说都用的是木棒类的钝器,但仗着人多势众竟打得一众捕快遍体淤青,难以招架。
“你们守着门口,别让他们把门关上,我自己进去抓人!”孙大宝边说,边将官刀拔出,向内院打将过去。
虽说一人之力势单力薄,但这八十多下人也没有办法悉数围上,围上的人也无法施展全力。孙大宝提刀穿阵,将打过来的木棒自近手处削断,刀光不时向众人劈去。
“这厮竟狂妄到敢用官刀杀人?”刘得志见状大为震惊,继而看到刀光所过之处,不少下人的衣衫被刀划破,露出黄、白、黑的皮肤,更是震惊道:“这厮刀法竟如此厉害,刀碎衣衫不伤肌肤?”
随着孙大宝刀光闪动,不少人被刀扒开衣服,露出胸毛,腿毛,更有甚者连底裤也露了出来,伴着众人的惊惧,孙大宝穿过众人,已经进入内院,内院丫鬟惊叫四起,纷纷作逃命状。
待孙大宝冲入内府将刘云洲抓住时,刘云洲已然被吓晕过去。
孙大宝也不顾刘云洲状况,将其扛在肩上,只觉得一种香臊混合的味道从其身上传来。
一众下人边顾及自家少爷,边阻拦孙大宝更是力不从心。不久后,众人便见孙大宝已经打到府门,一股清风吹过,一眼望去无数的春光伴着一股香臊味让孙大宝心情大好。孙大宝高兴喝道:“刘员外,臊臭气我自帮你带走,无限春光给你留下,哈哈,哈哈~”
“孙大宝,我们走着瞧!”刘得志被彻底激怒道。
孙大宝将刘云洲扛着便绕着最繁华的地段逛了一圈。只要有人向他打招呼,他便说:“刚抓了那个当街杀人的公子哥,这不正往县衙里去嘛!”
刘府的下人混在人群中跟着孙大宝,本以为孙大宝要径直回县衙,却不料跟着孙大宝逛遍了县城。
孙大宝逛完县城一圈,心情大好,直接将刘云洲扛入审讯房。
刘云洲其实路上已然转醒,知道自己被扛着游街,便只得装晕下去。
孙大宝将刘云洲绑在人型桩上,喝道:“哎,醒醒,别装了!”
“刘公子好生俊俏呀,再不醒我便用烙铁叫醒你了!”孙大宝见刘云洲装晕,边说,边挑选着刑具,故意让刑具碰触发出些响声。
“孙大宝!”刘云洲听到响声,本想强硬一些,睁眼看到了各种不知名的刑具,不由的各种求饶的话语如不经大脑一般脱口而出,“官老爷,别划伤我的皮肤,尤其是别坏了我容貌!你要啥,我都让我老爹给您,您就放过我吧!”
孙大宝从未审过这么好说话的犯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刘云洲便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对自己醉酒后杀人也是供认不讳。
孙大宝命人将刘云洲的供词整理下来,突然想起一事,又让人誊抄了两份,都让刘云洲按上掌印画押,一般犯人画押只需要按上大拇指即可,可这刘云洲却被要求将两个手掌都按上去。
孙大宝看着三份一模一样按着两个手印的供词,高兴的自语道:“我让你撕,你个老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