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白,一众官员已经赶到皇宫外的永安大道上等待着早朝。
几个女尸已将丽妃的衣衫扯破,又划破她的背部。
灰衣人似乎并不是要杀死丽妃,只是要让丽妃恐惧,要吓坏十四皇子。
又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一众女尸和被控御的活人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李长生虽说御尸之术并不及灰衣人,但却也可以影响部分尸虫,只要尸虫不能跟阵法一般完全协调,便就难以控制一个人的平衡,这也是尸虫御尸术不可外传的一个重要原因。
灰衣人听闻李长生的笛声也是大惊,根本不料想还会在皇宫之中遇到石氏故旧。既然他此次的任务已圆满成功,便向西方急忙遁走。
灰衣人走后,李长生的笛声很轻易便可以控御尸虫,让一众尸虫聚集一处,仙鹤凌罗说道:“赶紧准备干草,将这些虫子烧死!”
仙居殿一众宫女急忙去寻找能够引燃的干草。
上德帝凑上前来,感谢道:“幸好仙子及时赶来,否则朕命休矣!”
仙鹤凌罗道:“仙子御笛控虫,无法回复圣上!”
上德帝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朕理解,理解!”
天光愈亮,云修仪遮面道:“启禀圣上,嫔妾妆容未修,请辞告退!”
上德帝看向女子,点头道:“准了,明日起便算第一天吧!”
云修仪称谢告退。
待仙居殿众宫女将干草找来,用油灯引燃,把尸虫全部烧死。
上德帝这才安下心来,对仙鹤附耳一番,辞别李长生回殿早朝。
丽妃抱着已经吓傻的十四皇子,向李长生跪道:“李仙子,还请您救救康儿吧!”
李长生将十四皇子抱起,向仙居殿行去。
一众宫女搀扶起丽妃,跟随李长生回殿。
仙居殿中,李长生将十四皇子哄睡着,却对如何治疗他丝毫没有办法。
只得向丽妃解释道:“丽妃娘娘,这神志受损,纵是我仙家也难以医治,只盼其能自己战胜恐惧,重塑信心了。”
丽妃闻言叹息一声,道:“这都是孽缘呀!”
李长生屏退左右,不解道:“此事还有前因?”
丽妃点头,而后又摇头道:“或许是我多想了,多谢李仙子,本妃就告辞了!”
李长生不做挽留道:“鹤仙,送客!”
丽妃本想抱着十四皇子出门,却见孩子睡的香甜,便又坐下。
半个时辰后,太后按时来仙居殿向李长生问道,丽妃便被安排在了便殿之中。
一日如常,乱局后的夜里更是格外安静。
第二日早朝,仙鹤凌罗向李长生打过招呼,便向布政殿飞去。
大成帝国每逢朔望都会举行朝会,届时官员聚集布政殿前,共商国要。
昨日上德帝在凌罗耳畔附耳,便是希望其能来此解释下晴天霹雳之事,以防民间流言四起,扰乱人心。
一众繁文缛节之后,上德帝悠然道:“朕有一大喜之事,欲与众爱卿分享,但此事关乎仙家之事,朕又不便讲,所以朕思前想后,觉得此事还应由当事者告知诸爱卿!”
殿下一众文武官员,忙持笏交头接耳,不知上德帝分享何事。
上德帝指着天空飞来的仙鹤道:“众爱卿,看正主来了!”
一众文武百官看到一只仙鹤飞来更是一头雾水,完全被皇帝搞蒙。
上德帝悠然的看着仙鹤,道:“鹤爱卿,你来讲上一番吧!”
众大臣听闻上德帝唤一只仙鹤为爱卿,瞬间心有不喜,只觉得本来英明神武的帝王怎么也如此荒唐。
仙鹤凌罗,轻轻展翅,向上德帝行礼,口吐人言道:“谨遵圣上旨意!”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震惊之声四起,纷纷小声私语道:“刚才是仙鹤在说话?”
仙鹤凌罗怕众人不信,昂首迈步向殿中走去,口吐人言道:“各位人族贵胄,莫非觉得人言高贵,我鹤族便说之不得?”
百官震惊,默不作声。
仙鹤凌罗道:“前几日本鹤与仙居殿内得到成仙,开启灵智,因夺天地造化,引得苍天降下雷劫,如今本鹤依然度过雷劫,位列仙班,恐世人传讹,故应圣上之邀,前来讲清原委,以兹众晓!”
百官听闻一只仙鹤行文流畅,发音规整,连连称奇。
仙鹤奏罢,向上德帝施礼道:“圣上,不知本鹤是否依然讲述清楚?”
上德帝笑而问道:“诸位爱卿,鹤爱卿可讲的清楚?”
百官连忙持笏回禀道:“清楚!”
上德帝大喜道:“鹤爱卿,待你有功于社稷,朕便封你为‘鹤仙’。”
仙鹤回礼道:“谢圣上隆恩,本鹤得缘于皇宫之中成道,必当荫福大成!”
上德帝大喜,命人将仙鹤送出殿外。
仙鹤振翅飞走,文武百官见状无不感慨。
忽有善阿谀奉承者说道:“大成国现有天星投胎帝家,又有李仙子下凡辅圣,如今连仙鹤入我朝内宫亦可得道成仙,可见我大成国祚昌隆,千秋万代呀!”
百官再次同呼:“国祚昌隆,千秋万代!”
上德帝大喜,赐群臣午宴,共襄盛事。
阳春三月,柳条垂青,草长莺飞。
云修仪得上德帝口谕,侍寝一旬,一时间,成为了妃嫔中最为受宠之人。
曾与云修仪同日侍寝的刘婕妤,也因帮东宫除去变数,深得太子喜欢。
刘婕妤兴致勃勃的徒手修理牡丹,以待下月能开出最为娇艳的牡丹。虽说京城的牡丹最为娇艳,但这最会打理牡丹的却不是刘婕妤。
稷县,刘府。
四十多岁的刘得志正修剪着花园里的牡丹。
一个管家面色喜悦道:“老爷,公子的案子总算是结了!”
刘得志淡淡道:“还算那县令识相,尾巴不要留,处理干净!”
管家称是,急忙向府外走去。
刘得志将剪刀放下在侍女托盘里,又有一个侍女端来水盆供他洗手。
他将手洗净,又是在侍女身上擦干,向正堂走去。
正堂中
一个青年男子正跪在族谱前,十八九岁的样子,浓眉大眼,五官俊秀,一身绸缎衣裳随风飘出一阵阵酒气。
若是仔细端详,不难发现这青年的样貌跟刘婕妤确有几分相似。
刘得志走进正堂,端做侧座,骂道:“混账东西,家里这么多侍女,醉仙楼那么多姑娘,不够你浪的,偏偏去大街上调戏有夫之妇,还当街将人打杀,真是给你老爹我长脸呀!”
青年解释道:“老爹,您别生气,那女子确实是临县春香楼的姑娘,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刘得志恨得不成钢道:“老子管她是谁,你就算是喜欢那女子,也要私下谋划,你这鲁莽的样子,也不知道随谁!看你大姐二姐,哪个不必你强上百倍!”
青年点头道:“都是她们从小便帮我出主意,害得我现在脑子都不够用了!”
刘得志苦口婆心道:“以后少喝点酒,多找几个好看点儿的正经姑娘,让老爹先抱上孙子!”
青年喃喃道:“这正经人家的姑娘,没滋没味的,孩儿不喜欢!”
刘得志闻言恨的牙根直痒,脱下靴子打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要不就你一根独苗,早就打死你了!”
青年挨着靴子,嘀咕道:“老爹,您不过四十出头,府里这么多丫鬟,您就可着劲再生几个,老逼我干什么!”
刘得志将靴子穿上,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道:“要不是你娘死的早,老子真要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