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看,是仙人!”
“快,快,快,宗门里来了仙人了,在凌空飞行!”
一众外门弟子和女弟子纷纷向天音坊赶来。
要知道如李长生原本那般,靠上百只乌鸦飞起,虽是神奇,却毕竟倚仗外物,远不如凌云这踏空而行给人的震撼大。
子凌云凌空站立,酝酿情绪,却似在等待观众的聚集。
一盏茶功夫后,子凌云鼓荡内息,踏上琴弦。
“铮~”巨大的天音坊发出了如瑶琴一般悦耳的琴音。
琴弦踏动,速度极缓,浑厚迟缓的琴音响起,扩散激荡,传遍了整个云霄宗。
“天呀,这是什么声音?”
“有人弹响了天音坊,快去看看!”
更多弟子奔走相告,或远处遥看,或临近仰望,注视着那在巨大瑶琴上飞舞的白衣仙人。
李长生看到子凌云弹得吃力,便知道是因为配重不够,将天罚和青鸾二剑掷向后者,笑道:“琴剑双绝,怎少的剑!”
子凌云双手各接一剑,瞬间有了重量,跃于琴弦之间,更加挥洒自如。
琴音终于有了起伏,由缓入慢,琴音中一股相思,一股痴恋,弥漫开来,不似儿女之情,更似对友人的思恋,对知己的痴狂。
一股侠骨柔情,在琴音中如泣如诉,在琴弦上舞步翩翩,在琴冢下撩动心弦。
两柄青色长剑,在琴音中穿梭如龙,时而如碧海微风,波光粼粼,时而如青天狂云,淫雨霏霏。
越来越多人被琴声惊动。
琴堂中,一个年老色衰的华服女子,抚平琴弦,向一旁的琴阁主人问道:“太师祖,这琴音您可识得?”
琴阁主人摇头,突然想起一人,欣喜道:“天下能将‘诉心曲’弹至如此境地,只此一人,徒孙,你的病有救了!”
年老色衰的当代圣女欣喜道:“太师祖是说,琴音主人是凌云老祖?”
琴阁主人点头道:“莫说这意境,非凌云老祖难弹,单论这琴音浑厚,也非你我能弹!”
云霄宗宗主也是听出琴音的来历,惊喜道:“难道是凌云老祖亲至?我等速去云霄台迎接!”
三堂高手,内门弟子多数已经聚集云霄广场之上,遥听琴音,见宗主等一众云霄殿大佬走来,皆纷纷行礼,让开一条道路。
一众云霄殿大佬立于云霄广场最中心的云霄台上,静静的等待琴音主人的驾临。
子凌云将一曲弹罢,又觉得刚才曲风太过煽情,转而又弹起侠心曲来。
一股少年侠情激荡云霄宗上下。
晴儿随琴音高唱道:“少年侠气,交结五洲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江湖中。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登山临水,剑如罡风,气概弘。”
鹤仙凌罗也是被勾起情愫,不禁也飞上琴弦,与子凌云合奏起来。
子凌云恍惚间竟想起了昔日在这里与凌罗合奏的场景,一时神游天外,好在子凌云灵神瞎想,大脑依然可以继续控制身体奏乐。
侠心曲奏罢。
云霄宗一众听琴弟子不论远近,接送上喝彩掌声,一时间喝彩掌声回荡山谷。
子凌云也是身心舒畅,将剑扔还李长生,踏鹤飞回。
秦玉书称赞道:“当真不负琴剑双绝之名,老朽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李长生接剑提醒道:“凌云上仙,还是说点什么吧!”
子凌云无奈,只得向上飞升几丈,只见琴阁旁一众女弟子正翘首以待,一侧的泰合广场上也是数百少年注视自己。运足气息,朗声道:“两百年未归,诸位莫怪!”
“叩见凌云老祖”,“叩见凌云仙祖”,“叩见老祖!”,“叩见上仙!”一时间,万众齐跪,向子凌云见礼。
子凌云见众人齐跪,一时有些尴尬,向众人还礼道:“不必如此,诸位免礼!”
未待众人起身,子凌云便匆忙落下空中,向山门行去。
众男女齐声跪呼:“恭送老祖!”
李长生见子凌云的窘态,打趣道:“朕来了你家,你不盛情款待,却逃向山门,是何待客之道呀?”
子凌云憨笑道:“老子是想带仙君见识见识宗门的登天瀑,没有逃下山的意思!”
不多时,子凌云指着从内门瑶池流下的瀑布,介绍道:“这瀑布唤作登天瀑,幼时家父为锻炼我兄妹三人,铸造了三根铁锁,让我三人天天逆瀑而上,不能登顶便没有饭食,这丰水期还好,一到冬天,水寒刺骨,苦不堪言,没成想这二百年来最让我怀念的,还就是这铁索飞瀑!”
秦玉书感慨道:“难怪你兄妹三人能成为‘剑道三杰’,令尊果真是教子有方呀!”
李长生看向云晴,问道:“晴儿,上的去吗?”
晴儿仰头道:“晴儿怎么说也是宗师境界,要问也要问倾城妹妹才是!”
倾城一路上也插不上话,听到晴儿说话,心中好胜心起,建议道:“不如今日,我们便效仿凌云上仙当年,从这铁索飞瀑去往云霄宗!”
子凌云劝道:“莫要冲动,这冬月水寒,害了病便不值当了!”
晴儿宽慰道:“无妨,守着仙君这等天下第一仙医,想死都不容易,何况生病了!”
说罢,将青鸾剑塞到李长生手中,纵身跳下瀑下寒潭,向瀑布内的铁索游去。
倾城也不甘示弱,猛的跳入寒潭,追向前者。
李长生摇摇头,拦住凌云二人,笑道:“二位上仙,遁甲要紧,莫要跟小孩子一般,还是飞上去更妥当些!”
瀑布下,晴儿、倾城各执一条锁链,向瀑布上游爬去。
瀑布俯冲,如同一把把冰刀,向二女劈头盖脸的砸来。将两人不断从锁链冲入寒潭之中。
寒潭中,倾城丝毫不愿让步,非要压晴儿一头,不论游泳,还是沿铁索上冲都要比对方快上一分。
子凌云看了看潭中二女,又看了看李长生,建议道:“仙君,您将我的遁甲戴上,我好久也没有爬过登天瀑了,正想体验一番!”
秦玉书闻言,也发现了李长生没有遁甲,开口道:“仙君,这登天瀑对凌云没啥难度,别听他的,您还是戴上我的遁甲,我正想体验体验呢!”
李长生笑问道:“瞧不起老子?”
二人齐称不敢。秦玉书解释道:“仙君,您一宗之主,湿了衣衫终归不妥,还是让老秦体验一下吧!”
李长生哈哈一笑,得意道:“你们的坐骑都是老子给的,老子会没有坐骑?”
秦玉书四下打量,好奇道:“老朽眼拙,没有看到!”
子凌云提醒道:“女帝都有云床,仙君难道就没有?”
李长生笑道:“朕还真不用云床,你们等着,朕将坐骑唤来让你们开开眼界!”
云、书二人皆是好奇,四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