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又救了晴儿一次!”罗晴看着一处刀伤,感慨道。
半夏弄了些简单的消肿药膏,敷在罗晴的手腕、脚腕处,讲道:“圣女被囚在铁笼中,若是师尊去晚了,或者没能救圣女出来,那圣女可能就再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哎呦,轻点!”罗晴敷药处传来剧痛,咬牙看向半夏,问道:“如何会没有脸面?”
半夏将人牲市的见闻给罗晴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罗晴脸色青绿,忙自检一遍,欣慰道:“还好,还好,确实太过危险了!”
半夏提醒道:“圣女做事鲁莽,日后切莫胡闹了,师尊也是女子,这千余大宗师,若不是有石公子会开锁绝技,万一我们也被抓了,这一世哪里还能苟活!”
罗晴自知理亏,转移话题道:“开锁绝技?分明是盗贼末技,”
半夏不在接话,转身看向李长生的伤口,询问道:“圣女,你不是说师尊的伤口会疾速自愈嘛,为何还是这般?”
罗晴摇头道:“我也不知,师尊一直闭目修炼,按理该迅速自愈才对!”
半夏犹豫道:“那到底要不要替师尊包扎,若是惹了伤风,或染了尸邪,如何向师尊交代?”
罗晴闻言也是难以抉择,正要回答。
李长生开口道:“不必上药,包扎一下便可!”
罗晴急忙拉着李长生胳膊,问道:“姐姐可是有恙,已然不能动用仙法了?”
李长生摇头道:“无妨,只是疾愈伤口损耗寿命,如此轻伤几日便好,犯不上!”
“损耗寿命。怪不得除了自己和半夏,其余人被医治后都要等伤口自然愈合。”
罗晴心念一动,又想起对方割肉为自己愈合一身伤口后困乏睡去,更是心存感激,不由得泪眼朦胧,如雨落下。
李长生安慰道:“莫害怕,都过去了,下次谨慎些就好了!”
罗晴将头埋进李长生怀中,更是恸哭道:“姐姐,你为什么对晴儿这般好!”
李长生不解道:“还好吧,也算不得好,别哭了!”
他安慰罗晴一番,让罗晴、半夏同床睡去。
他打开云床送来的诸多功法和对应的爽灵运行法,一一记录于灵神之中。
天色转明,
旭日的光辉在房门上印出一个人形。
李长生轻轻的推开门,掩门道:“你昨日未眠,不若先休息一番。”
石不惊摇头道:“不必,前几日睡的有些多,再撑一日无妨。”
二人说话间,行至楼下大堂。
李长生点罢早餐,问道:“你不是在子府当管家吗,怎么又做起赶尸营生?”
石不惊回道:“这管家当久了也没意思,不如赶尸自在,所以石某便辞了京都,继续浪迹天涯。”
“赶尸赶到鬼市了?”
“那哪能呀,石某是怕雇主来鬼市枉送性命,特意前来阻止的。”
李长生微笑,道:“雇主死了,你岂不是赚了清闲,何苦以身犯险?”
“呋,呋”石不惊抓了个包子,咬上一口,烫的忙吸了几口气。
缓和一番道:“石某哪里是那谋财害命之徒,再说,雇主遇难,石某还要退钱,不上算!”
李长生问道:“再去一趟鬼市如何?”
“正有此意!”石不惊高兴道:“总不能白来一趟!”
酒足饭饱,一大一小两张云床驶离灵山县城郊外,往千官崖飞去。
如今的功法市与法宝市已然空空如也。
西崖洞中,两支火把在微风中摇曳,散发出夺目的光彩,驱散黑暗。
李长生二人沿着左侧行走,路过一个个转体洞,向深处前行。
如今的转体洞中异常干净,既无尸仙也无尸体。
“这里的转体后剩余的尸体呢?”火曜问道。
“被处理掉了吧!”水耀回道。
李长生指了指深处传来的光亮,命令道:“火曜,你从这个洞口飞出去看看!”
“是!”
火曜疾飞而去,穿过一个尺余见方的洞口,离开西崖洞。
李长生继续检查各个转体洞,以防有人埋伏,对自己不利。
待行至洞口处,火曜已然飞回。
火曜回禀道:“仙君,这洞口开在绝壁正中,上下光滑如镜,距下方谷底约有五十丈,谷底躺了数百具男尸,应当是自洞口推下,尸体不远处有一界碑,刻着‘西陵谷’。”
李长生点头,突然想起自己是女体,一会儿去人牲区有些不便。
灵神进入幽精神府,问道:“妹妹收敛一下神力可好,一会儿要路径险地,需男相而行。”
欲神羞涩道:“灵神君管小神叫妹妹可是第一遭,妹妹欢喜的很,这便收了神力,好让哥哥方便行事!”
灵神点头辞别,来到幽精阳府,简单道:“欲灵神,到你激发神力之时了!”
欲灵神大喜道:“大哥,你总算想起小弟了!”
灵神不待对方说罢,闪身消失。
石不惊跟在李长生身后,感觉后者气势陡变,心中一凛,胆怯道:“女侠,你怎么了?”
李长生听出对方的恐惧,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石不惊怯怯的举目看去,惊恐道:“阁下是谁?”
李长生不解道:“石不惊,你不是朕是谁?难道朕的样貌变了?”
石不惊听闻已然是李长生声音,情绪稍微缓和,鼓起勇气,再看对方一眼,点头道:“样貌似是没变,也似变了不少,但气质肯定变了,石某突然心生恐惧,有臣服之心。”
李长生好奇道:“那之前你对朕何种感觉?”
石不惊心中惊恐,本不想回答,却不由自主道:“回禀圣上,小人之前是仰慕之感,虽自惭形秽,却不曾恐惧。”
李长生安慰道:“忍过人牲区,朕便散了这威压!”
石不惊称是,恭敬的跟在李长生身后。
火把照亮笼门。
一众男女纷纷跑到笼门前,静静的望着火把,并不开口。
石不惊惊呼道:“圣上,那群男子在吃他们的同伴!”
李长生向笼中望去,而后转身,用男子声音,向临近的笼中女子问道:“男子靠蚕食同伴为生,你们女子何以维生?”
女子恭敬道:“回官老爷,靠对面笼子的血肉维生。奴家怀着对面十甲的骨肉,只得靠对方养活。”
李长生仔细看向笼中。
笼子中除了有一条水渠穿过,可以解决饮水,再无他物,女子为了保暖,只得将衣衫脱下作为被褥遮盖取暖。
男子牢笼中,上百壮年也是不着服饰,笼子除一个水洼,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