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祭祀台上祭祀泪
“可是前面的马车是王爷特意为你准备的，我怎么可以？”
“娘，你快点过来吗？”若晴在马车上喊道。
“这，若晴你乖乖的和爹在一起。娘就在后面的马车上，前面的马车太小娘坐不下。”
“可是我就要爹和娘在一起吗？”
“上车吧，梦溪姐。”说着碧瑶走向了后面的马车。
“王爷，你看这？”
瑞祺伸出手来将梦溪拉上了车。
车子缓缓的驶出繁华的街道，眼前是青青杨柳岸，望着碧波荡漾的河水，碧瑶想起那个翩然神采，温润如玉的男子就是在这里和他相遇的，没有与他道别是因为雨柔的请求，一想到雨柔的话“碧瑶，求你不要见少谦，这是为了他好，哥他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我怕这一见……”
“你们看，好美的风景。”不知是谁的话传过来碧瑶收回游离的心思撩起窗幔，一个白色的身影跃入眼帘，是他！那个淡然出尘，温润如玉的薛少谦，一脸神伤的站在河边，手拨玉笛哀婉动听的曲子回荡在这佯肠小道上。
马车缓缓的驶过他的身边，碧瑶就这样的望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在眼前，说不出的酸楚蔓延了整个心湖，眼中一酸一颗泪滚落下来又被她悄然的拭去，如果没有瑞祺也许自己真的会嫁给少谦，可是自己是红颜祸水或许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瑞祺才是那个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人，还有这些好姐妹。
眼中的雾气迷蒙了双眼，就这样青青杨柳岸、温润的白衣公子留在了碧瑶的心底，氤氲的如水墨般的画面深深的锁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一路的颠簸让碧瑶有些疲惫，加上背上那似有若无的痛感拉扯着她，不由的咬紧了双唇不让自己喊出声，双手紧握着窗棂为了不让瑞祺他们担心，她在脸上擦了些胭脂水粉来遮住那张苍白的面容。背上的疤痕虽然奇迹般的消失了，可是那痛却到现在都在折磨着自己。
“啊！”碧瑶忍不住低声轻呼出来，为了掩盖那声音随即又高声喊道，“鸳鸯，大家快看啊！”
“是啊！这可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车内一片欢乐的笑声回荡起来。
“嗯！”又是一声吃痛的低吟。
尚婵觉察到什么看了一眼碧瑶问道：“碧瑶，你那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很好啊。”说完露出一个笑容来，她尽量让那个笑容看上去自然些，努力的掩盖着身体的不适，而后别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冲掉了脸上的胭脂水粉，直到露出那苍白的面容娇嫩的双唇再次被咬破留下血来也浑然不知。只是她垂在一侧的黑亮长发遮住了这一切。
“碧瑶，来吃个雪梨解解渴。”尚婵拿出一个黄澄澄的雪梨递给她，碧瑶转过脸来。
“碧瑶，你脸色好苍白，你那里不舒服，停车，车夫停车。”尚婵看到这样的碧瑶吓得跳下马车跑向瑞祺他们。
“王爷，碧瑶她不对劲啊。”
瑞祺快速的向后面的马车跑去撩起帐幔，那张苍白的面容赫然出现在眼前，竟然没想到她脸上的粉红是涂抹了胭脂造成的假象，小心的抱起昏迷的她下了车。
“司徒赆，在附近找一家客栈，我们今晚在这休息一晚，碧瑶的情况看来很不好，那个”美人散“的药效看来还没下去，这样下去她会撑不住的。”“王爷，要想住店我们只有快马加鞭的赶到红叶镇才行，这方圆十里没有客栈。只是恐怕我们在天黑之前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到红叶镇。”
“司徒赆，就算是不可能也得让它变成可能，我命令你在天黑之前必须赶到红叶镇。”
“是，王爷。”
“驾”两辆马车飞驰着向前跑去，天边的启明星照亮了天空，远处是一片火红的景色迷醉了众人的眼。
那醉人的红叶，那样的热烈、那样的铺张，那样的迷人却又是那样的灼人眼！
“王爷，红叶镇到了。”马车停在了一个客栈的门前，司徒赆撩起帐幔说道，“这正好有一家鸿运客栈，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房间。”
“好，如果有剩余房间的话你直接预定上就好。”瑞祺望着怀里的碧瑶深锁着一双剑眉说道。
“王爷，这个鸿运客栈虽然环境差了些，不过倒是干净我定了六个房间，你看够不够。”
“好，就这样吧！”抱起弯臂里的碧瑶下了马车。
就这样瑞祺他们一行人，男男女女衣着华丽，一个个又俊美如斯出现在这样一个小镇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进了客栈一个二十上下身着粗布的男子笑脸迎来。
“几位公子、姑娘里面请。”
“阿布，你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这几位贵客我亲自安排。”
“是，周老板。”
一脸精明、一身丝绸手握紫砂壶，壶嘴处冒出的雾气蜿蜒之上。
“几位，想必是远道而来，阿里！为几位公子和姑娘准备上好的房间，有什么指示、吩咐的几位别客气，只管招呼一声就行。”一脸的恭维与尊敬的说道。
“那就多谢周老板了。”
上了楼推开房间的门，眼前的家居摆设一律是紫檀木，脚下踩着松软的红毯，桌上的香炉此时冒着龙涎的香气，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偏僻小镇却有如此奢华的客栈。
有人敲响了客栈房间的门。
“谁？”司徒赆警惕的唤道。
“公子，我是阿里，周老板命小的送晚膳来了。”
“司徒赆，开门吧！”
“两位公子请慢用，我们周老板说了几位是贵客让小的们不可怠慢了几位，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两位公子见谅，不知道两位公子还有什么其他吩咐没有？”
“阿里，你去告诉周老板他费心了，这样的房间已经很好了。”
“是，那两位公子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阿里就去忙别了，几位姑娘那里也送去了晚膳。”
“好，阿里你告诉周老板多谢他的款待。”
“是，那阿里这就退下了，两位公子请慢用。”阿里退出房间关上了门，走下了楼梯在楼下拐弯处被周老板一把拉住。
“阿里，饭送上去了，他们的态度如何？没有不满吧？”
“没有啊，说是吃的住的都挺满意的，周老板楼上住店的是什么人？”阿里望着周老板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去，忙你的去，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告诉你阿里楼上的客人我们得当菩萨供着，伺候不好他们几个我们几个得掉脑袋。”
“啊！”阿里吃惊的望着周老板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他用袖子擦了擦说道，“老板，我们家就我一个男丁可全指望我呢，我可不想做个不孝子孙。”
“那就给我好好干，话说回来伺候好他们几个我们也许受到上边的赏赐，从此在这红叶镇上每个人就得敬我周老板几分，我这鸿运客栈也就真的鸿运当头成了红叶镇当之无愧的第一客栈。”
“是啊，到时候我阿里也就成了镇上的名人，到那时候、”阿里陷入了幻想之中，全红叶镇的姑娘追在他的身后叫喊着，啪！肩上被人重重的一拍阿里回过神来。
“阿里，赶紧给我干活去，他们几个在一天我们的脑袋都是提在腰带上的明白吗？”
“是是是，老板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几个当菩萨供着，好保住我这脑袋。”
“你就去楼上的走廊给我守着去，好随叫随到怠慢了他们几个我拔了你的皮。”
“是是，老板我这就去。”
“王爷，碧瑶姑娘的情况好些了吗？”
“我给她吃了止痛药很快就会止住痛，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她受这份痛苦，可是只有这个”美人散“才能消除她背部的疤痕，以防万一要想瞒得住端木靖的眼睛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是啊，一旦进了王府，瑞王妃看到碧瑶姑娘的相貌一定会怀疑她是不是黎碧儿，到那时候她一定会追查碧瑶姑娘的底细，虽然当初黎府上下没留下一个活口，这不免是一件好事，至少瑞王妃她无从下手。”
“端木雪到时候就无法证实碧瑶的身份，这样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追查端木靖的罪行，找出证据来还黎府一个清白。”
“要不是端木靖从中作梗，碧瑶姑娘也不会家破人亡，王爷的骨血也不会流亡在外。”
床上的碧瑶睁开双眼打量着房间扶着床坐起来。
“瑞祺，我们这是在哪里？”
“碧瑶，为什么自己撑着，痛也不说出来，为什么勉强自己？你让我们吓坏了知不知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大家担心了？”
“下次不许这样知道吗？饿不饿？背上还痛吗？”
“不痛了，只是我好累！”
“那就好好睡一觉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出发，也不急于这一两天。”
“嗯。”碧瑶说着闭上了双眼，她真的觉得好累，这么舒服的床还有房间弥漫的香气让她放松下来就这样沉沉的睡了。
窗外传来两个女子的对话。
“张大嫂，快去祭祀台看看吧，今天就要公布祭祀河神的人选了，不知道那家的姑娘会被选去祭祀河神呢？”
“听说最有可能的是宋昌泰的两个女儿，朝露与晚霞、。”
远去的声音淹没在空气里后面的对话不知在说些什么了。
“祭祀河神？王爷我们也去看看这个红叶镇是怎么个祭祀河神，拿活人祭典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司徒赆你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丢下碧瑶一个人在这房间我实在是不放心，我就不去了。”
“好，我这就去。”说着一脸笑意的走出了房间却看到在走廊打盹的阿里，开门的声音把阿里从睡梦中惊醒，他站起来揉揉眼说道，“公子，有什么吩咐我这就去办？”
“阿里，你们镇上是不是有祭祀活动？”
“是，明天是我们镇上祭祀河神的日子，今天巫凉法师会在祭祀台公布入选姑娘的名字，现在整个镇上的人都去祭祀台了。”
“为什么你们红叶镇要祭祀河神？”
“这个祭祀活动大概是在六年前开始的，那一年的红叶镇一连几个月没降下一滴雨，庄稼颗粒无收是红叶镇最为难熬的一年，后来有一天来了一个叫做巫凉的男子，说红叶镇触犯了河神从那年起红叶镇第一次举办了祀河神，果然第二天泉韵山上的河水就流了下来，就这样那个巫凉就成了我们红叶镇的法师全镇的人都很敬仰他。”
“那这个祭祀活动为什么是活人？”
“巫凉法师说的，每年的祭祀都是选出镇上最漂亮的姑娘，祭祀的当日被选出的姑娘就像出阁一样必须身穿红色嫁衣。”
“红色嫁衣，难不成是为河神娶新娘子，阿里带我去祭祀台看看。”
“公子，这个祭祀台就设在离客栈不远的红叶湖。”
火把照亮了偌大的祭祀台，整个祭祀台搭建在红叶湖的北侧，南面是宽广的红叶湖碧波荡漾一望无垠，看不出有干涸的迹象，湖的周围长满了红叶，西面是一座秀美的山想必就是阿里口中的泉韵山了，山峦叠嶂郁郁葱葱。
“阿里，今年红叶镇没有遭遇旱情为什么还有祭祀河神？”
“其实巫凉法师来得第二年红叶镇就已经是风调雨顺，可是这祭祀活动却没有停下来，镇上的百姓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镇长说这一切都是巫凉法师的功劳祭祀活动就这样每年都在举办。”
“大家静一静！有请巫凉法师公布入选姑娘的名字。”
“公子这个讲话的就是我们的镇长。”
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神采奕奕一脸的清秀之容，右手持佛珠左手拿着一张黄纸眼中闪着精光望着下面的人群。
“公子这个青衣男子就是巫凉法师。”
“今年祭祀河神的人选是宋朝露、宋晚霞。”巫凉法师一宣布完结果祭祀台下立刻议论之声一片。
“怎么今年的人选是两个人？不是每年都是一个姑娘入选吗？”
“是啊！这个朝露与晚霞不是宋昌泰的女儿吗？”
“奇怪了？”阿里小声的嘀咕道。
“今年的祭祀还真是别出心裁啊。”司徒赆望着祭祀台上的巫凉法师说道。
“公子，你不知道两年前这个宋昌泰被镇长逐出了红叶镇。”
“逐出红叶镇？为什么？”
“这个宋昌泰是我们镇上最有学问的夫子，他一直反对祭祀河神这件事，因为这事和镇长吵了一架，镇长一气之下将他逐出了红叶镇，怎么今年突然回来了还献上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有请宋朝露与宋晚霞两位姑娘上台。”
“公子，左边穿粉衣的是宋朝露，穿红衣的是宋晚霞，两年不见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了，只是可惜了。”阿里叹息的说道。
“阿里，巫凉法师一般都是在哪里做法？”
“泉韵山啊！怎么了公子？”
“那明天是不是也是将两位姑娘带到山上去祭祀？”
“是啊！不过现在整个泉韵山都被巫凉法师封了，没有镇长的允许谁也不可以随便出入泉韵山。”
“为什么？”
“说是怕惊动了河神不吉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