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甜甜也不太在意，反正她也不懂，就由他们看，她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很快，周店长就收了手电筒：“糯种油青，这一刀算下来，不垮也没涨，持平吧，得再来一刀看看。”
见尧甜甜点头，老李又花了几分钟，用强光手电把切割机内的原石切开面都打了一遍。
在确定他之前划线的位置适合切第二刀以后，重新调整了一下原石的位置开切。
这次大家的注意已经不集中在切割机上，而在地上已经切开的这块明料上了。
其中一个顾客看完后对着尧甜甜说：“如果一整块毛料表现都能达到这块的程度，其实还是算小涨了。”
尧甜甜微笑问道：“怎么说？我看这个绿色一点都不好看啊，有点脏兮兮的感觉。”
“这个颜色叫油青，颜色本身不算太吃香，黑乌沙最容易出这种颜色，但你这块石头好在没有小的绺，很容易出大件，而且有个地方有点奇特。”
“正常新后江的料子种比较嫩，像现在这种颜色抛光抛不出太大的效果，也就是说不会通过抛光这个程序让玉石看起来更好看。”
“但是你这块新后江的种非常老，这石头切开后我都很怀疑其实是老帕敢的石头了，但如果真是老帕敢，价格起码得翻翻，老板没道理给它标这么低的价格对吧？”男人哈哈笑着问周店长。
周店长也点了点头：“这石头是我去收来的，确实是新后江的料子，我们一开始也对它的场口有争议，本来也可以以六十万的价格当老帕敢黑乌沙出售的，但我们柳氏珠宝做生意一向都是本着诚信经营的原则，就按实际场口标的价。”
周店长的声音不由又大了几分：“就今天这石头，就算真的是老帕敢出的，我们既然是以新后江的价格收的，就按后江的价格卖。”
“包括店里其他的石头和成品，大家也都可以放心选购，绝对不会出现货不对场口，价格虚高的问题。”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叫好声，说话的顾客见自己无意间帮商家打了个广告，脸色微红。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实情，就这块石头的标价来说也算是良心商家所为了，和他一起看石头的顾客也站起来不住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
此时第二刀已经切好，冲水的时候老李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微微发抖。
等玉料冲好又抬到尧甜甜面前时，老李嘴里不停说着：“涨了，涨了，涨大了。”
那几个懂行的客户闻言又赶紧弯腰去看，连尧甜甜都被挤到了旁侧，只看得见几个人的头顶凑在一起。
尧甜甜不禁哑然，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她这个外行明明是正主，现在倒沦落到在旁看热闹了。
过了五六分钟后，这几人才直起身来凑在一起讨论这块石头的表现和价值。
依然是先前说话的顾客开口：“恭喜这位姑娘，这石头真给你赌涨了，虽然也不算是最好的底，但是已经达到糯冰种，离冰种只有一线之隔了。”
“关键是它还带色了，虽然不是最受欢迎的艳绿，阳绿和浓绿，而是豆绿，但依然没有大裂，而且是成片均匀的豆绿，可以出很多高档翡翠饰品了。”
另外一个看起来颇有点暴发户气质的客户抢着说道：“这豆绿啊，虽然不算是最好的绿，但翡翠行业有句话叫十绿九豆，豆绿饰品的数量得占掉高档翡翠中的百分之七十了。”
然后转头看向尧甜甜：“姑娘，你这片玉料要卖的话我能给到三十万，您看合不合适？或者等那块再切出来一起给你。”
还不等尧甜甜回应，周店长赶紧插话道：“等等，等等，先别急，先把里面那些先切出来再说，老李，麻溜的。”说完急匆匆挤出人群朝三楼走去。
听见二楼嘈杂的叫好声，开料声，博越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心惊肉跳的。
但是长辈们正边看料子，边拿他和柳钰说事，虽然他爸打了好几次岔，这些热心的大叔们却还是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撮合俩人。
柳钰满脸云霞纷飞，博越却是越来越坐不住了，正打算找个借口跑下去看看时，周店长急匆匆的跑进了会客室。
整理了一下衣服，向会客室里的嘉宾都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周店长快步走到柳承宗身边小声道：“老板，大小姐那位朋友开了新后江那块黑乌沙，开涨了，老吴他们已经向她开了价要买料子，您看怎么办？开出来糯冰豆绿，没绺裂，种很老，抛光后能到冰种的效果。”
“哦，三十万开的？”柳承宗看了看正娇羞的站在博越身边的柳钰。
“对，切了两刀，有一刀见绿了，后面那刀估计也差不到哪，老吴已经开了三十万一片的价格。”
“小钰，你那位朋友在下面把那块新后江的黑乌沙给开了，说是开涨了好几倍，你跟着下去看看怎么回事，不管多少钱，务必把它拿下。”
柳承宗说完又哈哈笑着对会客厅的一众嘉宾说：“下面都是放的新场口的料子，今天这第一块成交的就是大料，还赌涨了好几倍，这张开的好啊。”
今天这些嘉宾除了几位领导以外都是业内人员或者高端玩家，以后十有八九好都会有业务往来，互相捧场的技能那必须精湛流畅，赶紧都纷纷对柳老板表示庆贺。
柳承宗笑着一一表示感谢后又道：“下面的环境肯定不如这儿，人太多，环境肯定比较嘈杂，但如果有不介意的朋友想去瞧瞧热闹的，可以跟着小女一起去哈。”
柳钰狐疑的看着博越，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那石头三十万呢，你居然给她这么多钱，随她糟蹋。”
博越心里这汗流的，明明让她不要鲁莽不要鲁莽，最后她还就真的鲁莽行事了。
这得亏是赌涨了，要赌亏了，三十万对于他来说倒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尧甜甜来说可是好大一笔钱呢。
不过就她最近这些操作来看，不管看起来多匪夷所思，多轻描淡写但暗流涌动，其实他也还是担心不着她的。
冲柳钰摆了摆手，博越赶紧转身朝二楼走去：“这不是我给的，是她自己的钱。”现在再不去的话保不齐她还能再开一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