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肆虐啸大地,呜咽阵阵传天空。
枫城城墙之上站有一人,穿着印有星辰的官服,群星闪耀,被围在中间最大的五颗星辰被染成了青色,代表着身穿官服之人的品级为青色五星,与军队中使用的青色五瓣花同级,正是城主韩宇,俯视着下方。
城墙下方,一大群人被士兵推搡押往城中断头台,有老有少,夹杂着少数身穿华丽绸缎之人。
城墙上,身穿盔甲,外罩披风的翁旭踏步来到韩宇身边一同欣赏城下风景。
翁旭砸吧着嘴道:“啧啧,韩兄弟玩的有点大呀!你不怕多惹是非?”
韩宇:“是非?枫城之中五大家族在乱世之中大肆欺压百姓,聚拢田地,可耕田地十有七八被他们瓜分,各行业也都被他们占据,百姓无田耕作,百业被控,税收官府说了不算,还得巴结他们,我初来乍到,原本想慢慢收拾他们。
现在翁兄来了,有了力量还和他们玩什么?区区五个枫城小家族而已,又不是世家大族”
“府主那边你准备怎么交代?”
韩宇嗤笑,拿出一沓书信递给翁旭:“这是五家吃里扒外的证据,意图勾结南松州乱贼里应外合的书信。”
翁旭笑了笑,推开递过来的书信,五家都是翁旭带来的士兵捉拿的,有没有书信翁旭还会不清楚?
既然韩宇有准备,翁旭也就不再多问,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它三支军队已经动了”
翁旭指的是从其它方向攻入南松州的军队,负责从东面进攻的还是翁旭与韩宇的旧识司徒狂,对于这个好战份子,即使相处非常好的翁旭有时候也是很无奈。
四支队伍,共三万人组成,还有两万人作为后援,由王朝元帅崔云负责整体调动。
为了更好的配合打下南松州,崔云早就在准备了,但凡和南松州接壤的城池,清一色由军队中人带领本部兵马上任城主,为的就是能够在兵源上节省资源。
例如接手枫城甲虎统,驻守城池,随时可以抽调出来并入军中参战,也不用担心驻扎某地时间长消耗粮草过多。
还能不引起南松州的注意,这就是崔云的计划,藏兵与无形之中,犹如衣服下遮掩住的匕首,一但现身,可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理清楚了前后关系,韩宇突然接到出任枫城城主的调令,尽全力配合翁旭进攻南松州也就有了解释,一切的一切,都是为攻打南松州而做准备。
断头台上,上百人跪在那里,周围一圈士兵维持秩序,挤了很多百姓观望讨论。
“五家族这回算是栽了”路人甲。
路人乙接话道:“可不是嘛,新来的城主也够狠,直接抓人”
“哎,这位兄台说的不全对,据城主府透露的消息称五家与南松州有勾结,这才搞的家破人亡”
“管他呢,五家鱼肉百姓多年,我一个在府衙当差的亲戚和我说,新来的城主与别的城主不一样,五家的田地不会让给别人拿钱拍买的机会,而是分送到百姓手中”
“真的假的?”
台下议论纷纷,断头台上一片哭泣。
身穿官袍的韩宇来到压在最前方的三名老者近前。
三名老者流露出憎恨的眼神,中间黄家家主黄立道:“韩城主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平心而论,我等五家可曾对韩城主有不敬之处?又可曾少了税收?”
“没有”韩宇摇头。
“那韩城主要粮食,筹军费,我等五家可曾拒绝?”
“不曾拒绝,相反很配合”
“那韩城主为什么非要和我五家过不去?无缘无故的,难道不怕此事给周边城中其它家族带来恐慌,影响韩城主的仕途吗?”
赤裸裸的威胁,用其它家族会排斥韩宇来逼迫韩宇。
“呵呵”韩宇冷笑,凑近点拿出书信在黄立面前道:“五家没有得罪本官,甚至可以说是在一定程度上给了本官少许的支持,可枫城百姓太苦,吃不饱穿不暖,偶有路边尸骨,当然,本官不是什么善人,本官想要的是枫城的总体业绩用来作为向上的资本而已,
五家拥有大量田地产业,总不能拿出全部资产来支持本官吧?自然就成了拦路石,本官能不踢开?至于你担心带来的影响,本官掌握着你们五家与南松州的书信往来,叛逆的证据确凿,本官杀你们,谁能说什么呢?哈哈哈哈”
怒火中烧,三位老者跪在地上对韩宇恨的咬牙切齿。
与南松州有没有书信来往,当事人最清楚,三位老者心里明白自然没有。
同时也知道韩宇话里的意思,以前有没有无所谓,关键是现在有了,在韩宇手里。
无中生有的罪名,黄立愤怒骂道:“卑鄙小人,老夫做鬼也不放过你”
“好说好说,还是先做了鬼再说吧”
韩宇摸了摸眉毛转身走到监斩台,把监斩令往面前空地上一扔:“斩”
鬼面大刀反射寒光猛然下落,断头台上叫骂声戛然而止,血喷如柱染得断头台一片猩红。
善后处理自然由其他人处理,离开断头台的韩宇来到城主府。
现在的城主府应该叫中军大营更为合适一些,四面皆有军中士兵巡逻,斥候进进出出陆续不绝。
偏房里,翁旭与一群将领都在等候,韩宇进来施礼道:“让翁将军与各位久等了”
正式的场合称呼也需要正式一点,翁旭摆了摆手笑道:“不妨碍,韩城主事多,晚一点正常,请坐”
韩宇落座在末尾,主位上的翁旭直起身板,严肃的再次开口:“诸位,人到齐了,说说这仗该怎么打吧!”
“将军,与枫城最近的南松州城池是幕南府的丹城,驻兵不过不足千人的老弱病残,末将愿领千人攻下丹城,替我军打开局面”站出的人名叫赵安,翁旭手下裨将。
“将军,末将以为不然,丹城虽小,尚若赵裨将一时半会没有拿下丹城,岂不阻碍了我等进兵时间,强行攻城,伤亡也会扩大,末将以为,派人混入城中打开城门引军偷袭才是正策”有人站出提出不同意见。
“末将有不同看法,我军七千人,为何要全部盯着不足千余老弱病残驻守的丹城?不若分兵而下,同时攻打幕南府其它城池,继而合兵幕南城下”
丹城在这些人中只不过连枫城都不如的小城而已,大家讨论起来看似重视,倒不如说是无视更为贴切,轻轻松松便可拿下的存在。
方法行与不行,翁旭没有当场给出答案,而是称需要考虑一下,明天给出大家准确答复,这才安抚众将心中熬滔战意。
夜,翁旭与韩宇对坐桌前,翁旭问:“兄弟,你白天也听到了,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吗?”
“翁兄想怎么打?”韩宇反问。
翁旭沉默一会儿:“最大程度吞下幕南府城池,为崔元帅拿下整个南松州铺路。”
没有说出具体怎么打,只是说出了战略目标。
韩宇摸了摸眉毛:“围丹城,放道豁口出来让其求援其它城池”
“援兵?埋伏来救丹城的援兵?”翁旭皱眉。
韩宇嘴角翘起:“不,是拖它的援兵。”
“额,什么意思,还请兄弟说的具体点”
“附近有三个城池靠近丹城只有五十里左右,但距离幕南府中心幕南城有一百五十里距离,围了丹城,其它三个城池必定派兵救援。
我们需要的是拖住这三个城池的援兵,让它们短时间内回不去,而我们则抽出兵力拿下兵力不足的三座城池,回头再灭了丹城。
如此一来,幕南府七座城池就已经到手四座了。”
翁旭眼睛一亮,对呀,一下子拿下四座城池,幕南就打下来一半了,没有发现这件事,可以不在乎,现在蛋糕摆在眼前,动一动手就能从上面挖下一大块来,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可是自己只有七千兵马,万一幕南府集中兵力一座一座的打,自己怎么能守得住呢?还好韩宇接下来的话省却了他再动脑筋。
只听韩宇继续道:“翁兄可以奏请府主,请求从附近城池内拨调些兵马过来,靠近南松州的守城军士多数是从军队中早抽调出来为了进攻南松州准备的,所以府主肯定不会在这件事上使绊子,担不起责任。
第二,打下的城池内,能收编的士兵尽量收编,就地招收士兵,哪怕抓壮丁也无所谓。
第三,进了城,先挑一两个富户,找个借口杀掉抄家以聚拢粮草,然后立刻让其他富户捐些粮食钱财出来,免得他们兔死狐悲,以为我们会赶尽杀绝。
速度要快,手里有了兵,哪怕是没上过战场,也够坚守了。”
“坚守?”翁旭打断话语。
“也不是”
“好兄弟,能不能把话说全了,你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很考验别人的承受能力呀”
韩宇心想,是你打断我说话的,又不是我想一下一下说的。
这时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索性直接说道:“这次还是拖援打本,拖的是幕南府城的兵,不用管剩下的两座城池,先打幕南城,打下了幕南城,就是在幕南府的心脏上深深的扎了一刀,不死也得只剩口气”
翁旭很激动,谋士,妥妥的有手段谋士,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以前对韩宇的估计恐怕有点低了。
乱世之中,无论高官猛将还是世家大族,他们都需要有一位出众的谋士为自己出谋划策,能够解决很多问题,说不定哪天一句话就能救你一命呢!
如果能招揽或结交到绝顶谋士最好,没有,其他的谋士也是多多益善,哪怕只是交好。
现在翁旭就是这种心态,有了韩宇,南松州战役,自己必定能取得很大一笔军功,从而升官,至于关系问题,一起血坑里爬过死人堆的关系还能差了?
当下挽留韩宇畅谈了一夜计划。
第二天早晨,顶着黑眼圈却很兴奋的翁旭迫不及待的召集众人分派了出兵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