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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2)

方奇安敲敲自己的头,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有这么笨?连说句话都说不好。上官翎更笨,这种大热天里,还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居然跑出去逛街。她想起她走之前那种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是他不让她那样笑的,但他却觉得心疼。她笑也不好,不笑更不好,他也想问自己,他到底想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他是应该保护她的,于是,她前脚出门,方奇安后脚也跟着去了。

上官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路上没有几个人,即使撑着太阳伞,仍觉得炙热的阳光烤在身上一般,烫烫的。该往哪里走呢?她四处张望着,心里没有一点主意,只能一直向前走。

走不到多久,她便有些累了,很想休息一下,却发觉自己根本停不下来,不管哪里,都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就像方奇安一样,是不属于她的世界的人,因为一场意外而闯入了她的生活,却终究是不应属于她的。只要她不放太多的感情,那么,当她哪一天醒来,发现他已经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当中,她也不会有心痛的感觉,仍然可以继续微笑着面对以后的生活。

但是,放不放感情可以由自己决定吗?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将感情控制在恰到好外的状况之下,不至于让人觉得冷漠,也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而微笑,成了她做到这一点的最佳武器。而方奇安出现以后——他第一次来到“天使小筑”的时候,他便像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发光的光源一样,照亮了她的生命,而他的率真不做作让她看见自己的虚伪。在他面前,她自惭形秽,却又忍不住靠近他,感觉他所带来的温暖。而当他想撕开她的面具的时候,她却只想逃避。

这种时候,再骗自己说她并没有放下全部的感情也毫无意义了,她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在随着他而跳动。当他离开的时候,她真的还能回到以前那种生活吗?明明不舍,她却还是希望那些可恶的杀手们尽快被捕,让他重获安全与自由,但是,那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他不会属于她的世界,她再一次对自己说着,仍然不肯承认——她爱上了他。连想都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就让这一切快点过去吧,让她回到平静的生活。即使,那是她是那么留恋他在身边的日子。

“嗨,这么巧啊?……不行不行……”方奇安在华西在街附近的小花园里自言自语着,“这么土的话现在小孩子泡妞都不用了!”他说着,又换了一种表情,说,“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想起要买点东西……也不行,这不就表示我是特意来找她的了吗?翎,你怎么在这……更加不对了,我明明知道她是要来这里的……”他一个人在公园里转了好一会儿,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他烦躁抓了抓头发,说,“算了,先找到她再说好了。”

一抬头,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他,好奇地看着她。

一个小孩子拉着妈妈的手,指着他说:“妈妈,这位叔叔在做什么……”

“别理他,我们走……”说着,便拉着小孩子走了。

“唉,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疯成这样……”一个老者叹口气,摇摇头走了。

“他长得这么帅,真可惜……”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女孩子走了过去。

其他人一见他抬头便纷纷离去,是怕他突然发疯,攻击路人吧?方奇安对他们露出无辜的笑容,接着灰溜溜的赶紧逃跑了。

来到华西街,他有些傻眼,虽然是大白天,却仍然是人来人往,而且,华西街是有名的长街,想要在这条街上找一个人真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吗?而且,上官翎可能会逛到别的地方去。他觉得有些困难,但仍开始在人群当中仔细地搜索她的身影。

走完一整条街也没有找到她,也许是在哪里错过了吧?他想着,又回头找回去,这次,连每一家商店里任何一个可能的身影都没有放过,还是毫无结果。

他又手撑着膝盖,停下来喘气,没想到在这条街上逛两圈还挺累人的,真不明白那些女人怎么会那么爱逛街,幸好上官翎似乎不是很爱逛街。话说回来,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已经回家了?他拍着自己的额头,突然觉得自己荒谬极了,居然笨到不顾一切地跑来。到底是为什么?

他拿出手机,翻出上官翎的号码,手指却停留在通话键上,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见到她,想陪在她的身边,想帮她拎东西,想听她抱怨脚走酸了,将自己挂在他的手臂上,赖着他背她……在按下通话键的同时,他对自己承认:好吧,我的确是喜欢上她了!

有些无奈,更有些期待,电话迟迟不通,他有些急躁。也许,当他找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动地跑上去跟她说“我喜欢你”,那时候她一定会很惊讶吧,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他愉快地想着,电话也通了,想到她的声音马上就会在他耳边想起,他有些激动,像是第一次恋爱的毛头小子。

电话通了,熟悉的手机铃声也适时响起,是上官翎的,他急忙回头一看,真的是她,正低着头在自己的包包里寻找着手机。他高兴地上前,却突然一顿,发现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安静地站在她身边,靠得很近,还低下头轻声地跟她说了句什么。

那个人是谁?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吗?他突然感到心脏一阵紧缩。

上官翎终于从包包里翻出了电话,匆忙地接了起来。他听到她的两个声音,一声在电话里,一个近在眼前。

“喂?”上官翎“喂”了几声,也没听见声音。

“我……是我,我在你后面。”方奇安说着挂上了电话。

上官翎讶异地回过头来,接着便向他跑了过来,那急切的样子让他不爽的心情稍稍高扬了些。

“你怎么来了?”上官翎担忧地问道,他正被追杀呢,怎么敢在这时候跑出来?难道不怕被发现吗?他也真是的,一点都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她想着,口气也就有点责备的意思。

“我不能来吗?”方奇安眉头一皱,她那是什么表情?一幅很不希望他来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他打断了她的约会吗?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偏要搞破坏,他怎么可能让她跟别的男人约会成功?

“你不怕被发现吗?”上官翎向四周看看,这地方人来人往的,怎么看都不安全。‘

她是在担心这个?是方琪雅告诉她的吧,她也为这件事而紧张,这让他又有些得意,他安心地一笑,说:“放心,大隐隐于市场,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是不会被发现的。”

上官翎可不像他这么有把握,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刚才在她旁边的男人也走了过来,说:“小翎,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呃……是的。”上官翎点点头,给他们介绍说,“他是方姐的堂弟,方奇安。”接着她又转头向方奇安说,“这位是我在育幼院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曾仕杰。”

“你好!“曾仕杰伸出友好的手。

方奇安也伸出手,与他交握一下,客套地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这家伙叫她小翎,而且还是她的“好”朋友,她却只让他叫她上官,虽然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但这之间的差别仍让他不太平衡,他瞟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啊!”

曾仕杰温吞地一笑,点点头,说:“算是吧!”

他居然敢承认?方奇安拧起眉头,有意无意地拉过上官翎,使她站在他身边,充满意敌意地说:“我现在住在她那里。”

“哦?”曾仕杰一挑眉,靠近上官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小翎,你不诚实哦,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

“我……”上官翎才想解释,便被方奇安巧妙地一揽,让她脱离曾仕杰的大掌,说:“没错,我就是她的男朋友!”就算现在还不是,很快也会是了。但是,她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摸她的头呢?即使是青梅竹马也不行。

上官翎瞪大了眼睛看着方奇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曾仕杰不以为意地笑笑,抬手手腕看看表,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我也是时候该去接我老婆了。”

“那就不送了,再见。”什么嘛,原来已经死会了,方奇安松了一口气。

“那杰哥再见了!”上官翎对他挥了挥手说。

曾仕杰点点头,又说:“有时间回育幼院去看看,院长妈妈很惦记你。”

“嗯!”上官翎点头答应,于是曾仕杰向华西街的另一边走了。

“翎,我……”方奇安想跟上官翎说自己想说的,没想到这次话被打断的轮到他了。

“我们快走吧。”上官翎拉着他往街道外面走去,依然没有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她匆匆地向前走着,在路口拦了一辆计程车,便钻了进去。

方奇安也跟着钻进去,一脸困惑地说:“我们要去哪儿?”

“回家。”上官翎一面回答一面向司机飞快地报出自己的地址,说,“师傅,麻烦您开快一点。”于是,车子像箭一般射了出去。

“回家?现在还早啊,你不是还要逛街吗?我看你什么都没买!”他一早就注意到她手里一直是两手空空的样子,而且,她平时都很省的,去哪里都是以公车代步,很少打车,虽然那点钱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我的车还停在那里。”方奇安指的是自己那辆摩托车,他向来不爱开车,认为那太麻烦。

“我明天再来帮你牵。”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顾得上摩托车。

“不买了。”真是的,什么事能比他的安全重要?

“那……”该死,被她这么一打岔,他都忘了刚才要说的话该怎么说了。

“什么?”上官翎回头问。

“没什么。”方奇安挫败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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