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志行依旧沉默。
司徒仪珊怒道:”原来这就是你的爱吗?根本不尊重别人,如此怯懦,怯懦到只有先征服了对方的肉体才能禁锢住对方。”
顾容志行这一次终于开口,”我没说不遵守诺言。”
司徒仪珊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儿情绪来,只冷冷看着顾容志行,问道:”那么,你还记得在议政殿后给我许过的诺言吗?”
顾容志行沉吟不语。
司徒仪珊急道:”你说,若非我资源,你绝对不强迫于我。皇上,你别说你不记得了。”
顾容志行被司徒仪珊话赶话逼到了这里,不得不开口道:”朕是说过。”
“既然如此,皇上便该以礼相待,直到我心甘情愿为止。”司徒仪珊淡淡说,一颗心却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顾容志行淡定的看着司徒仪珊,司徒仪珊只觉得身下的池水越来越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这样诡异的沉默打破。
顾容志行一把抱起司徒仪珊,大步流星走到了卧榻之前,司徒仪珊毫不犹豫的翻身到了床上,伸手一扯,将锦被裹住了全身。
顾容志行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司徒仪珊,伸出双臂将司徒仪珊抱了个满怀。
即便隔着一层被子,司徒仪珊却好像还是感觉到顾容志行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炽热,那种****,他的衣服早已湿透,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将他强健的身体勾勒出来。
司徒仪珊缩了缩脖子,将自己整个越发躲进被子。
顾容志行凝着她,就宛若猎豹看着他的食物,司徒仪珊一动不动,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完了,如今,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顾容志行喜怒无常,所有的情绪又都深藏不露,瞧不出半点儿端倪。
司徒仪珊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只听得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顾容志行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脸颊上,很痒,她却不敢伸手去抓,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顾容志行。
半晌,顾容志行轻轻吻了司徒仪珊一下,笑道:”朕的诺言,朕自然会遵守。不过,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仪珊,你最好在册封典礼以前做好心理准备。”
司徒仪珊抬头看向顾容志行,问道:”那,几时册封?”
顾容志行淡淡起身,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快了。”
顾容志行说着,转头看向司徒仪珊,”仪珊,我已经等了许久了。”
司徒仪珊浑然无语,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如此苍白,而顾容志行脸上那种淡然温柔甚至带了一丝落寞的神色,也让她大大震动。
顾容志行的寂寞,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了司徒仪珊的心上,等待顾容志行整个人都已经消失在眼底,她还有一丝恍惚。
小宫娥垂头进来,恭敬的立在一旁,”奴婢替皇后娘娘更衣。”
司徒仪珊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娥恭顺的道:”奴婢弦子。”
司徒仪珊见她眉清目秀,又恭顺可爱,便道:”今后便跟了我,一心一意,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宫娥立刻跪了下来,”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
这种场面上的话,司徒仪珊倒也不当真,只淡淡一笑,说道:”衣服拿来,我自己穿。”
小宫娥犹豫了一下,只得将衣服捧到了司徒仪珊跟前。
换好衣裳,司徒仪珊瞧了瞧,说道:”这衣服竟这般合身。”
小宫娥立刻道:”皇上每年都按照宫例给娘娘做新衣,这件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司徒仪珊闻言一怔,问道:”什么?”
小宫娥立刻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道:”是奴婢多嘴了,奴婢多嘴了。”
司徒仪珊挑眉,”你起来说话。”
小宫娥站起身来,有些怯懦的说道:”皇后娘娘虽一直不在宫中,可是皇上却一直当做娘娘在宫中一样,每年四季的衣裳都照着皇上要求的做,该给的份例钱也是照着由内务府扣下来管着,娘娘的行宫,皇上每日都必去。”
司徒仪珊听着小宫娥喋喋不休的说着,心中也不知道该是怎样的感觉。
小宫娥说了半天,见司徒仪珊忽然不说话,脸色有些不好看,急忙又跪了下去,”奴婢多嘴了,娘娘赎罪。”
司徒仪珊调整心情,说道:”没事。”
小宫娥怯生生看着司徒仪珊,见她脸色苍白铁青,异常害怕。
司徒仪珊伸手摸了摸脸颊,一偏头,在铜镜里看到了一张轮廓分明却双眼空洞的女人脸,可以想见,她此时的面色一定是坏极了。
司徒仪珊仿佛知道小宫娥是在怕什么了,淡淡道:”没事,许是饿了,又泡了这么久。”
小宫娥这才如释重负的起身,”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命人去御膳房取些吃食来。”
司徒仪珊点了点头。
小宫娥扶着司徒仪珊出了雨露殿,外面已经停了一顶轿子,几个太监恭顺的立着,见司徒仪珊出来,都齐刷刷的低了头。
“奴才胖头二,给皇后娘娘请安。”一个白白胖胖的太监跑了上来,穿着太监总管的衣裳。
司徒仪珊不由得笑了,胖头二这名字和他这长相,还真是契合。
小宫娥见状,也开心的介绍,”娘娘,头二公公是持盈殿的太监总管。”
“持盈殿?”司徒仪珊问。
小宫娥一笑,”便是皇上专程给娘娘建的殿。当年建的时候,一山殿那位可是闹了好久。”
“放肆!”胖头二爆呵一声,将小宫娥吓得脸色苍白,”皇后娘娘与一山殿的皇贵妃可是亲姊妹,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蹄子胡言乱语。”
小宫娥顿时吓白了脸,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司徒仪珊凝着胖头二,心想,这胖子还真有点儿老宫游子的味道,这么一句话,就想套出自己和一山的关系吗?
司徒仪珊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伸手虚扶了小宫娥一下,说道:”不知者无罪,何况,一山也是大度的人,不会责怪你的。”
胖头二眼珠子一转,急忙说道:”娘娘说得是。”说罢,又狠狠瞪了小宫娥一眼,”还不快谢谢娘娘。”
小宫娥又跪在一旁磕了几个头。
司徒仪珊看得心烦,这皇宫里来来去去的这么多规矩,最是她厌烦的。
“行了行了,乏了。”司徒仪珊淡淡说着,朝轿子走去。
胖头二和小宫娥立刻伺候在左右。
一进轿子,司徒仪珊所有的伪装顿时都放了下来,她歪靠在轿身上,满脑子想的都是顾容吏远有没有逃出大顾国。
心中突突直跳,只觉得慌乱异常。
顾容志行一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却偏偏忍到了现在,如今他筹谋已久,恐怕顾容吏远一时间还是难以脱身的,何况,他还有伤在身。
司徒仪珊越想越心焦,又想起适才在浴室里的事情,不由得更加烦乱。
不行,一定要逃出去!
司徒仪珊紧咬牙关,想着要怎么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要怎么才能够知道顾容吏远的消息,怎么样筹谋。
司徒仪珊想着,睁开眼睛挑开了轿帘,映入眼帘的却是密密匝匝的侍卫,记忆中,大顾国的皇宫,从来没有这么多的侍卫。
司徒仪珊问道:”怎么这么多的侍卫?”
胖头二立刻道:”回禀娘娘,近来京畿频频出现它国的细作,皇上考虑到皇宫安全,故而增加的。”
司徒仪珊冷哼一声,哪里是考虑皇宫安全,是怕漆黑他们趁夜闯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