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对方淡淡说着,手掌如剑直指司徒仪珊的双眼。
司徒仪珊心中一凉,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算计者,人恒算计之。古人之语,诚不欺我!这是司徒仪珊最后一个念头,她带着一丝悲哀的想,她就要这么死了,甚至还没有好好打骂一顿顾容吏远那个负心汉呢。
眼睫上传来隐隐风声,司徒仪珊双拳紧握,牙关紧咬,紧闭双眼,准备迎接着那刺骨的疼痛,然而,意外的是手臂上传来一阵刀削般的痛苦。
司徒仪珊不敢睁开眼睛,只恶狠狠的说道:”要杀就给我个痛快的。”
风声猎猎,一团乌云滚滚而来,将漆黑之中最后一抹清亮遮蔽起来,风声裹夹着小石子,打在司徒仪珊的脸颊上。
她不敢动,准确的说,是动不了,浑身上下紧张得都不像是自己的,单薄柔弱的身体在秋夜的风中冰凉而又僵硬。
空气里有一股男性的气息,然而,对方良久的沉默终究惹怒了司徒仪珊。
要杀就杀,这么不动手看着她,是想让她自己吓破胆吗?!
死前的最后一抹尊严和愤怒,让司徒仪珊忘记了恐惧,她睁开眼睛的同时大叫道:”你没见过美女是不是?”
怒而出口的话,却在见到来人时,戛然而止,继而,一股羞愤涌上心头,涨红了司徒仪珊的一张脸,她弹簧一般跳起来,双腿却麻木得不能着力。
对方伸出手一勾,却已经将四肢酸软的她搂在了怀中。
“仪珊,远儿真的没有见过比你还美的女人了。”顾容吏远贪婪的埋首在司徒仪珊的颈窝,长发上沾满了她的汗水,特殊于她的气味越发浓烈,顾容吏远只觉得一颗干涸良久的心,终于被润泽,他近乎贪婪的吮吸着那样的香甜气息,似乎想将这样的味道刻入自己的骨血里。
司徒仪珊被顾容吏远整个抱在怀里,后背上炽热的感觉,鼻端熟悉的气味,都让司徒仪珊感到安心,也感到幸福。
只是,对于顾容吏远擅自娶亲的事,司徒仪珊依旧耿耿于怀,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耿耿于怀,是深爱顾容吏远的表现。
“你怎么来了?”司徒仪珊冰冷的问,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假装绿袖夫人,才不是什么仪珊。
司徒仪珊意图挣脱开他的怀抱,然而,内心却又是贪恋着这样的温度的,故而,她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
顾容吏远满意的看着停止挣扎的司徒仪珊,看着她如猫儿一般蜷缩在自己的怀里,一颗冰凉的心,这才渐渐恢复了温度。想起他赶过来时的情况,顾容吏远兀自后怕,若是自己晚了那么一秒钟,或许,就永远的失去了她了。
顾容吏远想到此,不觉用力抱紧了司徒仪珊,喃喃说道:”仪珊,我好怕,好怕失去你。”
司徒仪珊听到自己冰封的心上华丽的裂开了一条缝,她紧抿着唇不肯说话,心底却也柔柔回应着顾容吏远,远儿,我也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来了?”司徒仪珊推开顾容吏远,站在他的对面。
两人相对,顾容吏远这才注意到,司徒仪珊浑身都是伤口,血迹斑斑,手掌上血污一片,染了不少的泥土,红红黄黄,都看不到原本的颜色。
顾容吏远微微皱眉,”先回去处理你的伤口。”
“你先回答我,你怎么来了?”司徒仪珊固执的问,她其实知道顾容吏远是特地为自己赶过来,可是,她就是想要亲口听见他说。
这算是一种什么心理,司徒仪珊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她要他亲口说,他担心她,所以连夜赶过来看她。
顾容吏远柔柔一笑,”仪珊,除了你,天下还有什么能让我如此大乱分寸?”
司徒仪珊心头一喜,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你不是有冬玉灵吗?”
话才出口,司徒仪珊就想狠狠甩自己两耳光,为毛这话怎么听都呆了丝醋意?果然,顾容吏远淡淡笑了起来,那笑意直达眼底,仿佛春日的阳光,透过司徒仪珊心上那条裂缝,缓缓融入了她的心底。
“仪珊,你是在吃醋吗?”顾容吏远轻声问着,伸手一带,又将司徒仪珊带入了怀中。
“混蛋,放开我!”司徒仪珊骂,”谁吃你的醋?别这么自作多情!”
顾容吏远眼底的笑意更浓,他环着司徒仪珊的腰肢,抓起司徒仪珊的双手,眉心不觉一皱,”伤害你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司徒仪珊感觉到顾容吏远那浓烈的杀意,心底一寒,这才想起刚才那个杀手,急忙问道:”那个人呢?”
顾容吏远冷哼一声,说道:”漆黑追去了。”
司徒仪珊"哦"了一声,又说道:”对了,还有棕铜。”
顾容吏远这次的脸色更差,”棕铜。”他的语气里隐隐含怒,”竟然将你置于险境。”顾容吏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司徒仪珊心底一冷,急忙说道:”不是的,他是想让我先跑,结果没想到对方早已算计到这个,派了人就等着我自投罗网了。”
顾容吏远低头看着司徒仪珊,见她模样焦急,心中更不是滋味。
司徒仪珊却以为顾容吏远还在生棕铜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气,生怕顾容吏远一个恼怒就将棕铜给咔嚓了,这个男人自从当了里埃国的皇帝,似乎越来越有些暴力倾向了。
顾容吏远看着司徒仪珊喋喋不休的为棕铜求情,心里也知道她的意思,可是那股醋劲却怎么也压不住,他只想堵住那张红唇,让她再也说不出这些令他心烦的话。
司徒仪珊见顾容吏远越来越苍白的脸,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正准备继续游说,后脑却被一只大手紧紧固定住,随即,一股温热的触感覆上了她的唇,湿滑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滋润着干涸已久的唇舌。
火热,霸道,隐隐带着愤怒和强烈的占有欲望。
司徒仪珊短暂的呆了几秒,便开始挣扎。她温软的身子摩擦着顾容吏远的身体,拳打脚踢,却根本没有半点儿作用。
顾容吏远肆意掠夺,纠缠着她不肯放手,越发疯狂的深深吮吸着她的甜美,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司徒仪珊拼命的挣扎,猛然间,顾容吏远松开她的唇,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仪珊,你是想让我在这儿就办了你吗?”顾容吏远声音略带沙哑,磁性而又充满了****。
夜风之中,顾容吏远就这样抱了她一会儿,终于吐了口气,说道:”你这个小妖精。”
司徒仪珊再不敢胡乱动,生怕不小心就出动了顾容吏远那根神经,让他不管不顾来个打野战。
“其实,在这样的好天气下打个野战也不错吧?”顾容吏远松开司徒仪珊,淡淡然开口,声音里还带了一抹未曾褪去的****。
司徒仪珊翻了个白眼,”这种叫好天气吗?里埃国皇帝陛下,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好天气了?”
天上乌云滚滚,看着便是一场疾风暴雨。
好天气?我看你是精虫充脑了吧?
司徒仪珊又狠狠瞪了顾容吏远一眼,自顾自的朝城门走去。
顾容吏远双臂抱胸,看着司徒仪珊的背影,想着她不知不觉间承认自己就是司徒仪珊,想着她并不是那么排斥自己,心底那一丝甜蜜,逐渐氤氲起一股浓烈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缠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