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没有退完,就被古王紧紧掐住了下颌,”喂我。”苍老浑浊的眼珠里不满血丝和欲望,属于脑满肠肥者的重口气喷薄在她的脸上,小宫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仿佛自己身处在猛虎的口边。
“快!”古王用力一甩,小宫女整个人扑倒在桌面上,哗啦啦将桌子上大半的东西都搅到了地上。
小宫女紧咬下唇,抬头看着不远处那只药碗,上好的翠玉制成,碗的边缘包了银,银可以试毒,玉可以养身,故而,古王一直在用这只碗。
古王的盛怒之中,气息不匀,宛若一只愤怒的野兽。小宫女一咬牙,伸手端起药碗,然而,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她看了一眼古王,那苍老的面容,臃肿的身材,略微浮肿的双眸,还有一口黄牙和满嘴的口气,一阵恶心感由心底内升起。
古王如同盯住自己逮住的耗子一般凝着她,小宫女闭了闭眼睛,将药大大一口含在口中,缓缓凑了过去,还未凑到古王的唇,他便一手掐住小宫女的后颈,紧紧贴上了她的唇,毫不犹豫的撬开了小宫女的贝齿,药汁顿时倾泻而下,古王贪婪的吞噬着药汁和她的甜蜜。
小宫女怕极,整个人如风中残叶般颤抖着。偏偏她这样的怯懦,却更加激发了古王的兽性,他咬破小宫女的嘴唇,吮吸着她的鲜血,胸中被算计的愤怒,被戴绿帽的恨意,统统如暴风雨般发泄在这个孱弱的小宫女身上。
古王将她一把抱起,粗鲁的压在了桌子上,一只手三两下就撕开了她的衣裳,露出莹润的肌肤。雪白的肌肤上因为他的粗鲁而点点红晕,宛若雪地里绽放的梅花。
桌子上的药碗被打翻,碎成千片,而药汁蔓延开来,染湿了她的秀发。
美好的女体将古王最后一丝理智击退,他对小宫女的饮泣充耳不闻,将她牢牢控制在身下,他狂暴粗鲁的啃咬,毫不怜惜的刺入,感受着身下女子的紧致,他极为满意的呼出一口气,从最初的紧涩,到后来的润滑,他享受着最美好的感觉,宛若他再度控制了一切,而不是被人觊觎。
待他发泄完毕,抽身离开时,他才发现,那些润滑竟然是女子的鲜血,而那个小宫女,已然气绝。
古王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晦气。”命人将她的尸体抬了出去。
司徒仪珊凝着那具尸身时,说不出的愤怒,她浑身颤抖,手指深深嵌进了掌心。
十三岁,她今年才十三岁,竟然被一个年近花甲的男人折磨致死。
司徒仪珊没来由的愤怒充斥了整个人,”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那禽兽!!”
炎杉一把抱住激动的司徒仪珊,”仪珊,冷静点儿!”
司徒仪珊胡乱踢打,冷静,这叫她怎么冷静?一个十三岁的花季少女,却因为他们这些野心家被凌辱而死,她死得如此不甘,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这个残酷世界,浑身都是抓伤,咬伤,鲜血淋漓了一身,下面那处更是惨不忍睹。
“这是她的使命,从她进宫那日起,她便知道,这或许就是她的归宿。”炎杉无情的话再度响起,却根本安抚不了司徒仪珊的心。
“她的归宿?她的归宿本该是到十六岁行成人礼,然后嫁个好男人,再添几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司徒仪珊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这不是她的归宿,这是我们的孽。”
小炎扯过一块织锦将她盖住,”小姐,她也喝了毒药,即便……也……”
司徒仪珊一怔,却什么都没有说。
“仪珊,这还是你吗?你难道想让她的牺牲都白费吗?振作点儿!”炎杉抱着司徒仪珊的双肩,看着司徒仪珊空洞的双眼吼道:”你给我振作起来!”
然而,司徒仪珊依旧是松软无力,仿佛被谁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炎杉凝着她,心底又痛又气,看到小宫女那样的惨状,他难道就好受吗?只是,他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死。
“仪珊,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去做,你必须阻止今后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炎杉说着,却连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显得那么空洞而无力,他说了一半,干脆也闭了嘴。
半晌,司徒仪珊虚脱无力的说道:”厚葬她,好好抚恤她的父母,如果有可能,在绿袖旗下寻个位置给他们。”
司徒仪珊说着,蹲下身来,轻轻将织锦掀开,看着她的眼眸道:”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不过,我不会辜负你的,你的父母,我会替你养老送终,你安心去吧。”
司徒仪珊话音刚落,一滴泪滴落在小宫女的眼睫上,她的眼睛奇迹般的缓缓闭了起来。
司徒仪珊呜咽着,替她将领口拉好,又将双手交叉握好,放在胸口,猛然间,司徒仪珊看到她袖口上的丝线被扯落得有些奇怪。
司徒仪珊收敛心神,仔细检查了起来,袖口缝合的线被扯开,里衬上用血写了些歪歪倒倒的字,”古王已知夫人搅局。”
司徒仪珊捂着嘴,抑制不住的泪水往外疯涌。她难以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用她教给她的技能在袖子里留下了警示。
炎杉看到这些字,却极为庆幸,庆幸司徒仪珊今夜就动手,否则,司徒仪珊将面临怎样艰难的局面?身后有大顾国来历不明的人盯着,还必须面对古王和古宁,唯一能够依靠的,也仅仅是远水救不了近渴的顾容吏远。
这一刻,炎杉非常不厚道的呼了口气,他看着地上横尸的小宫女,由衷的在心底说了一声谢。
司徒仪珊所有的犹豫,都在这一刻被击碎,她铁了心要替女孩报仇。不过一瞬间,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虽然神情间有些倦怠,可是一双眼睛却是雪亮,如同黎明时分撕破黑暗的那抹晨光,带着锐不可当的坚决。
“药力几时会发作?”司徒仪珊沙哑着嗓音问,声音兀自带了一丝哽咽。
小炎道:”我猜,古王应该只喝了一口,最迟,凌晨时分也该发作了。”
“很好,趁现在,炎杉你进宫一趟,让那个老匹夫写下立纳塔公主为继承人的诏书。”司徒仪珊说着,眼睛微微一眯,”且留他一条命,我要亲自处理。”
炎杉点了点头,立刻起身。
小炎也利落的安排"客如云"的人善后,跟随着司徒仪珊回到了"客如云"的房间。
那一夜,司徒仪珊没有睡,她蜷缩的坐在阳台边,抱着双膝,像个受伤的孩子,沉默的看着东方。
她倦怠了这样的阴谋,厮杀,司徒仪珊第一次开始怀念起以往的那个世界,曾经向往这样的江湖,这样的快意恩仇,如今,她却只想回家。
司徒仪珊埋首双膝间,脆弱的泪水是一种发泄,她想依靠的人不在身边,能够让她依靠的人她却不想依偎过去,她只能如同独狼一般自己****伤口。
“小姐。”小炎担忧的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一个人静静。”司徒仪珊低垂着头,闷闷的答。
小炎犹豫了一下,终究关门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一阵风从司徒仪珊脊背后掠过,衣带轻轻的摩擦着,落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我没有心情应酬你。”司徒仪珊仿佛猜到来人是谁。
棕铜凝着司徒仪珊,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缓缓坐到了另外一边的栏杆上。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没有任何交流,任由自己的气味飘散在空中,安慰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