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炎扶住摇摇欲坠的司徒仪珊,满脸都是担忧。
司徒仪珊躺到底上,说道:”外面好吵。”
小炎立刻起身走到外间,”你们,都给我小声些!”
一众僧人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他们声音大吗?几乎都已经是喃喃自语了吧?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又过了七天,每天,都会有僧侣们来做法事,而司徒仪珊这七天,都是闭门不出,一切活动都在屋内,门窗紧闭,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而这七天的平静,似乎只在这万佛寺,整个远金国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古王不出司徒仪珊所料,极力想要将自己戴绿帽的事情压制下来,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的,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逼迫催促着他,让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的空穴来风,渐渐越来越实的浮出了水面。
最后,"毒"伪装的身份,也被曝光出来,但凡认识过他的人,也都异口同声的说,曾经见过"毒"和一个蒙面的美女出双入对,偶尔也有激情被撞破的时候,那女人俨然就是古王妃。
人证物证确凿,古王再也压制不住这些流言,他将古王妃软禁在她的寝宫之中,连夜亲审后,将古王妃软禁在了寝宫之中。
司徒仪珊将阿雷送过来的信报看了一遍,浑身软软的懒在塌上,一切都按照她算计的一步一步实现,她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小炎端了新蒸的燕窝进来,见她懒在塌上,忍不住笑道:”小姐憋坏了吧?七天闭门不出,可真破了小姐的记录了。”
司徒仪珊翻身坐起,”我也不想啊。”
我也不想就这样闭门不出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最近这世道不太平,"毒"又被这么高调的挖了出来,谁知道那个要杀"毒"还是要救自己的人到底是个怎么想法,万一遇到个BT点儿的,自己岂非又要成为目标?
司徒仪珊现在只恨不得自己能够低调低调再低调,让人想不起来,找不到。
“不若一会儿吃完了去后山走走吧?”小炎建议。
司徒仪珊闻言,想起了那日和棕铜的交手,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秋日的天气异常的好,天高云淡,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可是……司徒仪珊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最近这世道不太平。”
小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得小姐也会说这个话。”
司徒仪珊从燕窝里抬头,”我说这话怎么了?”
“太不合时宜了,这世道不太平,难道不是因为小姐吗?”小炎笑了起来,看着始作俑者,然而,司徒仪珊将燕窝吃完,非常淡定的说道:”我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是牵引了一下而已。”
小炎也不和她争辩,收拾了碗问道:”小姐今晚想用些什么?昨晚小姐教我的橘子蛋糕,小姐似乎很爱吃。”
司徒仪珊百无聊懒的翻了个身,”随便吃什么都好啦,可是,能不能别让我这么无聊啊!”
“不无聊的事情,马上就来了。”炎杉缓缓走了进来,看见在地上翻滚的司徒仪珊,忍不住满眼都是笑意。
司徒仪珊一轱辘坐了起来,”怎么你都不用敲门的吗?”
炎杉挑眉,”我敲了。”说毕,看了看外间,嗡嗡嗡的诵经声传来,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好吧。什么事?”司徒仪珊认输。
炎杉说道:”忽尔汉今早知道了古王妃被软禁的消息,立刻要求去远金国。”
司徒仪珊点了点头,问道:”他如今训练得如何了?”
“他本就擅长外家拳,只是性子过急,又太刚烈,我把你教的太极拳教给了他,最近到沉稳不少。”
司徒仪珊笑了起来,”可是,仇恨还是化解不了。”
炎杉凝着司徒仪珊,”若是我的爱人被杀,天涯海角我也会不死不休的报仇。”
司徒仪珊偏过头,炎杉眸色猛然一沉,瞟眼扫向了小炎,冰冷的视线让小炎一怔。
“小姐,那个,你们谈,我先出去。”小炎识趣的跑了。
炎杉坐到司徒仪珊对面,”仪珊,你脖子上是怎么了?”
“没事。”司徒仪珊摸着脖颈,”你认为现在让忽尔汉去远金国合适吗?”
炎杉闻言,自嘲的一笑,”仪珊,你几时需要别人提供建议了?”
司徒仪珊抬头看向炎杉,”现在!”
炎杉想了想,说道:”时机是不大合适,但是,此时若不让他去,我怕会出事。”
司徒仪珊点了点头,”那便让他准备一下,三日后,去远金国。”
“三日?”炎杉挑眉。
“对,我还需要准备一下。”司徒仪珊笑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光洁的额头,闪烁着珍珠般的光芒,她的双目炯炯,却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狡黠、善良,看着让人就想亲近。
“那,我去安排。”炎杉起身,司徒仪珊立刻又铺开了纸笔,既然忽尔汉这么想手刃仇人,而纳塔公主又这么受古王宠爱,何不一起套进来?
司徒仪珊笑了起来,将信递给小炎,”让那些常年拿着绿袖旗下贿赂的官员们动一动,免得这些蛀虫长得太肥。”
小炎点了点头,将信送了出去。
信送出去的第一天,远金国又掀起了大波,远金国忽然传出古宁太子并非古王亲生的消息,这无疑是给老古王的心上重重打了一拳,在绿帽子和养别人孩子的双重打击下,迟暮的古王终于病倒了。
信送出去的第二天,病重昏迷的古王短暂苏醒,下了一道旨意,废黜了古宁的太子之位。
所有的猜测因此都变成了事实,古王妃有外遇,古宁血统问题,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消息。
信送出去的第三天,已经过了婚嫁之龄的纳塔公主,忽然高调的比武招亲了,因为太子古宁刚刚被废,此时纳塔又高调招亲,故而,所有人都在议论,是不是古王看不中自己所有的孩子,要将希望寄托在纳塔公主未来的夫婿身上。
空悬的太子之位,就像一塘散发着浓香的腐蚀之水,吸引了无数的适龄青年飞蛾扑火,而那些门第稍微弱些,却也拥有野心的年轻男子,则跃跃欲试,等待着成为纳塔公主的夫婿,从而掌控整个远金国。
皇室的动摇,就宛若一场地震,即便古王极力的控制局面,国家却还是渐渐跑偏了航道,那些野心勃勃的大臣们,都蠢蠢欲动起来。
第四天一早,司徒仪珊的禅房里就坐了一个魁梧的大汉。
司徒仪珊凝着他,说道:”忽尔汉,我希望你还能够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
忽尔汉凝重如山,脸上多了稳重,少了份狂暴,这让司徒仪珊很是满意。
“夫人放心,忽尔汉不会忘记。”
“那就好,今天回去,你必须得高调一些。越高调越好,最好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可是,我在远金有很多认识的人。”忽尔汉有些为难,更有些疑惑,这么高调回去,怎么报仇?
司徒仪珊笑道:”我查过,你和顿珠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而现在,他们绝对不会乱说。所以,你尽可以放手去做,记住,越高调越好,却不能失了男人的稳重。”
“这……”忽尔汉越发疑惑。
司徒仪珊凝着忽尔汉问道:”你可信我?”
忽尔汉立刻道:”信。”
短短半个月就将远金国搅得天翻地覆,司徒仪珊的手段,他是真真切切的见识过,他还有什么不信的?